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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自清三佚作被发现 或含生前最后一首新诗(图)

2012年04月28日 16:14 来源:扬州晚报 参与互动(0)

  ■牧野

  佚作之一

  楷书七言自作诗赠唐弢

  发现处:2012年嘉德春拍

  朱自清的气节很有名,毛泽东曾在名文《别了,司徒雷登》中,称颂其宁可饿死,不领美国救济粮的骨气,提倡书写“朱自清颂”;朱自清的散文很有名,其盛名几乎遮蔽了他作为“五四”诗人及《中国新文学大系·诗集》编者的光辉。与此相比,对朱自清的书法知者甚少,即使文学艺术圈子里的人,无论是书写者还是评论者都很少注意到他的书法,出现在拍卖场上更加少而又少。朱自清的部分手稿也可以看出他的书法面貌,有拙味,严谨而清正。

  中国嘉德2012年春拍将于5月在北京举行,“文心磊落--中国近当代文人书画集韵”专场无疑是亮点,其中著名作家唐弢的旧藏格外引人注目。最为抢眼的当数朱自清的《楷书七言诗》,极具文人气。这是朱自清1944年所作。

  诗爱苏髯书爱黄,

  不妨妩媚是清刚。

  摊头蹀躞涎三尺,

  了愿总悭币一囊。

  后有短跋:“市肆见三希堂山谷尺牍,爱不忍释,而力不能致之。三十三年昆明作书似,风子先生雅嘱。”

  自作诗非常有趣,内容说的是朱自清先生在西南联大的时候,去街上溜达,看到一个黄石谷的书法,爱得不行,可囊中羞涩只能作罢,过过眼瘾。有一点打油诗的性质,却生动极了。拍卖行的人说:“这应该是我们拍卖20年以来,见过确实可证的一通朱自清墨迹。”

  风子是当代著名学者唐弢的字。唐弢在《读<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对朱自清送他的这首诗有详细记载:“朱自清、俞平伯两先生都

  昨天,第二届朱自清散文奖在扬州颁发,以此纪念我国现代散文家朱自清先生。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们检索了朱自清研究的最新成果,发现朱自清的三件佚作陆续被发现,或现身拍卖的书法作品中,或流传于出版的信札中,尚未引起扬州人的关注。本报为此专门搜寻整理,以纪念朱自清先生。

  比我大十岁以上,在文坛上是我的前辈……我和朱先生不曾谋面,但通过信。他在昆明的时候,也像俞先生一样,为我写过一首自作诗,诗是这样的:诗爱苏髯书爱黄……朱先生的字却有一种稚拙美,又和俞先生散文的略带涩味非常接近。他们是那样的不同,又那样的相似。我还记得,在一九四七年,我有幸和叶圣陶、朱自清两先生被一家杂志社问到‘关于散文写作’的问题。可喜的是三个人的看法相当一致。我们都强调一个‘真’字,反对矫揉造作,并且肯定‘意境’的作用。”这首自作诗和其他名家的80多通书札,被唐弢先生夹在一本《人民画报》里,打开一看整整齐齐,没有什么损伤,非常难得。

  佚作之二

  或是生前最后一首新诗

  发现处:《林屋山民送米图卷子》

  《林屋山民送米图》,是清光绪十七年二月,苏州洞庭山诗人秦散之所作,画的是当地巡检暴方子(式昭,河南滑县人)于任职5年后被罢官,穷困洞庭西山,山里百姓为他送米送柴事,此前秦散之还作了长歌,也写在了图上。俞曲园曾为此图“题耑”。

  故事发生在1890年,林屋山有一位巡检,名叫暴方子。巡检在清朝官价中是最低的,属从九品。暴方子不嫌职微,干得很认真,受到百姓爱戴。因为敢于对上发表不同意见,遂引起上司不满,结果被撤了职。暴方子因清廉,“债累满身,一钱不存”,撤职后无钱搬家,甚至连锅也揭不开了。周围百姓一听此事,纷纷给他送柴送米。旬月之间,周围八十余村,慷慨解囊的民众有几千人,柴米堆成了山。

  苏州太湖一带的文人为之感动。名画家秦敏树(散之)画了幅《林屋山民送米图》赠他,画面表现出民众顶风冒雪送米的场景。一时间,你唱我和,题咏者不少,名画家吴昌硕、著名学者邓邦述等都作诗相和。暴方子将这张画和众多诗作裱成一个卷子。后来,随着题咏的增多,卷子的篇幅不断加长。直到宣统、民国初年,仍有名家在上面题诗。

  暴方子病逝后,其后人将此卷子视为传家之宝。日寇侵入时,家人把卷子埋于地下。1948年,暴方子之孙暴春霆为了使卷子得以流布,想把这些墨宝印制出版。当他把卷子向北京的文人学者展读时,又掀起一股题咏热潮。张东荪、冯友兰、朱自清、黎锦熙、陈垣、俞平伯、游国恩、沈从文、朱光潜……都在卷子上作文作诗,徐悲鸿还补画了幅《雪篷载米图》,胡适为之作序并题签书名。胡适则是以现代眼光审视这个卷子的第一人,他在序文中指出,卷子里不仅名家手迹显得弥足珍贵,也是当时中国民治生活的珍贵史料。朱自清的题诗则一步到位,“这幅图这卷诗只说了一句话:傻心眼儿的老百姓才真公道。”

  卷子中朱自清先生题的白话文诗全文为:

  暴方子先生,这一个最小的官,

  却傻心眼儿,偏好事好出主意。

  丢了官没钱搬家更没米做饭,

  老百姓上万家人给担柴送米。  

  上司训斥,说老百姓受他讹诈,

  他却说,傻心眼儿的人有傻报。

  这幅图这卷诗只说了一句话:

  傻心眼儿的老百姓才真公道。

  春霆先生嘱题,朱自清,卅七年 

  朱自清早年写过不少白话新体诗,晚年却很少写,现能看到的只有两首,一诗是《挽一多先生》,其次就是这一首。落笔不久,朱自清就在贫病交加中逝世了。

  笔者了解到,这首诗曾发表在1947年《大公报·大公园地》第272期,题诗有一句不同:“这位芝麻大的官”。诗前还有一段记:“六十多年前,河南滑县暴方子先生,到苏州洞庭湖山里的林屋山做巡检,因为“好事,好出主意”,给县官撤了职,撤职后搬不起家,家里甚至没有米。老百姓纷纷的送柴米给他。当地诗人秦散之给画了这幅图作纪念,题的人很多。暴先生的孙子春霆先生要我也题几句话,我觉得可以写一首新诗。”

  有学者分析,朱自清的题诗是新诗中的格律诗,题诗分为两节,结构平行对称,而且每句字数相等,加上用韵严谨:第一节的“官、饭”“意、米”与第二节的“诈、话”“报、道”,四组字在北京口音中分别为四组近韵字,读起来十分顺当,极具韵律谐音之美。选择用新诗中的格律诗来作图卷的题诗,朱氏可谓独具匠心,亦别具苦心了。

  佚作之三

  朱自清致罗香林信札

  发现处:《罗香林论学书札》

  广东人民出版社2009年1月出版了《罗香林论学书札》一书,此书由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香港大学冯平山图书馆所编,其中收有朱自清致罗香林信札一封(第281-282页),此信未收入《朱自清全集·书信》。全信如下:

  元一先生:

  日前奉手书,谨悉一是,感谢感谢!承示尊府情形,深为扼腕。吾辈一代,处新旧道德之交,所负责任特重。清兄弟皆已(将)卒业大学,然子女渐渐成长,所需有增无已,与先生殊同感也。早婚实是误事,先生顷尚孑身,此层当视清为胜耳,层冰先生所赐各书并未收到,请为先达感谢之意。续寄十四册已到。如见赐各书遗失,清拟与购《隅楼丛书》,《层冰草堂丛书》,则由图书馆购之。但此两种分购,不知价各几何,便中乞示,俾与图书馆分别出款。示到即将总价十元寄上。但以此等琐屑奉烦,中怀殊愧恧耳。承嘱留心能为尊编月刊作文之人,当代为随时注意。来示谓惠赠月刊五期,但清仅奉到两期。南北邮递竟不可靠如此,恨恨!专复敬颂

  著祺!

  朱自清顿首

  十六日

  信中提到的层冰先生,即为古直(1885—1959年)。古直字公愚,号层冰。古直以一介书生之躯,心忧家国,投身民族民主革命;不畏艰难,奔走四方,推动家乡教育;淡泊名利,皓首穷经,潜心学术研究。信中提到的《隅楼丛书》,《层冰草堂丛书》两种,皆为古直著述。《层冰草堂丛书》全八册,民国十七(1928)至二十年(1931)陆续出版,聚珍书局仿宋刊本。由此可见,《罗香林论学书札》将此信札系年为1927年不确,至少是1928年之后。

  信的主人元一先生,即罗香林。罗香林(1906-1978年),字元一,号乙堂,广东省梅州市兴宁县宁新镇水楼村下石陂窝人。著名历史学家、客家研究开拓者。考罗香林行迹,1926年夏,从上海政治大学考入北京国立清华大学史学系,兼修社会人类学。1931年,入燕京大学历史研究所。1932年2月,罗香林获哈佛燕京学社奖学金,返广东考察民族问题、客家文化与社会组织。10月任中山大学校长室秘书兼广东通志馆纂修,兼编该校《国立中山大学文史学研究所月刊》。据《国立中山大学文史学研究所月刊》原刊影件,该刊创刊于1933年1月15日,第1卷第5期出版于1933年5月25日,据信中所说“惠赠月刊五期”,则此信至少应写于1933年5月25日之后。按照常理推测,此信应写于1933年当年之内。

  朱自清在记日记时,习惯于在每天日记中记下当天通信的人名。但遍查朱自清1924年至1938年的日记(《朱自清全集》第9卷,江苏教育出版社,1998),并未找到相关记载。

【编辑:刘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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