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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人的“文”与“人”

2011年07月29日 11:13 来源:中新网-华文报摘 参与互动(0)  【字体:↑大 ↓小

  因为搬家,有机会读一读书架上被隐匿的一些书。先是读到法国作家都德的《巴黎三十年》中的《来到巴黎》和《我的第一件礼服》,很为作家的坦诚感慨。像巴黎这样的城市,具有上层社会奢华生活的悠久传统,一个外省青年,没有相当定力,是很容易被这种具有极大腐蚀力的喧嚣所淹没的。

  又读到梁实秋写徐志摩的一篇回忆文章。其中有这样一段文字:

  研究徐志摩者,于其诗文著作之外往往艳谈其离婚结婚之事。其中不免捕风捉影传闻失实之处。我以为婚姻乃个人私事,不宜过分渲染以为谈助。这倒不是完全“为贤者讳”的意思,而是事未易明理未易察,男女之间的关系复杂,非局外人所易晓。

  梁实秋是个正人君子,话说得也厚道在理。不过,如果徐志摩还在世,未必会如此在意别人议论他的离婚结婚。原因很简单,一来徐志摩本来就不是一个世俗中人,他的做“中国登报离婚第一人”的志向,已经表明世俗习俗在他眼里,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二来他是将自己的“离婚结婚”看得很重的,是不马虎不苟且对己负责对人负责的一种君子坦荡荡的行为,因此,他不仅不会在意别人的议论,相反,他甚至还会希望别人多议论,只有这样,他的行为的社会意义才能够更加彰显出来。

  这里所谓的“人事”,还只是限于自我修身范围的“己事”,顶多扩展到“家事”,而一个现代文人的“人”,还离不开他如何对待“国事”乃至“天下事”。

  说到“国事”,倒想起很久前在图书馆查阅到的一本《文化汉奸罪恶史》,作者为司马文侦─大概是“文学或文化侦察员”之类,显然是一笔名。此书一九四五年十一月由上海曙光出版社出版,从封面和内容看,都不同于一般粗制滥造的地摊读物,但稍微细读一下,又觉得文字多捕风捉影,上纲上线处太多。

  一九四五年底的上海,虽然抗战已经结束,但全国范围内的清理汉奸的工作尚未大规模展开,而文化领域内的“文化汉奸”的清理工作,更是还没有拉开序幕。尽管像胡兰成这样公开投身所谓“和平运动”的“文人”已经匿身逃亡,但大多数周旋于各派力量之间的投机者,似乎亦尚在观望之中。也因此,这本书多少就有些“替天行道”、挖掘隐藏着的附逆者的味道,正如作者在书中不无义愤地指责:“文化界的汉奸,正是文坛妖怪,这些妖怪把文坛闹得乌烟瘴气,有着三头六臂的魔王,有着打扮妖艳的女鬼。”在这种指责声中,明眼人一看就清楚作者寓意何在。在中国历史上,“文人”失节的故事很多,也因此,正人君子或士大夫阶级对于文人,就抱有一种爱惜其才、恨其不守的复杂矛盾心态─文人,在中国历史上,从来就不是读书人的替代,而是读书人中的一种特殊类型,一种在政治事业与人生事业上都显得有些特别的类型。如果不是清贫自守的话,他们就只有依附于权贵,也因此,不少文人亦就养成了一种售才于权贵的生活方式,人格上亦难独立。

  这种类型的文人,在现代更不应该是知识分子的替代或全称,而只是其一部分而已,甚至只是很小一部分。抗战时期文人“落水”或“附逆”的情况比较复杂,一时也难以一一分辨清楚,但有一点似乎可以肯定,那就是,对于这种“文人”,只爱其才显然是不够的。

  (摘自香港《大公报》 文/段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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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程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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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实施高温补贴政策已有年头了,但是多地标准已数年未涨,高温津贴落实遭遇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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