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网杭州4月22日电(赵小燕)杭州市第五轮电子消费券于20日晚8点正式发放，105秒全部抢完。过去四轮发放的3.7亿元消费券，实际已经带动了30多亿的消费，收效显著，有评论称其“唤醒了城市的烟火气”。杭州之外，郑州、南京、广西、武汉等地也在支付宝上发放消费券。据支付宝披露，目前发放消费券杠杆效应在10倍以上的城市超过5个，支付宝消费券已经拉动消费超过百亿元。全国超过千万线下商家受益于消费券，其中9成为中小微商家。

　　而在2009年，为应对金融危机影响，杭州也曾在全国率先推出消费券。在杭州市商务局副局长朱铮看来，和11年前相比，这一次的电子消费券发放，有“准、快、活”等特点——投放人群更加准确；方案确定到实际上线只用了24小时堪称极速；分批次发放不同类型及面值更加灵活。

　　“有市才有城市。”朱铮说，这一轮杭州消费券的施行方案，在内部讨论阶段八易其稿，对是否可在线使用、是否限制场景使用等都做过全面的考量。“最终我们认为，在防疫不放松的前提下，还是要鼓励大家走出家门。有了货和人的交流、人和人的交流，市场才能复苏起来。”

　　数字治理实现精准触达

　　新冠疫情对经济影响牵涉面太大，作为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之一，消费提振成了重振经济的重要因素。

　　朱铮说，其实从2月复工第一天，杭州市商务局就已经开始考虑消费券发放刺激消费。“但我们从酝酿的第一天开始，就没有考虑发放现金或者纸质券。”

　　2009年，杭州市曾分两阶段、三批次发放了总额共计9.1亿元的消费券，是国内发行消费券总额最大的城市。根据浙江省委政研室对杭州发放消费券调研，当年的消费券拉动效应达到了1：8。不过当年10亿元的备用金，损耗核销资金有3亿元，核销时间也长达一年。

　　“那时候商家必须保管好消费券，拿着凭证去报销，感受不是特别好。”朱铮说，这一轮消费券出来，杭州已经是“全国数字经济第一城”，也是国内第一个做“数字治理”的城市，一开始就决定要做电子消费券。相比当年的纸质消费券，电子消费券更“公平可追溯”，每个领券人在支付宝上都有实名认证，而商家端也可追溯，凭借支付宝的风控能力，最大限度保证消费券的不被刷单使用。

　　“如果还停留在当年发纸质消费券时代，就无法像今天这样，随时调整单次消费券的面值、总量甚至变动发放时间等。”朱铮介绍，杭州消费券第一轮发放以后，工作组人员就走进市场跟市民了解情况，根据实际情况做出调整。

　　朱铮认为，杭州数字消费券发放形式更接近目标人群，之所以会准时守候并“抢”消费券，是因为他们有明确的消费意愿，这就证明投放的精准性，确保了后期较高的拉动效应。“这是数字治理时代给我们带来的便利，通过大数据的分析，及时了解诉求。同时，通过数字化管理的输出方式，达到最大限度的公平公正。”

　　突破极限：33小时上线消费券

　　从2月复工开始酝酿，到方案最终出炉，全程参与了消费券设计讨论的朱铮介绍，这个过程八易其稿，做了很多次减法。

　　杭州消费券最初的方案是：一个200元卡包，包括了18张优惠券，优惠券针对不同的行业，主要涵盖购物与餐饮。后来减到13张，再到10张，最后才定的5张10元消费券。“做出调整考虑点，需要带动消费，也不能有太强的商业功利性，让市民在使用上有不舒服的感觉，要让市民愿意用、方便用。”

　　而在发行合作方选择上，“考虑到支付宝是中国最早有金融属性的产品，又有全世界唯一有自有运算的阿里云做技术支撑。我们选择了跟阿里合作。”

　　杭州消费券发行方案设计用了20天左右时间，倒数第二次敲定方案计划在4月3日正式上线。但就在3月25日，支付宝方面收到通知，要求消费券提前到3月27日正式上线。

　　“立项后政府工作组和支付宝项目组就开始了通宵加班。”负责此次杭州消费券项目的支付宝工作组成员赵坤表示，要在短时间内做一个全新的消费券方案，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为此，支付宝承诺调动一切资源。

　　26日晚，杭州消费券产品内部上线，27日凌晨3点，产品完成了测试。

　　“从开始到完成，我们用了33小时，已经突破了我们的极限。”赵坤表示，整个团队人员从阿里经济体各BU中集结，可以说是完成了一个奇迹。

　　有市才能有城市：12.5倍杠杆撬动消费活力

　　“有市才有城市。”朱铮说，“我们这次发消费券是希望鼓励市民能出门消费，让城市恢复繁荣。”

　　在设计方案的最初，杭州也曾考虑过杠杆率，即消费券能实际带动多少消费问题。朱铮说，其实最终方案中，杭州没有把它作为硬指标。“但市场还是给了我们一个惊喜。”

　　从3月27日开始发放，截至4月2日16:00，杭州第一期消费券兑付政府补贴9410万元，7天就拉动消费12.46亿元，杠杆率超过13倍。

　　线下商户们的感受或许更加直观。口碑饿了么数据显示，自消费券发布后，杭州线下餐饮门店新开业环比增幅超过10%(复工率超9成)，餐饮类消费订单量环比增幅也超过140%。世纪联华庆春店负责人吴经理说，第一轮消费券发放后，整个杭州的世纪联华都迎来了消费高峰，3天内销售额破6000万。“在优惠券的激励下，明显能感觉到客流量回暖”。由于输入性疫情持续不断而受到影响的出租车行业，自杭州消费券发放以来生意有所复苏，总体接单量增加了29%，显著拉动了出租车行业快速恢复。

　　随后，杭州市又增发多个批次消费券，且尝试了不同的面值组合进行市场的试水。

　　杭州市商务局的统计数据显示，截至4月16日24:00，兑付政府补贴3.21亿元，前四轮消费券带动杭州消费34.22亿元。

　　相对于2009年1：8的杠杆率，这一轮电子消费券效果为何达到了如此高倍的杠杆？

　　朱铮认为，过去几个月春节、元宵节等，市民因为疫情不敢出来消费，消费券是一个安全的信号，鼓励大家出来，“憋了两个月了，消费的欲望有所爆发。”

　　数字经济智库高级研究员翁一认为消费券的杭州模式证明是成功的。而消费券也已经从华东华南这些发达省份蔓延到了新疆、内蒙古等地，甚至一个小县城的政府都知道了通过数字化手段来发放消费券，这也成为数字化拉平区域鸿沟的一个重要体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