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新五伦”的提出：应将“官民”列入其中

　　苏文洋

　　上周末,由东南大学人文学院院长樊和平主笔的《中国伦理道德报告》发布。报告提出“新五伦”、“新五常”，与中国传统社会的“五伦”、“五常”有契合度，也有一些名称与内容上的完全不同。

　　传统的五伦是指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之间的五种关系。五常则指仁、义、礼、智、信。《辞源》注释“五伦”参见“人伦”。“人伦”注释（1）：阶级社会里人的等级关系。“伦理”：事物的条理。“伦常”：封建社会的伦理道德。我们现在不用一见到“阶级社会”、“封建社会”就心惊肉跳，头脑里绷紧某根弦。如同我们现在见到资本主义、资产阶级也不神经兮兮，急吼吼地要彻底消灭。

　　报告中提出“新五伦”是父子、夫妇、兄弟姐妹、同事或同学、朋友。“与传统‘五伦’相比，夫妇关系的伦理地位上升，唯一改变的元素是君臣关系或个人与国家的关系，被置换为同事或同学的社会关系。”“新五常”变化较大，内容为爱、诚信、责任、正义、宽容。

　　在我看来，同事或同学没有必要在“新五伦”中单列，仍然可以归入朋友关系中。而传统的“君臣”可用“干群”或“官民”代之。事实上，现代社会干部与群众的关系之重要，完全可以取代封建社会伦常（也称五常）里的君臣关系。只是“君臣有义”、“君为臣纲”随着君臣关系去掉之后，代之干群或官民关系既有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更有社会公仆为人民服务的关系。当今的一些官员时常发生“雷人雷语”现象，也可以用缺失社会主义伦理道德来解释。把“干群关系”或“官民关系”放入“新五伦”里，有助于提升整个中国社会的伦理道德水准。

　　“新五常”的爱、诚信、责任、正义、宽容与“旧五常”的仁、义、礼、智、信相比，似乎责任、宽容有点新意，但从易记的角度说，还是“旧五常”更便于记忆。其实，用今天的伦理道德对仁、义、礼、智、信加以诠释，也完全可以把责任、宽容放进去。仁者爱人，有爱人之心，当然要有宽容。我们常说“义不容辞的责任”，显而易见，义之所在，责任之所在。无义之人，何谈责任？旧瓶可以装新酒，新瓶也可以装旧酒。有时候，我们太过于追求新的包装，反而搞得注重形式，忽视内容。

　　经历过“文革”的人都知道，有一阵子“破四旧”（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立四新”（新思想、新文化、新风俗、新习惯），凡是旧的统统打倒。旧的确实被打得落花流水，新的却始终没有建立起来。有些貌似新的东西，其实更旧。如今，很多旧的东西如文物、清明节、端午节也得到保护或恢复，这就是传统文化的力量。对一切旧的东西、传统的东西，一概打倒或一概保存都是没有头脑、没有眼光的表现。

　　五四新文化运动后，有人曾提出“整理国故”的口号。这项工作当时未能好好进行下去，被战争打断、被斗争中断。今天，我们应当重提“整理国故”。所谓“整理”，不是重穿汉服、重新下跪、重喊万岁、重缠小脚，而是以历史发展的眼光、科学发展的态度，将有思想文化价值的好东西捡选出来加以保护和光大，将已经死去的东西送进历史博物馆妥善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