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世12年，王小波的“黄金时代”还在

　　本报记者 桂杰

　　今年4月11日，是“特立独行的自由知识分子”王小波逝世12周年的纪念日。除却网络论坛里王小波“门下走狗”们如往年一般热烈跟帖纪念王小波之外，由王小波作品改编而成的话剧、音乐会也接连推出。

　　4月10日，王小波的成名作《黄金时代》被首次搬上话剧舞台，亮相北京解放军歌剧院，吸引了王小波的大批粉丝。

　　在话剧《黄金时代》的结尾，舞台上的“王二”向观众招手，随着灯光渐渐熄灭，“王二”留下了一个黯淡的背影。“远离的不是王二，而是王小波和他身上的精神”，带着上高中的女儿来看戏的观众张先生说：“对于一个‘惯用黑色幽默与理性精神的创造性作家’来说，演绎他的作品无疑是对他最好的纪念。”

　　《黄金时代》以上世纪70年代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为背景，描写了一个满脑子逻辑的王二在不讲逻辑的世界里的遭遇，反讽了那个动乱年代里的荒唐和滑稽。这部他本人最满意的作品，从1982年开始酝酿，历经10年数十遍的修改。小说定稿后，于上世纪90年代初在台湾《联合报》副刊连载，引起轰动，并荣获第13届台湾联合报系中篇小说大奖。王小波说，这是一部为“理智健全、能够辨别善恶是非的人”写的小说。

　　在话剧《黄金时代》的介绍说明书中有这样一句话：“也许是不堪‘精神家园’之沉重，也许难敌‘黄金时代’浪潮之凶猛，尚属英年的心脏悄然自动停止了。本剧即由《黄金时代》改编而成，以纪念离去的诗人。”

　　话剧首演当天，王小波的母亲及遗孀李银河受邀到现场观剧。

　　除了话剧，纪念王小波的另一个演出，是将于5月10日在国家大剧院举行的纪念王小波室内音乐会《爱你就像爱生命》。中央音乐学院师生创作了音乐会中的所有音乐作品，而《爱你就像爱生命》的歌词，则由李银河根据王小波语录而配写——你像白色的奇迹／在绿色的草丛里／你像阿芙罗蒂／从浪花中升起／如果你愿意／我就永远爱你／如果你不愿意／我就永远相思／爱情爱情灿烂如云／爱你就像爱生命。

　　对于自己出手写歌词，李银河这样说：“那位制作人是个非常执着的小姑娘，逼着我写歌词，我没写过，赶鸭子上架。好在通过了。”歌词作者署名，是王小波／李银河。

　　策划制作人钟骞说：“每当人们拿起这本《爱你就像爱生命》，都能感觉到温暖袭入心间。时光匆匆而过，《青铜时代》、《思维的乐趣》……王小波天马行空的文风和个人特立独行的气质却依然鲜活。”

　　在各种论坛上，一些悼念王小波的文章让人过目难忘。城北徐公在“步行街论坛”上写道：“王小波说，中国若有自由主义，便从我辈开始。这句话很平淡也很勇敢。很多人给他戴帽子，从勇猛的战士到崇高的思想家，从崇洋媚外者到资本主义走狗，应有尽有，不过我想，再多的头衔，九泉之下的王二也不会在乎的吧。在我眼里他既不是导师又不是信仰，他打开了通往智慧和有趣的大门，我走进去，发现一些东西并且跟随他走在黑暗中摸索的道路上，他在我的头脑里已经不可或缺。”

　　记者发现，在王小波的追随者中，有很多是“80后”，甚至“90后”。作家孙郁说，他在北京四中读书的女儿和女儿的同学，都非常喜欢读王小波的作品。一个作家的作品能够让缺少生活经验的年轻一代喜欢，首先证明他的作品有一些能够超越时间的东西。“王小波不死，王二也没有死去。”有人在论坛里留下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