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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跃文否认宣扬官场潜规则 称古代公文写得很美

2012年04月10日 09:48 来源:南方日报 参与互动(0)

王跃文做客“文化周末大讲坛”。  周豫 摄

  “中国官场小说第一人”、作家王跃文日前做客东莞莞城第40期“文化周末大讲坛”,就自己的小说、人生经验以及个人对社会的观察开讲《官道与人道》。“《官道与人道》的主题,简言之就是‘如何做官,如何做人’,但有些问题远不是所谓的‘官道与人道’可以解决的。”他认为,提倡官员道德自律很有必要,同时国家在社会、经济和干部管理方面,需要进一步系统化和法制化。

  当日下午,王跃文与在场听众及微博网友就官场文学与官场现状进行了互动交流,并对官场文学兴旺背后的社会学背景和非文学因素、官场对于人性的扭曲进行了分析。讲座之后,南方日报记者对王跃文进行了采访。他认为,“我的小说并没有宣扬官场潜规则,更不是在推崇和赞赏这些东西,我的基本态度是批判,我并不认为我写了阴暗的东西,年轻人就会去学这些东西。”

  因为现实受人关注,官场文学才会如此兴旺

  尽管被冠以官场小说的“鼻祖”,但王跃文其实并不喜欢“官场小说专业作家”这个“帽子”,“我是被严重误读和误解的作家,有的人认为我在传授官场秘技,也有人说我宣传‘潜规则’、污染了社会风气,这实际上都是误解。”

  他强调,自己也有一批乡村风格的作品,“如果这么简单划分,海明威的《老人与海》就是渔业小说了。”王跃文此前在机关工作了19年,和很多作家一样,最初写的也是自己最熟悉的生活,“任何文学都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像庄稼一样从我们生活的这片土地上‘长’起来的。所谓‘官场小说’为什么会这么多、这么受人关注?也许不是纯粹的文学上的原因。”

  王跃文认为,文学是人与生活发生关系的一种高级方式,“当代文学如此关注官场,还主要以批判的形式关注时,一定是社会的某些方面出了问题。官场文学火起来的背后,折射出了整个社会的‘泛官场化’以及国人对官员和官场的复杂心态。”

  文学不能让人绝望,披露也是爱和同情的表现

  当前,官场中出现了所谓的“不得已屈服游戏规则”的怪现状,即“好人做坏官”的说法,但王跃文个人并不承认这样的逻辑,“因为一个官员如果进入了官场,你做官就是做人。”

  “人进入官场就是做官道,中国社会世俗味道很浓,一旦到了‘好人做坏官’都可以理解、原谅的地位,后果会非常严重。”他观察到,不少官员的称谓从“干部”、“老板”直到“老大”的变化,从侧面反映了现实官场中“家长制”、“一言堂”、江湖气等种种弊端。

  虽然亲眼目睹了这么多官场怪现状,但身为作家的王跃文依然认为:“文学不能让人绝望,要给人希望,但不能虚假地制造希望。”在他看来,以《国画》为代表的小说创作就是一种抵抗,“有人认为我的小说写得太阴暗、太阴冷,小说虽然是虚构的,但很多场景都能在社会上找到原型,官场问题是客观存在的。”

  对此,“文化周末大讲坛”主持人、中山大学教授谢有顺认为:“王跃文不完全是写官场,更重要的是让我们警惕人性中的陷阱。这种文学形式起着批判的作用,有利于中国社会风气的转变。批判本身也是建设,披露也是爱和同情的表现。”

  ◎王跃文小档案

  王跃文,1962年出生,湖南溆浦人。1984年大学毕业后分配在溆浦县政府办公室工作,后调入怀化市政府办公室、湖南省政府办公室,都是写官样文章,业余写小说。1989年开始文学创作,发表中短篇小说若干,曾获湖南省青年文学奖,从2001年10月起,专职写小说,现任湖南省作家协会专职副主席。出版有长篇小说《国画》、《梅次故事》、《亡魂鸟》、《西州月》、《龙票》、《大清相国》、《落木无边》、《苍黄》,小说集《官场春秋》、《没这回事》、《官场无故事》、《王跃文自选集》及散文集多部。其中《国画》作为官场小说标杠性作品,曾经引起文学界轰动。

  王跃文接受南方日报记者专访:

  现在的“官场教科书”极其有害

  在演讲之后,王跃文接受了南方日报记者的采访,谈官场小说的创作,谈文学与生活的关系。他表示,现在有些出版公司从市场角度操作,找作者“搞”一些“官场教科书”出来,这是极其有害的。

  创作官场小说不会让我焦虑

  南方日报:从您的小说中,我们还是能够看出来对于“潜规则”的悲观心态。现在有不少作家都在写官场小说,那您是以一种参与者还是旁观者在写官场小说?

  王跃文:文学是我们思考生活的一种方式。就我写的官场小说来说,文学是我对社会反思的一种姿态,既不是旁观者,也不是参与者,而是以一个中国思考者的姿态去写作,所以在作品里我的是非观和价值判断会表现得非常明显。

  南方日报:您提到您的书里面也会有温情的、人性美好的一面?

  王跃文:对,一个作家在写作的时候不会像自然科学家做研究那样考虑得那么周密。我会把故事想好、把人物规划好,人物树立起来了就会产生你想要的效果,这个过程是一个很自然的过程。另外,我也常常在写小说的时候下意识地去弘扬某些中国传统的处世哲学,比如孔子、孟子的思想等。

  南方日报:对于官场小说的创作,会不会有一种焦虑的情绪?

  王跃文:对于官场小说的创作,我一直认为是一种快乐的享受,但当看到一些真实的报道或者传闻我会感到很愤怒,甚至有砸电视机的冲动。现在随着年纪增长,我的心态才平和了一点。但在创作中,我都是很愉悦的,会随着创作情节的推动享受喜怒哀乐的过程。

  南方日报:不少人认为小说太直白的表述方式会影响到它的艺术价值,对于这点您同意吗?您怎么看待作家的现实情结和小说艺术之间的关系?

  王跃文:我不认为直白的表达会影响到小说的艺术品质,揭露的东西只要不是喊口号就可以。

  南方日报:最近官场小说也有很多所谓教科书、范本之类的说法出现,但这类小说似乎越来越沙泥俱下。对于这类小说的发展您有什么看法?

  王跃文:我也跟一些出版机构打过交道,一种情况是有些作者很早就向商业化的写作妥协了,或者说他们自身的文学修养就不够,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另一种情况是有些出版公司从策划角度操作,找作者“搞”出这样的“教科书”来,这是极其有害的。

  中国古代公文都写得很美

  南方日报:您是否认同小说应具有教化功能的说法?您觉得您的作品会对刚刚步入社会的青年起到某种教化的作用吗?

  王跃文:我相信年轻人不会那么幼稚,我的小说并没有宣扬官场潜规则,更不是在推崇和赞赏这些东西,我的基本态度是批判,我并不认为我写了阴暗的东西,他们就会去学这些东西。人类经历这了这么多苦难还能继续生存发展,就是因为人类有一种正面的本能,正面价值永远会占上风,要不人类早就完了。

  南方日报:您以前在政府里面写公文,您孩子也在读中学,您如何看待现在的中学写作教育?

  王跃文:这已经成为一个现实了,没有办法。中国古代的公文都写得很美,例如《出师表》,按照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一个北伐报告,但它也是一篇很棒的散文。现在的中学写作教育有些死板,我的孩子现在最恨写作文,而且作文永远拿不到高分,但他在自己的空间里面写小说、写童话,写出来的文章让我感到吃惊,因为他自然而然地就掌握了儿童文学创作的某些技巧。

  南方日报记者 周豫

  实习生 曾美芬 唐汝光

【编辑:刘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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