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职级晋升不能理解成“排排坐、分果果”

　　县以下机关公务员将设置5个职级，如果一名正科级别的乡镇公务员连续15年未得到提拔，可享受副处级干部待遇。记者从吉林省政府新闻办等多个省份获悉，《关于县以下机关建立公务员职务与职级并行制度的意见》日前已经正式下发，将正式实施。这一文件旨在打破乡镇公务员职务晋升空间小、待遇得不到提高、乡镇留不住人才的现状。(相关新闻见今日本报A04版)

　　任何事物都是一把“双刃剑”。职级晋升在打破干部成长“天花板”、稳定基层干部队伍的同时，也难免被少数人解读为“排排坐，分果果”。只要干满15年，就能自动前移一个位次，分得更大的果子，从而滋生熬资历、混日子的风气，影响工作效率和干部形象。应该说，有关部门对此有一定的机制防范，“任现职级或职务期间每有1个年度考核为优秀等次，任职年限条件缩短半年；每有1个年度考核为基本称职等次，任职年限条件延长1年”。但激励惩罚措施能否落到实处，发挥作用，还要打上一个问号。

　　由于工作关系，笔者每年都会参与区里组织的干部考核。从考核情况来看，每个乡镇、单位有限的“优秀”等次大都心照不宣地被“一把手”或主要领导把持，普通干部清一色“称职”，几乎从未见过“基本称职”。我国《公务员法》早有规定，连续两年被确定为不称职的予以辞退，但事实上，“基本称职”都是凤毛麟角，更别提“不称职”，退出机制形同虚设。现实语境不改变，指望年度考核来延长一些干部的任职年限条件，规避养懒汉的负面作用，很可能只是美好愿望。

　　当下，困扰公务员考核的问题主要有二。其一，考核标准太过原则，缺乏操作性。“德能勤绩廉”五项考核中，除了“绩”较易量化外，其余指标都难以衡量。国家行政学院公共行政教研室主任竹立家教授就曾质疑，“‘廉’怎么界定？跟人吃了两顿饭，算不算不廉？政治学习几次没去，算不算无‘德’？”其二，公务员考核尚停留在“同体监督”层面，缺乏外部监督机制。在行政机关自说自话的语境下，难免出现“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官场默契，“优秀”紧着领导，大家都是“称职”。

　　如果不对考核制度加以改革，公务员职级晋升很可能沦为形式主义，变成另一种“官本位”和论资排辈。近年来国内武汉等地在公务员考核中引入第三方评价，服务对象、社会调查机构和代表委员的评价好坏，直接与公务员职务晋升、奖金发放挂钩。有关部门不妨多借鉴有效经验，出台完善考核的配套措施，真正让公务员职级晋升成为优秀干部的助跑器，不被少数人钻制度的空子。张枫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