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那么大，“熊猫特使”都去了哪里？

　　有专机，住别墅，

　　“熊猫特使”这些年在国外过得还很不错呢。

　　4月5日，随着中芬两国有关部门签署关于共同推进大熊猫保护合作的谅解备忘录，中国“熊猫特使”亦将上演“漂洋过海去看你”一幕，开启最新版本的“熊猫外交”。

　　回顾中国独有的“熊猫外交”，从1957年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一只“熊猫特使”奔赴莫斯科起，整整60年时间，中国国宝飞越千山万水，到访十余个国家。

　　如今，即将启程飞往芬兰的两只中国大熊猫，与圣诞老人“会晤”时，会出现怎样的场景呢？这些年在国外，“熊猫特使”过得咋样？晚年生活还好吗？

　　“熊猫特使”在国外待遇咋样？

　　有朋自远方来，自然不亦乐乎，更何况是中国的国宝。

　　在芬兰，对大熊猫充满期待的不光是小朋友们，还包括总统尼尼斯托。他曾在记者会上说，“大熊猫是中国的国宝，我保证，芬兰会非常重视这方面的合作。”

　　据了解，为了迎接大熊猫的到来，芬兰的艾赫泰里动物园共耗资800万欧元(约合5881万元人民币)、划出5000平方米的面积给“新主人”修建住所，一切都是为了让这对“贵宾”生活得更为安逸和舒适。

　　5000平米？你没有看错。相当于一所中学的运动场那么大，两只大熊猫生活在那里，茶余饭后再散个步。

　　除了住得舒服，为了确保中国“贵宾”的健康，艾赫泰里动物园还聘请了赫尔辛基大学兽医院做依托，在疾病救治、疫病研究方面有了保证。

　　这样的大手笔投入，是不是看出芬兰人的诚意了？其实，对于给大熊猫打造住所，一些国家除了不惜重金打造，亦打出了“温情牌”和“怀旧牌”。

　　今年初，荷兰雷纳的欧维汉动物园为了能让两只大熊猫有一个舒适的栖息地，专门请中国工匠采用传统工艺施工建造了名为“Pandasia”的“史上最豪华熊猫馆”。总面积9000平方米、熊猫生活面积3400平方米，共花费了700万欧元(约5116万元人民币)。

　　更别出心裁的是，园内主体建筑犹如中国传统宫殿，中式牌楼、红墙绿瓦，小桥流水，绿树成荫，为了讨好“熊猫使者”，想想真是蛮拼的。

　　追溯到2014年2月23日，4岁多的中国大熊猫“星徽”和“好好”顺利抵达比利时，接待规模也是很高呢。首相亲自出马迎接，并配有直升机巡逻警戒，高压水枪“接风洗尘”。

　　而在加拿大，根据2012年2月时任加拿大总理哈珀访华时和中国达成的协议，“二顺”和“大毛”于2013年3月25日启程前往加拿大，租借给加拿大10年，前5年在多伦多，后5年在卡尔加里。

　　为了给两位“熊猫特使”提供一次舒适的旅程，联邦快递准备了一架画有熊猫标志的飞机作为“熊猫快递飞机”。联邦快递加拿大公司总裁丽莎里森说，机上不仅准备了200公斤苹果、200公斤竹子，还配备了药品。另外，还有一名兽医和两名兽医助理全程陪同。

　　当时，冗长的候机政要名单也显示出“二顺”和“大毛”的尊贵地位。除了加拿大总理哈珀夫妇外，安大略省省长韦恩、多伦多市长福特等贵宾的名字也赫然在列。

　　加拿大民众更是对大熊猫的到来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不少学生参加了由联邦快递赞助的“欢迎大熊猫学生乐队演奏比赛”。

　　最终，渥太华学生乐队的50名高中生胜出，他们在表演时佩戴了熊猫面具，还有人穿上了熊猫套头服。这些高中生的奖励是在机场迎接大熊猫。

　　“二顺”和“大毛”被送往它们在多伦多动物园内耗资近800万加元(约合4554万人民币)的“豪宅”。它们所食用的竹子均从美国孟菲斯每周3次空运至多伦多，以确保竹子充足、新鲜。

　　“熊猫特使”为何只“驻外”15年？

　　作为中芬两国大熊猫保护合作研究协议的签字者和见证者，中国野生动物保护协会副会长兼秘书长李青文曾向媒体透露，两国签署的协议中，就有几项“约定”：

　　——中方向芬兰提供两只(一雄一雌)来自中国大熊猫保护研究中心圈养繁殖的健康大熊猫，用于双方在芬兰艾赫泰里动物园实施合作研究项目，合作期限为15年。

　　——芬方每年将向中方提供一定数额的大熊猫保护资金，支持中国大熊猫保护事业，主要用于中国大熊猫科研和繁大熊猫保护基础设施建设、保护管理等项目。

　　——协议有效期内，两只大熊猫及其繁殖的幼崽及其他一切物质的所有权全部归中方所有，繁殖的大熊猫幼崽年满2到4岁前必须返回中国。

　　中芬两国既然已经建立面向未来的新型合作伙伴关系，为何不能将大熊猫赠送给芬兰？

　　原因并不复杂。中国在上世纪80年代以前，曾以赠送或短期巡展的方式向一些国家提供过大熊猫。但1982年后，鉴于大熊猫生存环境恶化导致数量急剧减少等原因，中国根据CITES公约精神，停止了向外直接赠送的做法，改为有偿合作研究的形式。

　　据李青文透露，“中国开展大熊猫国际合作目的不是单纯的饲养、展示旅居各国的大熊猫，而是为了更好地开展科研、保护宣传合作，提高公众的保护意识和参与自觉性，更好地促进濒危物种的保护。”

　　截至2016年底，中国与日本、美国、奥地利、泰国、西班牙、澳大利亚、英国、法国、新加坡、加拿大、比利时、马来西亚等共13个国家的18个动物园开展大熊猫合作研究，旅居海外的大熊猫及其幼崽目前共53只。

　　“从科研和大熊猫繁育的结果看，这一选择是正确的。”李青文说，多年经验证明，“取长补短、成果共享”是大熊猫国际合作研究的最大动力之一。这些年的大熊猫国际合作在疾病的防控，包括疫病研究、疫苗研究，还有食物营养成分、遗传管理、野化放归等研究方面，都取得了诸多成果。

　　“熊猫外交”有多重要？

　　有人说，你永远无法从大熊猫的眼中看出喜怒哀乐。它的一举一动，似乎只有对新鲜竹子的牵挂，对睡眠的眷恋，对这个世界发生的任何事，似乎都与它们无关。

　　然而作为中国国宝，这些毛茸茸的团子们，却为中国扮演着重要的外交角色。

　　60多年来，大熊猫从作为中国“第一国礼”赠送友好国家，到出国展览，再到开展合作研究，“熊猫外交”发展的“三部曲”，折射出中国大熊猫保护事业的变迁史。一只只漂洋过海的熊猫“使者”，凭借它们的独特魅力，向全世界传递中国友谊，亦展示着中国的和平友好形象。

　　盘点“熊猫外交”的历史，最著名的一次发生在1972年，它亦成就了中美外交的“蜜月”时光。

　　1972年被称作美国“熊猫年”。为了迎接大熊猫“玲玲”和“兴兴”，华盛顿国家动物园专门修建了一座“别墅”，设置了室外活动场。

　　当“玲玲”和“兴兴”乘专机抵达动物园时，受到8000名美国公民的冒雨迎接。两只大熊猫公开展示的第一天，就吸引了2万人排队参观。开馆后第一个月，参观者高达100余万。

　　1992年，23岁的“玲玲”因心脏病在动物园去世。5年之后，华盛顿动物园专门为“玲玲”立碑，称大熊猫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礼物，为几百万游客带来欢乐……

　　1982年，为响应保护濒危动物的全球倡议，中国停止向外国无偿赠送大熊猫。2012年8月22日，德国柏林动物园的大熊猫“宝宝”病逝，至此，由中国政府赠送的“国礼”大熊猫全部去世。“国礼”大熊猫时代从此成为人们永远的回忆。

　　“熊猫特使”回国后的生活

　　虽然从1982年起至今，再也没有“国礼”大熊猫出现，但大熊猫作为“亲善使者”，并未停止向世界传递友谊。

　　1984年美国洛杉矶奥运会期间，中国临时借给洛杉矶动物园一对大熊猫，进行为期3个月的展示活动，以表示对洛杉矶奥运会的支持。

　　此后，大熊猫频频担任国家外事活动的“形象大使”。

　　1994年，四川成都大熊猫繁育研究基地的“蓉浜”和“永明”第一次以“科研交流大使”的身份出国，旅居日本白浜野生动物园，由此拉开国际合作研究的序幕。

　　与过去的短期租借不同，此时的长期租借是以研究繁育为主要目的，同时也让外国了解中国的大熊猫保护。合作研究的时间一般为10年。对方每年提供100万美元的研究经费。在合作研究期间产下的大熊猫后代要归还中国。

　　1996年，大熊猫“白云”和“石石”交流到美国圣地亚哥动物园，供两国科研人员进行生理、病理、遗传等多方面的研究。

　　如今，中国保护大熊猫研究中心和成都大熊猫繁育研究基地分别与美国、日本、奥地利、澳大利亚、新加坡等国家的大熊猫饲养单位结成科研合作伙伴关系，并在异域他乡成功繁育大熊猫。

　　这种以大熊猫作为“交流使者”的外交方式，还产生了一个大熊猫新群体——“海归大熊猫”。

　　今年2月22日，三岁半的旅美雌性熊猫“宝宝”乘专机从美国华盛顿飞回中国成都。

　　“少小离家老大回”。为了安置好这些“海归大熊猫”，2010年11月19日，全球首个“海归大熊猫乐园”在中国保护大熊猫研究中心雅安碧峰峡基地落成开园。整个园区环境舒适、气氛活跃，共建有3个别墅区7套圈舍，可容纳10余只亚成体大熊猫居住。

　　目前，已有“宝宝”、“华美”、“美生”、“福龙”、“泰山”、“苏琳”、“珍珍”等“海归”大熊猫陆续归国，形成了全球最大的“海归”大熊猫种群。（张子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