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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启超欣赏学生蔡锷 常赞其札记"极通"

2013年06月03日 14:17 来源:中国文化报 参与互动(0)

蔡锷早期照

时务学堂故址——梁启超题词

  谢本书

  蔡锷的童年,正值中国风云变幻的年代。自1840年鸦片战争以后,中国逐渐沦为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以洪秀全为代表的太平天国运动失败以后,以康有为、梁启超为代表的变法运动继之而起。

  时务学堂年龄最小的学生

  “公车上书”以后,维新变法的呼声日益高涨。湖南巡抚陈宝箴是当时地方督抚中倾向变法的人。他周围的一些官员,如按察使黄遵宪、督学江标、继任督学徐仁铸,以及谭嗣同、唐才常等,也在湖南各地宣传维新变法。

  1897年4月,江标、唐才常等人创办《湘学新报》(后改名《湘学报》),进行维新变法的宣传活动。同年10月,在陈宝箴、黄遵宪、江标等人的努力下,为培养维新人才而设立的湖南时务学堂创办,地址在长沙小东街(今中山路)。时务学堂的开办章程规定,学生所学功课要中西并重,毕业后能从事新式工厂企业的各项工作,能出洋留学等。时务学堂以崭新的面貌出现于湘江之畔,吸引着广大的富于进取、追求改革的学子。学堂成立时,熊希龄为提调,谭嗣同为学堂总监,梁启超为中文总教习,李维格为英文总教习,唐才常等分任讲席。

  年仅16岁的蔡锷,由徐仁铸推荐,于1898年初报考新建的湖南时务学堂。蔡锷遂由家乡徒步数百里赶到长沙报名投考,其时有2000多人报考,仅录取40人。蔡锷以第三名的优秀成绩被录取,成为时务学堂中年龄最小的一人。据同时入时务学堂的唐才质回忆,在同学中,他对李炳寰、蔡锷二人印象最深,因为“虎村(李炳寰)年长于余,且同住一宿舍,意气投合,遂换帖为兄弟。松坡(蔡锷)在同班年龄最小,体质亦复文弱,初不为人重视,然而言论见解,有独到之处,知少年好学,根底甚为深厚也。”

  “蔡锷高才生焉”

  梁启超在时务学堂时,年仅24岁,风华正茂,每天上课4小时,还要批改作业,常常彻夜不眠。他讲课气势恢宏,大胆泼辣。他在《清代学术概论》中这样说,自己“以《公羊》、《孟子》教,课以札记。学生仅40人,而李炳寰、林圭、蔡锷高才生焉。启超每日在讲堂4小时,夜则批答诸生札记,每条或至千言,往往彻夜不寐;所言皆当时一派之民权论,又多言清代故实,胪举失政,盛昌革命。其论学术,则自荀卿以下汉、唐、宋、明、清学者,掊击无完肤。时学生皆住舍,不与外通,堂内空气日日激变,外间莫或知之。及年假,诸生归省,出札记亲友,全湘大哗”。学校虽然关门办学,然而评论时政,却出人意料。这样的关门办学,实际上是为避免旧派的干扰、攻击的一种措施。

  当时学堂的条件是比较差的,然而其所起的作用非同小可。学堂除上堂讲授外,最主要的方式是令诸生作札记,师长批答以指导。发还札记时,师生相坐讨论,醉心民权,讨论革命,日夕以此相鼓吹。然而没有不透风的墙,时务学堂的这些情况一经捅出去,遂成为后来戊戌政变的最有力的口实。

  虽然当时条件相当艰苦,但蔡锷对待学习相当认真,并成为学校的尖子生。从现在保留下来的时务学堂部分札记来看,蔡锷所写的札记中,梁启超虽然时有辩驳,然而更多的批语则是“极通”“比例精当,见地莹澈”“若能每条以此求之,则圣人之意不难见矣”。

  在辩驳与切磋间加深情谊

  我们从1898年长沙版的《湖南时务学堂初集》中,可以看到保留下来的一部分蔡锷的札记和梁启超的批语,从中可以窥见时务学堂的教学情况及其思想活动。

  首先看到的一条记录是,蔡锷向梁启超问道:“孔子大一统,所以泯杀机也。今之贤士大夫欲督其督,郡其郡,邑其邑,无乃与夫子大相剌谬乎?”这是针对现实提出的一个问题,认为大小官吏们的所作所为,与孔子的大一统思想背道而驰。梁启超的批语直截了当:“古今万国所以强盛之由,莫不由众小国而合为一大国……今中国则反是……于是中国不徒变为十八国,并且变为四万万国矣。国权之失,莫过于此。政府现无可望,则不得不致望于督抚州县。”蔡锷提问尖锐,梁启超的批语更为尖锐。师生相互辩驳,互相切磋,有利于讨论的深入。这种切磋乃是一种追求,不仅不影响两人关系,反而更加深了师生的情谊。

  蔡锷研读《公羊》、《春秋》时,在札记中写道:“《春秋》非改制度之书,用制度之书也。固自言之矣。曰:‘述而不作,信而好古。’又曰:‘非天子不议礼,不制度,不考文。虽有其位,苟无其德,不敢作礼乐焉;虽有其德,苟无其位,不敢作礼乐焉。’如视其书为改制度之书,视其人为改制度之人,则孔子不能逃僭越之罪矣。故孔子曰:‘知我者,其唯《春秋》乎!罪我者,其唯《春秋》乎!’知我者何?知其为因制度之书,非改制度之书也。罪我者何?罪其为改制度之人,改制度之书也。”

  蔡锷的这一段议论,与康有为的孔子“托古改制”的观点相矛盾,梁启超不能不加以辩驳,批道:“此论尤属似是而非。”梁用1000余字的长篇批语,来与蔡锷的300余字的议论相对论。虽然,梁启超承认孔子有“自创之制”,然而更多的则是“改制”。他说:“孔子故托于庶人之议,思以易天下,所谓知其不可而为之者。譬今之豪杰,使生于康、乾无外患时,何必为此激昂慷慨之言哉?然则孔子之改制度,乃极不得已之苦心,而无一毫不可以为训之处明矣。所谓罪我者,正恐后世迂谬守旧之瞀儒,以改制为罪而已。”

  不论双方具体论述的是非如何,这样平等的讨论,给师生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蔡锷就是从这时起,与梁启超结下了终生不解的师生之缘。一个十五六岁的青年,借鉴历史,针砭时弊,发表了如此深刻的议论,已属不易;梁启超更是“火上加油”,直指清王朝之腐败,改革是必需的。就在这样的学堂里,蔡锷深受变法思想影响,也为梁启超大力倡导维新变法所感动。

  (选自《蔡锷大传》,有删节,标题为编者所加,该书已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年3月出版)

【编辑:刘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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