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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后女大学生推出校园青春小说 作家邱华栋点评

2018年03月29日 16:16 来源:国际在线 参与互动 

  邱华栋为95后才女杨印子打CALL: 在你荒芜的纯真里瞭望

  青春的悸动和伤痛,那些美好与破碎,都随时间遗落在荒芜而又纯真的记忆里。当我们回首瞭望,怕止不住地叹息。

  青春启悟、懵懂情愫,细微真切,多彩多姿。同学恋、师生恋,大都止于心灵的暗恋,纯净无瑕,爱而不得的哀怨、错爱的无奈。精描细刻,发幽探微,滋润心脾,明媚动人。

  《在你荒芜的纯真里瞭望》,杨印子/著,长江文艺出版社,2018年1月第1版。

  杨印子的《在你荒芜的纯真里瞭望》,是一部校园青春长篇小说。讲述了高中生郑远笙和蔡彦在充满繁重学习压力而又满溢着青春激情的高中生活中,分别经历的一段感情:郑远笙与同学允雨相恋,蔡彦则暗恋其年轻的老师意秋识;而最终他们的感情都随着高考的来临和结束而告一段落。小说写一群年轻人纯真年代里的纯真情感,这情感值得每一个人珍视,同时又不乏对当下高考制度的思考和批判。

  杨印子,狮子座大喵,大三在读。9岁开始在报刊上发表散文若干篇。作品《绍兴车夫》《悉尼,生活与思绪》分别被《2010年中国时文精选》和《2011年中国校园文学精选》收录。高中曾就读于悉尼St Ives high school。

成长的母题与才华的通行证

邱华栋

(邱华栋,当代著名作家,代表作《正午的供词》)

  我读长篇小说《在你荒芜的纯真里瞭望》,一个突出的感受就是,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生活和故事,一代人也会有一代人的作家,只有他们自己来书写自己,来书写只属于他们自己的时代和生活经历,才能构成文学的收获,而这个收获是以时间刻度为标准的。

  长篇小说《在你荒芜的纯真里瞭望》的作者杨印子,我没有见过,但我可以感觉到这是一个女孩子,才华横溢,我对作者完全陌生,是一位文坛的朋友拿来叫我看,说是一个很年轻的作者写了这样的一部长篇。初读之下,我就感到很激动,因为作者的结构能力、语言表达和人物塑造的能力都很好,能够在小小年纪驾驭这样一个规模的长篇小说,实属不易,显示了作者的灼人才华。正所谓年华就是通行证,青春作伴好还乡,少年不识愁滋味,有才华,即使是乌云也遮挡不住的。

  根据介绍,杨印子是一位狮子座大喵,目前是大学三年级在读。她9岁开始在报刊上发表散文多篇,作品《绍兴车夫》《悉尼,生活与思绪》等被《2010年中国时文精选》《2011年中国校园文学精选》收录。高中还曾就读于悉尼St Ives high school,具有着相当的国际视野,是新一代年轻人教育背景良好的才女型作家。

  在我看来,写长篇小说,不仅要有生活的积累,还要有语言表达的天赋和语言个性,还要有小说的结构能力。这几个方面构成了一部小说的基本面貌。在这几个方面,《在你荒芜的纯真里瞭望》都做得很好,可以说,是一部非常值得关注的、描写新一代青年生活和情感经历的佳作。

  每部小说都要有一种独特的结构,就像每幢房子都有自己的架构一样,这部小说的结构,似乎是漫不经心就起笔了,实际上,选择了一个非常好的切口,进入到小说的主人公的生活当中。

  这部小说最大的特点,首先在于叙述的语调十分从容,小说的叙事视角是女主人公“我”,岳娄溪,一个出生在澳大利亚的华人,通过她的眼睛,一个叫作郑远笙的男生出现了。接着,进入到小说的正文里,这时,小说中的主人公一开始就在校园里,一些高中生和他们的老师,名字有郭振岩,李玥铭,允雨,蔡彦,林为先,李意魁,谭至薇,他们渐渐地出现,三三两两地朝我们走过来,然后,这些在21世纪里成长和生活着的中国的簇新的年轻人,他们说说笑笑,他们慢走或者快跑,他们内心激动或者平和,他们之间的关系逐渐地显形了——青春,成长,情感的变化,人际关系的重新组合,命运的激流将每个人带到了不同的地方。到世界上游走,去新大陆的游学,以及,在全球化背景下的文化、人生和生命本身的分离和相遇,创伤和成长,遗忘和记忆,爱恋和难忘。

  这一切,都是这部成长题材的优秀长篇小说所要涉及的,而且,明显地带着新一代人诉说自己的故事的痕迹。我得说,要想了解年轻人,要想知道现在在都市化、信息化、网络化和全球化背景下的中国新一代,这本书是一个很好的入口,是一扇很有趣的窗户,是一面很不错的镜子,是一个很漂亮的文本,是一本丰富的书。

  这部小说的章节设定和结构意识也非常强,显示了作者很高的结构能力,这体现在小说的章节的题目上。我们知道,每一部小说,题目首先就是我们能够进入,或者是作者邀请我们进入的大门。那么,每一章的题目,就是作者要提示我们的一些细节、情节和关键性的故事节点。比如,小说的题目叫做《在你荒芜的纯真里瞭望》,我们首先会想,纯真是荒芜的吗?在纯真里瞭望什么?瞭望岁月消逝的痕迹,和渐渐衰老的青春吗?为什么纯真会荒芜,而为什么既然纯真荒芜了还要瞭望?书名带给了我们很多关于成长的生命经验的暗示。

  好了,接下来,小说的章节名,就是小说情节进展的刻度表:第一章“初遇一颗好像淡蓝色鲸鱼的心”,第二章“居然以这种方式开启了默契”,由此开始了小说主人公的相遇故事。在后面的章节题目里,还有“喜欢你的时候眼睛里的光可以点燃历史书”“十几年来的第一个生日相关的一切”“把情感藏在身后的悲苦的人”“每一种类型的爱情都会有这样那样的无奈”“离别是什么形状什么颜色”,小说中的主人公在成长之路上的跌跌撞撞,这些人家境、气质、风格和背景各不相同,彼此的相遇中,互相的掂量、选择、犹豫、踯躅,也处于被掂量、被犹豫、被选择的当中,这样一个过程,折射出所有小说主人公的不断成长,最终,每个人有命里的那条道路,也会有运里的那个相逢。

  可以说,这部小说主要是依靠生命体验来写作的。而观察、体验和想象,是三种作家必要的才能。我觉得除了体验,作者今后还能依靠想象来写作,而文学最大的魅力就在于想象力,而想象力则是基于现实的无尽的遐想、幻想、梦想,乃至东想西想,前思后想,胡思乱想和无边空想。想象力是文学存在的根本理由。伟大的作家,从但丁、李白、塞万提斯到曹雪芹、卡夫卡、卡尔维诺、博尔赫斯、莫言,都以一己之想象,创造了一个伟大的、为人类所能共享的文学世界,在这种意义上说,非虚构文体(我以为包括纪实文学、报告文学、深度报道、传记、日记、历史研究、调查报告、新闻特写等各类文体)是替代不了伟大作家的想象力文学的,也就是说,虚构,插上了想象力的翅膀,永远都比非虚构飞得高,飞得漂亮。这不是等量齐观的事情,而是有个高下的分别。这也是我们为什么会读虚构的小说的原因。

  这部小说的章节题目都带着鲜明的青春、生命的鲜活和亮色,带领我们进入一个青春和成长的雷暴区、平流层、水面下和梦境里,带领我们进入到一代新人的心灵世界里。在小说的结尾,似乎回到了开头的叙述时间点上:

  飞行的时间太长,长到远笙恍恍惚惚地睡了好几觉。醒来,打开遮光板,外面还是一片蓝天白云。飞机上的人们,除了正在睡觉的外,多是表情木讷的。并不是每一个人去往新的国家新的城市就是要开始新的生活的。也许他们穿梭于两个时间不同、气候不同、文化不同的地方,只是为了搞定那疲于应付的工作然后再离开。也有少许人的面目上充满了激动和喜悦,于他们来说,即将面对的,也许会是心心念念之后的久别重逢吧。

  世间百态。

  郑远笙眸子里的神色有些疲惫。

  他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自己所渴望的还是模糊而了无希望的。这种不确定的感觉让他觉得疲乏而惶恐。年少的心在惶恐里惴惴不安却又满怀期待。

  ——也许去寻觅不明确的光明未来,才该是告别的意义吧。

  他叹口气,告诉自己放平心态顺其自然。

  以后的路还长,大抵会有更多的不能预料。

  自己和允雨、和其他人共同将处于的未知境遇;朋友与亲人隔着太平洋和长长的时光之后还会和自己有怎样的情感交集;以及,新的文化新的环境是否可以让自己被轻松地接纳;这些疑惑,都像是一团乱麻一样时不时萦绕在他的思绪里,和飞机高空中的气压一样,让他虽不觉得太过难受,却一直有着起伏的憋闷感。

  他往前望了一会,随后目光又变得毫无焦点,冥冥之中感到时间似乎不久就要停顿。突然袭来一阵有些凶猛的气流,于是他赶忙握住前方的把手,又徒然地,缓缓松开来。

  于是,小说主人公继续在新大陆,展开了自己拔节成长的人生,让我们看到了太阳每天都在照常升起,而人生在每个人的生命力发出了新鲜的响动。

  我读这部小说,最突出的感觉就是小说语言的亮丽、清澈、明快,其次,是人物的鲜活、明确和鲜明,叙事上不拖泥带水,故事婉转回环,曲折生动。

  另外,我还想说几句题外话。看到杨印子这样的二十出头的才女加入到文学写作当中,我很欣慰。这说明,纸媒的生命力足够顽强。长期以来,小说凭借纸张来传播,有人说,纸媒的命运越来越不妙了,代之出现的将是小说传播的电子化,图书不复存在等等。但我想,关于小说传播的电子化网络化问题,这肯定是一个趋势。不过,我觉得,纸媒介将和电子与网络文本长期共存下去。很简单,这两种媒体怕水,怕火,电子媒体更是还需要电源,也就更脆弱,虽然容量大。但我们有时候需要的不仅仅是容量。

  而关于当代小说的状态,我的回答是,现在中国当代文学整体上来说,回到了它应该在的地方。当代文学不仅没有虚弱无力,相反呈现了接近真正繁荣的时期。今天的当代文学,呈现了非常丰富的多元景观,各种各样的美学圈相交、相切甚至是相离,这都是文学本来应该具有的面貌。而且,我们的一些作家,通过自己这三十年的写作探索,已经和西方几个大的语种的文学,比如法语、西班牙语、英语、德语、意大利语文学的水平拉近了距离,我们当代一些优秀的中年作家即使是在全世界范围来看的话,其创作的水平,也丝毫不亚于同年龄的其他国家的作家。

  因为,今天复杂的社会生活已经包围了我们,而且,中国的社会呈现出一种前农业社会、农业社会、工业社会和后现代社会并置的局面,也给作家提供了丰富的写作资源。所以,作家还是大有可为的。

  在现在这个多媒体的时代里,小说的传播手段可以更多。今后的作家,会尝试更多的文学传播的手段,比如杂志刊登、出版纸介书籍、网络发表、报纸连载、改编影视、电子出版,甚至可以制作衍生成游戏软件,这样,一部文学作品的流通范围就会更大了,所以,对小说来讲,今天多媒体的互动和撒播,是一个非常有利的生存条件。

  这部小说给我带来的阅读愉悦很多,我相信,很多年轻人都会喜欢。毕竟,才华也是通行证,有才又不任性,这部小说当然是值得瞩目和获得嘉许的才女书。祝贺杨印子,这个我们将熟悉起来的小说家,正在我们的视野里款款走来。

  2017年11月12日于北京鲁迅文学院

在你荒芜的纯真里瞭望(节选)

杨印子

  一部分印象中的他,是一副我看不懂的样子。他常戴着大大的头戴式耳机看着巴士窗外奔走着簌簌而过的绿化带,眼神游离,神色深远而忧愁。我曾好几次嬉笑着凑过去想要听听耳机里是怎样令人情动至此的音乐,却每一次都发现,耳机里弥留的,仅仅是无声而已。

  我问他缘由,他说他常常会莫名地享受“封闭感”,并且会有意识地渴望与外界产生隔绝。我对此不置可否——因为其实他在我另一部分的印象中,一直是一个絮絮叨叨,有着温和笑容并且极爱运用修辞手法与人沟通的小男生——孤僻和冷漠,似乎与他并无关联。

  我叫岳娄溪。出生在澳大利亚悉尼,中国人。不同于大多数ABC(在澳出生的华人),我爱好与中文有关的一切。在我即将成为year12的学生,也就是国内的高三学子的时候,我认识了刚来悉尼留学的他。

  郑远笙。

  远笙的眼睛很亮,清秀得有些过分的脸上,那双闪着光的眼睛仿佛有着某种具穿透力的攻击性,但却奇怪地令人感觉不到凶狠。他面部的表情多变但都十分细微,大抵只有打量许久的人,才能发现其中起伏着的波澜。

  我们相遇的那天,悉尼的天一如既往地蓝着。天气微凉,风也温和舒适。徜徉于去巴士站的路上,幼儿园里那些肤色各异的小朋友们依旧齐声热情地同我say“good morning”,而我走在有着悉尼特色不知道多陡的各种上坡路上时,也仍然累得气喘吁吁。

  我以为这是一个尤为普通的清晨,直到我遇见他。

  他坐在巴士站长在花草中的木长椅上,看着美国作家理查德 耶茨的《十一种孤独》。我看到这书本的名字时,料想一定是本冷峻而惹人失落的作品。但他却在笑。那笑看起来并不像不明就里,而是带有不屑与仓惶。我带着好奇走过去同他打招呼,却在他抬头的瞬间发现之前笑容中的不屑与仓惶全都转化为了温和与清朗。他和我感叹在异国他乡遇到可以以中文交流的同胞是多么幸运,我也就顺着他的话隐瞒了中国人遍布悉尼各地的事实。

  是啊,我和他的缘分,是我顺应着他的理解才创立开始的。不过没关系,我依旧感激。

  悉尼人口少且分布较开,我家所在的更是一个清净位置。在相同的时段等候巴士的,每天也就那么几个人。于是我们就这样一天一天地熟悉起来,也开始比较随性地聊起天来。他视野辽阔,所以闲聊的内容分外广泛。我因为对中文的喜爱博得了他某些奇妙的青睐,算得上惺惺相惜。而我,也就这样深深浅浅地知道了他的一些故事,并也由着各式简单、富有趣味又十分莫名的原因,交付出了自己怀揣着热烈情感的心。

  可是,在我与他相识相知的这段时日中。我们俩关系的不对等让我只能想到“卑微”这一词语——我总是随叫随到,他却是可即可离。

  我知道所有卑微的爱恋都来源于两方情感投入的极度不对等,一方全心全意付出,一方总有其它的羁绊。我是全心全意付出的那一方,没有悬念也没有犹疑。

  而他的羁绊,来自于他的故事。这个属于他的故事,主角并不是我。

  故事由他叙述,由我转述。我们因为各自心境的缘故,携带着不同的观点与情绪去描绘、去想象,却最不情愿还原那些历史最真实的面貌。所以,这故事,大抵也只能当一个故事来读了吧。

  旁观者讲的故事,最无需执迷于真假跟细节,也最多是深远的、带有期待的猜测跟假想。在他的那段纯真岁月里,总有大块层叠着与现实相交的梦境和狂傲地与梦境剥离的现实。

  那是我爱的人站在远处瞭望着,一边深叹一边微笑的过往啊。那没有我作为故事的主角,但却依旧真切得可爱的过往啊。

【编辑:唐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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