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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春树写作并没有蓝图 边写边等故事出现

2012年03月20日 15:33 来源:新闻晚报 参与互动(0)

  王雪瑛

  作家访谈是美国著名文学杂志《巴黎评论》最持久也最著名的特色栏目。自一九五三年创刊号中的E .M。福斯特访谈至今,《巴黎评论》一期不落地刊登当代最伟大的作家长篇访谈,最初冠以“小说的艺术”之名,逐渐扩展到 “诗歌的艺术”、“批评的艺术”等,迄今已达三百篇以上,囊括了二十世纪下半叶至今世界文坛最重要的作家。作家访谈已然成为《巴黎评论》的招牌,同时树立了访谈这一特殊文体的典范。

  一次访谈从准备到实际进行,往往历时数月甚至跨年,并非为了配合作家某本新书的出版而作,因此毫无商业宣传的气息。作家们自然而然地谈论各自的写作习惯、方法、困惑的时刻,他们对文学的理解、对重要作家和经典的妙趣横生的评点……此书具有重要的文献价值,令这一栏目本身即成为文学史上的传奇。

  经《巴黎评论》授权,人民文学出版社推出的新书 《巴黎评论·作家访谈》从中挑选了中国读者比较熟悉的四十八位受访作家的访谈,分三卷陆续出版。第一卷收录的受访作家包括如下十六位:卡波蒂、海明威、亨利·米勒、纳博科夫、凯鲁亚克、厄普代克、马尔克斯、雷蒙德·卡佛、米兰·昆德拉、罗伯·格里耶、君特·格拉斯、保罗·奥斯特、村上春树、奥尔罕·帕慕克、斯蒂芬·金、翁贝托·埃科。

  《巴黎评论·作家访谈》

  人民文学出版社

  这些名字对于我们来说早已是耳熟能详,因为他们的思想和作品就是我们理解和认识文学经典的真实有效的组成部分,另一方面由于时间和空间的阻隔,他们对于我们来说还有新鲜和陌生的地方,翻开《巴黎评论·作家访谈》,犹如踏进了他们的书房,倾听,“围观”了巴黎评论的编辑和作家之间关于文学、写作的对话。

  写作对于他们来说是他们生命最本质的表达,也是他们与世界真实的联系。写作是个人的、孤独的职业,在作品完成前,不需要任何旁观者在场,所以作家往往很自我,伟大的作家更是拥有强烈的个性,他们在接受《巴黎评论》访谈的时候都认真而谨慎,率性而保留,一方面是敞开心扉直抒胸臆展示他们的个性,一方面又是含蓄蕴藉锋芒内敛说话留有余地。

  比如对纳博科夫的访谈基本上是笔谈,因为在访谈者到达他下榻的瑞士蒙特勒市的蒙特勒皇宫饭店的时候,他已经用文字完成了事先发给他的访谈问题。他对此的解释是自己对英语还不够熟悉。当访谈者问他对哪些当代作家颇有兴趣时,他的回答是,“有几个我感兴趣的作家,但是我不会说名字。匿名的快乐不会妨碍任何人的事。”当访谈者问起他对哪些作家不喜欢的时候。他倒是毫不犹豫地说出了布莱希特、福克纳、加缪这些大家的名字,并声称他们对于他毫无意义。

  正是在谨慎与率性之间,在保留与敞开之间,让我们领略了这些著名作家真实的个性、嗜好、创作状态与丰沛的才华。下面选编书中的部分精要内容以飨读者。

  海明威:以冰山原则写作

  《巴黎评论》:请谈谈你什么时候工作?是否严格遵循一个时间表?

  海明威:写书或者写故事的时候,每天早上天一亮我就动笔,没人打搅;清凉的早上,有时会冷,写着写着就暖和起来。写好的部分通读一下,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会写什么就停下来。写到自己还有元气、知道下面该怎么写的时候停笔。

  《巴黎评论》:你觉得你在和别的作家竞争吗?

  海明威:从来没有。我总试着比我确定其价值的死去的作家写得要好些。长久以来我只是单纯努力尽自己的可能写到最好。有时我运气不错,超水平发挥。

  《巴黎评论》:你不写的时候,也在观察,以便寻找一些能用的东西?

  海明威:当然。作家停止观察就完了。他观察到的东西进入他所知所见的大储藏室。我总是用冰山原则去写作;冰山露在水面之上的是八分之一,水下是八分之七,你删去你所了解的那些东西,这会加厚你的冰山,那是不露出水面的部分。如果作家略去什么东西是因为他并不了解那东西,那他的故事里就会有个漏洞。

  马尔克斯:作家的名声与孤独

  《巴黎评论》:新闻对你的创作有什么影响?

  加西亚·马尔克斯:我想这种影响是相互的:创作对我从事新闻工作有帮助,因为它赋予它文学的价值;新闻工作帮助我创作,因为它让我与现实保持密切的联系。

  《巴黎评论》:这使得作家非常有权力?

  加西亚·马尔克斯:它给了我一种强烈的责任感。我真正想要写的是一篇新闻作品,完全的真实和实在,但是听起来就像《百年孤独》一样奇幻。我活得越久,过去的事情记得越多,我越会认为,文学和新闻是密切相关的。

  《巴黎评论》:你如何看待作家的孤独?

  加西亚·马尔克斯:它和权力的孤独大为相关。作家描绘现实的非常企图,经常导致他用扭曲的观点去看待它。为了试图将现实变形,他会最终丧失与它的接触,关在一座象牙塔里。对此,新闻工作是一种非常好的防范。这便是我一直想要不停地做新闻工作的原因,因为它让我保持与真实世界的接触。 《百年孤独》之后威胁我的孤独,不是作家的那种孤独;它是名声的孤独,它与权力的孤独更为类似。幸好我的朋友总是在那儿保护我免于陷入那种处境。

  《巴黎评论》:在作家的生涯中名气或成功来得太早是不好的吗?

  加西亚·马尔克斯:任何年龄段上都是不好的。我本来是想死后才让我的书获得承认,至少在资本主义国家里,届时你将变成一种商品。

  村上春树:当代日本的都市生活

  《巴黎评论》:直截了当、简单易读的叙事语言,配合一个扑朔迷离的故事情节,是不是你有意识的选择?

  村上:当我开始写一篇作品的时候,脑子里并没有一张蓝图,我是边写边等待故事的出现。我并没有事先想好故事的类型和故事情节,我等着故事发生。

  《巴黎评论》:这种技能是与生俱来的吗?

  村上:我并不聪慧,我和读我书的人并没有什么区别。我以前开过一间爵士乐酒吧,我调制鸡尾酒、做三明治,没想成为一名作家,事情自然而然地发生了。那是一种恩赐,来自上天。所以我觉得我应该保持谦卑。

  《巴黎评论》:在你的写作生涯中,就从来没有感觉自己属于任何一个作家团体吗?

  村上:我是一个独行者,我不喜欢团体、流派和文学圈子。

  《巴黎评论》:当代日本作家的作品中有没有你读过而且喜欢的?

  村上:有一些。比如村上龙,还有吉本芭娜娜的部分作品。不过我不写书评和文学评论,那些事我不想参与。

  《巴黎评论》:你的一个典型工作日是如何安排的?

  村上:当我进入一本书的写作阶段时,我会在早晨四点钟起床,工作五至六个小时。下午的时候,我会跑步十公里或者游泳一点五公里,然后读一会儿书,听听音乐。我晚上九点钟就寝。我每天重复这种作息。就像一种催眠术,我沉醉于自我,进入意识的更深处。不过,要把这种重复性的生活坚持很长时间,半年到一年,那就需要很强的意志力和体力了。从这个意义上讲,写大部头小说就像救生训练一样,体力和艺术敏感性同样重要。

  《巴黎评论》:你的小说准确地描绘了当代日本的都市生活?

  村上:我的小说人物的行为方式,他们如何讲话、有何反应、怎么思考,都是非常日本的。几乎没有日本读者抱怨说我的故事和他们的生活相差太远。我在试图描绘日本人,我想描绘我们是什么样的人,我们从何而来、去向何方。这是我的主题。

【编辑:刘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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