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自然是虚构的。再好的“艺术真实”,也没办法展示真实的生活原生态。吊诡的是,现在有很多人通过小说来窥探某一场域的真实。
最近《决策》杂志调查发现,官场小说正在持续升温,8成读者阅读官场小说,其中党政机关公务员是最大阅读群体,很多人把官场小说当作了解官场真实和规则的便利途径。
著名官场小说作家王跃文曾说,当前好的官场小说,其实是在给官场“祛魅”,给官员“祛魅”。这样的说法,令人五味杂陈。官场本是一个客观的社会生活场域,如今却变得如此神秘,以至于公众要通过小说来了解其中真实,这似乎是一种悲哀。
到底是什么原因令公众无法通过现实途径,比如新闻媒体了解官场真实?
许多公务员将官场小说视为“当代公务员的教科书”,而那些不熟悉官场,对官场充满窥探欲望的读者,则把小说当作了解官场的工具。在虚构的小说中还原一个充满神秘感的场域,只能使官场更加神秘。更令人担心的是,很多人依据官场小说来想像真实的官场情境,久而久之,就可能把虚幻当真实,这无疑会产生诸多负面效应。
我读过不少官场小说,比如《驻京办主任》、《国画》、《沧浪之水》等。我不知道这些小说里讲述的那种官场话语方式、权力周旋、人性险恶、黑幕陷阱,到底是对现实的夸张还是矮化。如果这一切是建立在虚幻的社会真实基础之上,必然会极大地削减其社会批判价值。更重要的是,这样的批判与反思,很容易陷于某种虚妄与错位。
那么,谁来向公众展示一个真实的官场现状呢?
一些新闻媒体对官场丑陋与罪恶的披露并不鲜见,比官场小说更残酷,也更离奇。但每每报道一出,往往有官场迅速回应“绝无此事”、“纯属造谣”等。真相究竟为何?公众越看越糊涂。
试想,在一个官场真相与某些官员的公信力都较为稀缺的情况下,官场小说怎能不升温?(单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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