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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样百出的台湾选举

2001年11月14日 1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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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12月1日台湾将举行新一届县市长、“立法委员”选举。此次选举是在台湾面临近几十年来最严重的经济衰退、半年多世纪以来第一次“朝野移位”后进行的,对未来台湾政局演变将有重大影响。也因此,各候选人均使出混身解数求胜,选举中花样百出。

  陈李连宋“仙拚仙”

  今年虽然是县市长、“立法委员”等重要性相对低的选举,但陈水扁、李登辉、连战、宋楚瑜四人的言行却挤满各大媒体,以致岛内有人评论说,这次反而更象一轮“总统选举”,陈李连宋的搏命演出早已压过了候选人本身,成为岛内关注的焦点。首先是李登辉撕毁自己下台后“不参与政治,看看书,修养”的诺言,以“烈士暮年”自许,拼命为台湾团结联盟助选,一度还晕在车上。陈水扁也忘记了在野时“党政分开”、“行政中立”的诉求,声嘶力喝地在各地“走穴”,为民进党站台,并史无前例地在上台500天出版名为“世纪首航”一书,制造选举新闻。连战成为名符其实的国民党主席后,虽然言词煽动性仍不如陈李,但炮火却日渐猛烈,打扁批李,毫不客气。亲民党主席宋楚瑜深知这是本党面临的第一个真正考验,在无钱、无行政资源的情况下,他也是亲民党唯一可以与国、民两党抗衡的助选工具,宋楚瑜采用了“破釜沉舟”的哀兵计,将自己列为当选几率不高的亲民党不分区“立委”第11名,以求吸引“投亲民党一票”的同情票,并全岛马不停蹄地奔走站台。

  除这四人之外,国民党的马英九挟“首都市长”、“形象清新”、“唯一战胜过陈水扁”的光环,也成为另一超级助选员。马的策略是选择台北县、桃园县、台中市等重点地区作为攻关目标,将自己的竞选班子提供给上述地区本党县市长参选人。除这些人的“本尊”外,在善于搞模仿秀的台湾演艺界中,模仿陈李连宋四人的“分身”也成为各种活动中的宠儿,在一片不景气的台湾经济中,这些演艺人员反而有了一条生财有道。

  监听测谎并用的查贿法登场

  每逢选举,台湾当局总要宣示扫贿决心,今年选举民进党因“执政”缺少了选举话题,查贿遂成为它的当红招牌菜。为了表明反贿选决心,台湾司法部门早于9月即制订了重奖严惩的查贿措施,并成立了统一的查贿机构,将责任分解到各区管所警政单位。在标准上,将金额30元新台币以上的与选举有关的劳务活动、赠品、吃饭(一碗米饭即超过此标准)均视为贿选;在方式上,警方打入候选人内部,偷摄选举活动,并设立近900举报、监听电话,动用了测谎设备;对今年底“立委”、县市长选举查获贿选案件,最高一次记二大功;提供贿选暴力情报而破案者,比照侦破特殊重大案件,颁发1万至10万元奖金,案情特别重大者专案核发奖金;在处罚措施上甚至采用了“连座法”。查贿失职超过10件以上的地区,分局长记大过,并对各地的一二审检察官、主任检察官职务进行调整。重查之下,以前常用的吃饭、旅游、送纪念品等活动,各人都小心行事,贩售纪念品特别标明售价在30元以下,连炒米粉、丸子汤也不敢轻易请吃,有候选人干脆注明每盒售价29元。如此严厉的查贿,民进党虽然暗自高兴,以为会打击擅长组织战、群众动员力量大的国民党,但也有本党候选人大呼吃不消。最难为的还是警察,这次警察被推上第一线,要和平日嘘寒问暖的乡亲熟人对立,过去累积的和谐关系被断送,警察自认“真像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心态则“宁可错杀一百,也不可放过一个”。

  频使幽灵人口法

  选民是选举的基本要素,而台湾的选区是按县、市行政区为概念划分,各选区应选“立法委员”名额也以人口为参考基数,最多的台北县以及台北市、桃园县、高雄县、高雄市等均有10名以上的名额,而人口少的金门县、连江县、台东县等选区都只有一个名额。选民人数的差异导致当选人的票数差异甚大,在台北县市等上百万人口至少需数万票才有可能当选,而在金门、澎湖等区当选有时只需数千票即可成功。因此,人口迁移之法在某些地区就受到青睐。这一办法又称“幽灵人口”,居民可随意将户口迁至某地,一些有心人士即利用这一合法“漏洞”影响选举。早在今年4月发生无党籍“立法委员”罗福助殴打亲民党“立法委员”李庆安事件发生后,罗福助即扬言将动员5000人迁户口到台北市,与李庆安同台竞选,后来罗福助因被台湾检警机构列为“流氓”而远避海外才未得逞。11月中旬媒体披露,澎湖县离岛望安、七美两乡及基隆市七堵区,半年来分别迁入大量人口,警方与选举机构怀疑与今年年底和明年年初县市长、“立法委员”、县市议员等选举有关。在今年查贿要出成绩的压力下,岛内执法人员也将此列为贿选加以查察,理由是虚报户籍行为除违反“户籍法”外,也构成“刑法”“使公务员登载不实罪”,如果前往投票,导致不正确结果,又将触犯“妨害投票罪”,所以“幽灵人口”与贿选是“一体两面”。

  以公济私“扫黑”法屡试不爽

  在“黑金”政治难除而又是众矢之的的台湾,对陈水扁当局而言,没有其他方法能比“扫黑”更为“高效廉价”、经济实惠,“扫黑”是台湾当局屡试不爽的武器。民众对“黑金”政治的强烈批评,从历任“扫黑”最高负责人的“法务部长”都成为“内阁”中满意度最高的官员一事即可看出,马英九、廖正豪乃至现任的陈定南都在民间受到欢迎。在陈水扁其他“施政”乏善可陈的情况下,“扫黑”的满意度却高于其他,“扫黑”也由此成为陈水扁当局和民进党展现能力和“魄力”的主要焦点。

  除此之外,“扫黑”对民进党还有另一大说不出口的妙用:打击非民进党势力。年初发生的台中县议长颜清标被收押事件和10月发生的无党籍“立法委员”罗福助提报“流氓”事件是两个典型的事件。颜清标在去年“总统选举”中拒绝了陈水扁的拉拢,力挺宋楚瑜;罗福助与国民党关系非同一般,在“立法院”一再阻挠民进党,而且他拟参选的地区对民进党籍候选人影响较大。其他将“扫黑”用用选举工具的例子还很多,前不久的景文案也是一个。景文案是景文技术学院和景文集团涉嫌利用低价卖房等方式向“教育部”官员行贿,此案本是单纯的司法案件,但陈水扁却很得意地将其称为“新政府”打击国民党黑金的“杰作”,但岛内媒体则批评政府干预司法。

  自制“民调”法盛行

  在“选举压倒一切”的台湾地区,所谓“民意”就成了所有候选人和各政党十分关注的一个硬指标。今年,为了显示提名的公正、公开、民主,不但民进党、国民党等大党,在竞争激烈的地区,普遍采用民意调查加党员投票的初选方法,产生本党“立法委员”和县市长候选人,即使在出现泛民进党系(泛绿军)和泛国民党系(泛蓝军)对决局面的县市,为确定双方代表候选人,也多通过民意调查决定人选,如台北县、嘉义县、高雄县等,其中高雄县最为复杂。高雄县泛蓝军首先出现亲民党钟绍和与国民党刘宪同、黄八野、吴光训多人争着出线的格局,国、亲两党也将高雄县列为两党合作的六个指标县之一,但国民党在该县整合无力,折衷之下提名吴光训,黄八野与钟绍和不服,遂私自决定两人合作,以民调方式决定一人参选,另一人全力配合,结果由黄八野胜出。在泛蓝合作两利的压力下,吴光训与黄八野商定以民意调查方式决定最后参选的候选人,双方在11月10日共同召开记者会,民调结果吴光训胜出。民意调查负责机构是台北大学与“战国策”两家民调单位,其中台北大学是受黄八野委托,“战国策”则接受吴光训委托。但台北大学与“战国策”两家公司却否认曾接受两方委托进行民调。对此,高雄县党部主委刘宪同表示,吴光训与黄八野两人最主要的目的,是要找个台阶解决人选问题。依他理解,应该是根本没有做民调,双方会对外如此宣称纯为“善意的欺骗”,目的无非是希望能够顺利协调一人出来,没有其他意思。

  惯用支票法愈开愈乱

  在岛内,“牛肉”是对候选人政见的形象性描述,许多人认为,一个好的政见如同一碗香淳的“牛肉”。有海外媒体说,以常理而言,像台湾这样的选举本应以选举人的政见最重要,但这一基本内容早被异化了。候选人为了当选不惜乱开支票,大打“牛肉战”,只求一时一味地取悦选民。

  早在去年的台湾领导人选举期间,陈水扁、连战、宋楚瑜三人不顾岛内实际财政能力,提出五花八门的竞选“白皮书”。陈水扁当选后立即面临如何兑现选举承诺的问题,许多支票超出了财政负担能力,饱受质疑,以致李远哲不得不跳出来为陈水扁缓场,表示“竞选承诺不一定要兑现”。

  今年的选举照例如此,张俊雄为力挺民进党籍的县市长、“立法委员”候选人,不顾目前极端恶化的财政状况,轻率地对台北县等的地方建设作出承诺。变为在野党的国民党失去了以前用以影响选举的行政资源,无“支票”可用,但最大都市台北市长马英九为支持台北县的候选人,也声称将推动台北县市兄弟合作,承诺将协助台北县解决吃水难的问题。好在许多民众对这些“支票”倒是看得开,认为这些都是选举花招儿,当选后就不会来认真兑现。

  随着选举日期的逼近,形形色色的选举花招还将不断出现。在这些花招里面,绝大多数都对社会具有不良示范作用,这也是台湾政治向下沉沦的一种必然结果。

  摘自:瞭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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