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年底,有的地方正在下雪,人们说着圣诞快乐,2008年就要过去了。回眸这一年,我有点五味杂陈。我们经历了太多的灾难。而作为一个文化编辑,我又送别了太多的文化老人,柏杨、浩然、王元化、谢晋、贾植芳、魏巍、索尔仁尼琴等。在寒冷的冬夜,我一一回想着他们,叹息他们油灯般燃灭,怀念他们曾带给我的温暖。
在这一年,贾植芳去世了,王元化去世了。贾植芳是一位长期受难的学者,培养出了很多好学生,如陈思和、戴厚英、李辉。王元化被尊为“南王北钱”,是思想界的巨匠,他关怀后辈学人的故事也成了佳话。上海这些年不太平,巴金、施蛰存、贾植芳、王元化相继离开,上海的文化板块塌了一半。而巴金的无奈,施蛰存的边缘,贾植芳的落寞,与王元化的热闹,又呈现出上海文化界的微妙景观,折射出每个人在文化板块中的位置。
相对贾、王二位老人,我对浩然、魏巍感觉更亲近一些。我吃过浩然的“文学乳汁”,少年时喜欢听广播剧,听完了一部由浩然的《苍生》改编的广播剧。上世纪80年代以后,浩然为业余文学爱好者做义工,半身不遂之后还帮农民作者改稿。他给过追逐文学梦的青年农民很多鼓舞,点点滴滴安慰过许多苦恼人的心。在主流文坛眼中他并非“好作家”,但受过谁的恩,应该念谁的好,我怀念这位老作家。
8月的时候,一颗倔强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作家魏巍的人生时针停在88岁。我怀念魏巍,并非因他的《谁是最可爱的人》影响过我,而是由于同情他晚年的作为。1978年,当世界发生巨大转折的时候,他选择了原地不动,他把生命投身于捍卫理想,为“继续革命”和“阶级斗争”而战。这是一项注定失败的事业,晚年的魏巍成了堂·吉诃德,活在自己的乌有之乡。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魏巍给孙子留下遗言是:“继续革命,永不投降。”
对每一位逝者,我们都应抱有同情的理解和温情的敬意,这是生者应有的态度。所以,我向这位为了信仰而战的老人致敬。
还有“不为君王唱赞歌,只为苍生说人话”的“台湾之魂”柏杨,告诉我们“别相信、别害怕、别原谅、不撒谎”,以及宣称“一句真话比全世界的分量都重”的“俄罗斯良心”索尔仁尼琴。当再也听不到他们苍老而不合时宜的声音,我们是不是会有些失魂落魄?
除了他们,我还怀念一位在世的人。奇怪的是,对于季羡林,我仿佛早已将他与鲁迅巴金并列,视为一尊文化神像了。今年发生在季羡林身上的事,让我对这位老人的命运深深同情。这位文化昆仑,这样一位象征着“五四精神”的文化老人,到了晚年却失去了“自由”,甚至发出“我想回家”的呼告,令人唏嘘。
潘采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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