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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我的名字不叫“等”》,感悟作者的阅读、收藏趣味

读《我的名字不叫“等”》,感悟作者的阅读、收藏趣味

2021年01月08日 15:19 来源:内蒙古新闻网参与互动参与互动

《我的名字不叫“等”:戌狗亥猪集》,齐一民/著

  齐一民又出新书了。

  论创作速度和写作之勤奋,我对齐一民老师简直佩服到极点,他的著述、小说我书架上大都有,那可是长长的一大排,要读完都且要费些力气,更别提要排篇布局洋洋洒洒道来了!

  他简直是一刻不停地在学、在想、在写,无止境地输入和不断地输出,将生活中的艺术灵感、亲身经历都内化成了自己的思考,再以独特的表述方式落于纸面。笔迹如时光,他的文字忽作高屋建瓴之语,偶为嬉笑怒骂之谈,信笔由缰一路写来,纸墨间都是功夫。

  这部名为《我的名字不叫“等”》的集子,就堪称“编年文集”,是戌狗亥猪这两年的感悟集结成书——这也是颇吸引我的一个亮点,经久未读“齐作”,很是好奇齐一民老师最近又有了哪些感悟,那诙谐而不失辛辣、真实又可爱的齐氏幽默,还是不是那个“味道”啦?

  书话:喜读书作者的“喜读书”

  这部分蛮短,但于我来说颇有趣味:齐一民老师的作品向来是我喜欢的,结果今日读到新作,他在里面又推荐了自己喜欢的书——层层叠加,好似俄罗斯套娃一般,本来就很好玩,更让我开心的,是他推荐的鲁迅杂文集,我久已反复阅读,同样深谙其中乐趣,这就仿佛跨越空间,和齐一民老师诞生了名为“书友”的缘分,岂不妙哉?

  齐一民在书中真正“标星、点赞、置顶”推为“喜读书”的,共有三本:

  其一,是孙犁的《芸斋小说》。齐一民老师用孙犁的笔法,讲孙犁的故事,剖析孙犁的情节,予我等读者一种别样的文化趣味。我向来爱孙犁的文笔,简洁、干净、清新,真挚又稚拙,但齐一民老师的着眼点,却是他正用诗意的文字,写血淋淋的悲剧故事,这一角度是我不曾、可能也是潜意识不愿去想的。但作家借笔下之惨痛,才能淋漓尽致痛快地写世情、写人情、写人性,大概这就是最终这本《芸斋小说》成了齐氏“喜读书”的原因吧。

  其二,是《许君远文集》。这本脱颖而出的原因,齐老师说是因其“民国味儿”,我倒有个小猜测,或许是源于齐一民老师也大爱结集出书的缘故,有些同道者的惺惺相惜吧!许君远写剧评绝妙,齐一民写剧评也妙绝,相隔时空两个评论家遥相致意,可谓神交。所以“喜读书”列表里毫无疑问,也有《许君远文集》一席之地啦。

  其三,是《鲁迅杂文集》。齐一民老师在书里讲,读鲁迅的文章,须得是竖版的、繁体的,才有读老书时醇厚如巧克力的回味。我于旧书并没有偏好,但观此叙述,也觉得颇为风雅,打算择一良日去淘些杂书古籍来感受一番了!鲁迅也是“结集”爱好者,究竟是齐一民老师受鲁迅的影响选择一年出个集子呢,抑或这又是冥冥中的奇妙巧合呢?遥想之下,趣味盎然。至于齐氏“显微镜”式观察,又发现鲁迅精确到秒的神奇落款,非常值得大家共同为之拍案大笑一番,也许这就是文艺评论家的乐趣吧!

  收藏:增增减减的心头好

  读《收藏》一节,眼前仿佛总能见着一个夹着书叼着笔、胡子一翘一翘的老顽童,都市红尘三千丈,大家都在忙碌和喧嚣的世道里挣扎,奔波谋生早起晚归,真要有时间和空间留给珍爱事物的,还是那些天真的孩子。

  然后,齐一民闪亮登场,从以往笔触辛辣的散文和入骨三分的小说来看,他绝不是不知世事的书呆类型,而犹能抛开芜杂的俗事,认认真真地为自己的收藏品而骄傲得意,娓娓道来,就显得格外珍贵——知世故而不世故,历圆滑而弥天真,这是无数人追求而不得的境界,我亦然。

  回到收藏的话题,齐一民老师偷偷摸摸和人在公厕前“接头”的情节,简直好玩极了,双方各怀心思,要在书法、旧书和邮票这样的“雅物”上下功夫、玩心计,买家卖家拼的是眼光和文化底蕴,谁对东西的“含金量”评价得准,在价格上拿得住,谁就“赚了”!最终成交,一锤定音,没机会后悔,无论是赔了赚了,终归是文人雅事,哈哈一笑,相约下次再过手罢了。

  另外齐一民老先生居然也灵活运用互联网旧书渠道,是我所没有想到的,能与喜欢的作者心有灵犀,同交“孔夫子”老友,不亦乐乎?但网购旧书,总少了几分“捡漏”的窃喜,决定时也稍欠手拂书页轻嗅墨香的享受,略有遗憾。

  齐一民写自己收藏的心路,很有些爱书人的贪婪:只要是好书,统统想纳为己有,张爱玲画集、绝版毛边书、吴湖帆仿赵松雪山水图,收了!不过他评说孔夫子网大肆宣传绝版一词,认为不应以铜臭淹没书籍的本身,玩“书以稀为贵”那一套,这便是做学问家的胸怀了。忽然忆起齐一民曾教书育人,做那传道受业解惑的老师,难怪对“绝版”二字,他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涨价,而是知识的传播与共享了。

  收藏品就是这样在寻觅中增减,留下的都是心头好,但能做到像齐一民这样,毫不敝帚自珍,亦不像恶龙般守着收藏品满眼都是金币,才有收藏大家的气象了。

  剧评:那些撼动过心灵的音符和情节

  于音乐,我是完完全全的门外汉。优美动听令人心弦震颤的旋律,我只能感受到其中迷人的吉光片羽,窥视到音乐艺术瑰丽的一角,却完全不知其所以然,传递不出聆听到好音乐时内心的巨大震动。所以我喜爱读他人写的乐评剧评,从更有阅历、更有经验、更具文艺素养的作者笔下,流淌出的或缥缈高远、或光怪陆离的文字,去窥探他们眼中和耳中的艺术世界。齐一民老师自然也是其中之一,还是我首选的,兼通多门艺术的老“玩家”呢。

  比方说他欣赏《采珠人》歌剧,给里面音乐的评价是“妖艳”,这一个词出来,整个多彩音符妩媚萦绕的印象就奠定了!也是看他的剧评,我才知道这部歌剧里几乎没有闲笔败笔,换了我,即使再听上三遍也是听不出来的呀。鬼才比才,悲剧的吟唱者,庸才如我,今天终于在齐一民的引领下认识了他,还有闲情比较一下中西悲剧之异同呢!

  总有些音符会唤起你久藏的细微情绪,也总有些情节会让你如遭雷击、陷入席卷而来的震撼之中。齐一民将这些心灵的撼动举在掌心反复把玩、摩挲回味,最终拈起笔来,让文字记录一切。是的,起于声,终于记录,这难道不是所有文化的宿命么?

  看闹闹嚷嚷的话剧,玩赏里面的那股老北京味儿,听倜傥风流的《卡门》,感受西洋歌剧别样的风骚,听普契尼的遗作《图兰朵》,今夜无人入睡的美妙风情,听法语的《巴黎圣母院》,清澈美丽的音节和忽而拔到最高处的唱腔,再去小剧场近距离接触“李云龙”的二人剧,看老戏骨倪大红演精明的犹太人,还有冯远征演的杜甫……总而言之,西方的艺术表演,以音乐与情节并重的歌剧为主,而东方的戏骨们上演的艺术盛宴,则大多靠演啥像啥,表现力强到离谱的戏骨们来担纲,重点在于“表演”,在齐一民的剧评里,能读到的东西更多更多,我相信要胜于自己坐在大剧院的现场观看表演,那样的艺术享受固然足矣,却很难抽身出来,从艺术欣赏的角度去评鉴、思考,更别提像齐一民这样,洋洋洒洒地奉上一篇剧评啦。

  写作:当那些文字诞生时,他在想什么

  这大概是古往今来所有读者的灵魂发问。也是困扰了全国上下所有学习语文的学生们半辈子的难题,虽然如今我早已过了高考的年纪,再也不用咬着笔头在试卷的空白处揣测作者抑或是出题者的心思,但仍对“他写这些时在做什么?想什么?要表达些什么?”格外好奇。虽然吃鸡蛋不必认识母鸡,大家也难免想知道这只母鸡毛色是否鲜亮,下蛋时是怀着慈爱,还是有种卸下重担的轻松?

  所以我太喜欢村上春树和齐一民这样活脱通透不神神秘秘的作者啦,村上春树两本自我坦露心路的《当我谈跑步时,我在谈些什么》和《我的职业是小说家》,都端端正正地摆在我的书架上,他日式的絮叨、小平淡和细微处的共情感,还有细腻美好的文字,都持久又深切地感动着我。而齐一民则又是另一种味道,如果说村上是温柔的气泡饮料,那齐老的文字就像醇厚甘甜的陈酿,带着丝老辣,让人喝了还想再喝,醉了也在所不惜。

  正因此,《写作经历和感悟》一节,我是带着前所未有的探究心去读的。支撑齐一民老师连续写作25年也没间断的精神力量到底是啥?这么多作品诞生的背后,还有没有什么我所不知道、之前书中也没有透露过的故事?

  齐一民大概没想到会有读者抱着这么八卦的心态,把一部好好的写作史记读成了秘闻小报,他回忆写作生涯的笔触很舒展、很真诚,这是整本文集中唯一“写给自己”的部分。文人就是这样,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偶尔暗室独处,尽可以孤芳自赏一番,抑或是对自己一路走来的足迹加以另一角度毫不容情的审视,这种“自省”的文字,完全不在乎有没有读者和观众:老子把半辈子的所想所写都放在这了,你们爱谁谁。

  我喜欢这种真挚潇洒的态度,也喜欢老齐把作品分分类归纳个时间线逐一回忆的严谨认真,更爱齐一民着重强调的,我的名字不叫“等”的自我意识,写作者可不就要有这种敢为天下先,笔下生风睥睨四方的精气神呢!

  诗歌:活的,机灵的,富有生命力的美丽诗情

  诗歌需要想象力,需要自年轻幻梦中滋生出来的,漂浮无定的灵气。我心中的齐一民是诙谐的、辛辣的、犀利的、谐谑的,唯独,不大是幼稚的。但诗写得好的人,总少不了犯点幼稚,做些啥事,往好了说,叫无可救药的浪漫主义,往坏了说,是天天做梦几乎烧坏脑子,才有那种几乎脱离地球引力的美妙想象呐。

  然后,你跟我说,齐一民还在开足了马力写诗?哇、哇、哇……除了这样的感叹,我真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不过,真好啊。人生就是这样,无论何时都可以有好书读、有好酒喝、有好茶品、有好梦可堪入眠。

  看齐一民关于诗歌的评论,还有学诗的感慨,和心心念念做学问的中文专业学生也没甚么不同,只不过是看的角度更奇特,思考得更深入,更乐于从“我该如何写”来品读诗歌而已。对,而已。

  翻开他的习作,一一读来,最大的感触是,不愧是向来喜欢跟随时代自我更新的齐一民,他的诗歌是活的,机灵的,富有生命力的,每一首诗都充盈、饱满,最重要的是,热爱转折。没错,读齐一民的诗歌,就好像坐海盗船或登山车,你跟着他的情绪向前!忽然一转,一切又回落了、变化了,你的心忽悠一下子,从高处落下来,或是平地悬起——总之就是,太过瘾啦!

  读罢全书,仿佛两年忽忽而过,犹如耳边一声钟磬响,室内尚有悠悠清茶余香,时间不知不觉流逝,而我依然,齐一民依然,连接我们之间的文字依然如旧。

  这教人不由得开始期待起,下一部文集的问世了。(任玲)

【编辑:刘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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