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剪断天鹅美丽的翅膀 科学教育定位应该在哪儿?——中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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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剪断天鹅美丽的翅膀 科学教育定位应该在哪儿?
2009年05月22日 10:05 来源:中国青年报 发表评论  【字体:↑大 ↓小

  “你看,天上的鸟,跑不过飞机;地上的马,跑不过汽车;惟独只有大海里的鱼,比轮船速度更快。”

  20多年前的一天,一位牵着海军军官的手在海边散步的少女,就是因为父亲这句话引起的好奇,而成为哈尔滨船舶工程学院的大学生。田小川,当年怀着梦想的少女已是《舰船知识》杂志社副社长、航母专家,不久前在纪念人民海军创建60周年海上大阅兵时,出任现场点评人的她尽情地挥洒了自己对大海、对航母的一片深情。

  5月20日,在北京科技周期间举办的“首都青少年科学素养建设讲坛”上,身为中国科普作家协会国防科普委员会青少年科普委员的田小川,又一次回忆起梦想开始的地方。然而让她越来越不安的是,曾经手脑都非常灵巧的儿子越来越郁闷自己已经不会做什么了,“作为一个科技工作者,同时也作为一个母亲,我一直在反思:什么样的教育,能够培养适应时代发展,并且具有全球化能力的人。”

  “天鹅美丽的翅膀被剪断了”

  失去梦想和幻想的孩子,在今天可能不是少数人。

  “今年3月我到一个省的科技馆进行调研时,正遇上郊区一所小学组织学生集体活动。他们的活动在我看来是名副其实的参观,几百人的队伍,每个班级都有一个打头的举着小旗,从一个展厅到另一个展厅缓慢地进行观看和瞻仰。我心里觉得纳闷,于是找到学校的负责人问,你们能不能让学生自由参观呢?得到的回答是,“怕走散了,跑乱了,有安全问题。”

  “不久以前,我在中国科技馆看到北京市平谷区某中学前来参观的学生。我问他们感觉如何,对哪些内容印象深刻?学生们都笑了,有人用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圈说,“我们很快看完了,一般吧,说不出更深的印象。”

  这两件亲身经历的事情,让中国自然科学博物馆理事长、中国科协原副主席徐善衍的心多少有些沉重,“这让我想到,近几年来我们国家一些科技馆、博物馆,虽然不能说门可罗雀。但总体上参观的人数不多,特别是青少年到那里接受教育、开展活动也不多。为什么呢?我认为主要不是资源匮乏的问题,而是一个理念的问题。我们的场馆建设,是从专家的角度出发呢,还是真正考虑到青少年和大众的需要,这是问题的核心。”

  他又一次讲起重复过多次的一个故事:

  1968年美国俄亥俄州发生过一个影响较大的官司。一个年轻的母亲周末回家把包一放就去忙家务了,这时她幼小的女儿看到妈妈带回的东西上有OPEN这个单词,就大声念起了第一个字母“O”的音。她的母亲很惊异,问她“你怎么知道这个字母念‘O’?”孩子说,“是幼儿园阿姨教的。”于是这个母亲便去找幼儿园阿姨理论,后来还向地方法院提出了诉讼。这位母亲的当庭演说获得了满堂喝彩,成为一段经典。她说,“我的女儿在没有认识这个字母念 ‘O’的时候,每当我画出这个圆圈问她:这是什么?她会应声:是月亮,是鸡蛋,是气球……而你一旦教她学会了念‘O’的时候,天鹅美丽的翅膀就被剪断了。 ”

  徐善衍由此感叹:“这个事例说明中小学的科学教育,主要的目的不在于教给青少年多少科学知识,而在于如何启迪学生的智慧。”

  科学教育是精英教育的观念已经过时

  最近媒体的两条信息引起了科学教育工作者的特别注意。

  一条是《中国教育报》报道的北京从300余所普通高中的学生中选拔学员,走进高校重点实验室开展研究性学习;一条是《科技日报》报道的《“高精尖”中学生的背后隐忧》,在各类国际青少年科技大赛中,中国中学生屡获大奖,但在“孩子的背后,有太多的大人的身影。功利性正影响着我国青少年科技人才的培养。”

  首都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丁邦平教授,长期从事国际科学教育理论研究,2002年以来分别到英国、美国、新西兰等国做过访问学者,亲身体验过国外的科学教育。

  “北京的优秀高中生能在科学家身边成长,这种做法固然很好,但从根本上来说,这是一种过时的做法,体现的是精英主义的教育思想。”

  丁教授直言不讳地说,“我算了一下,北京有300多所学校,每所示范高中可推荐5名学生,而非示范高中只能推荐一名学生,这只能是极少数,还要经过初步筛选、专家面试等严格选拔环节之后,优秀者才有可能成为青少年科技创新学院‘翱翔计划’中的一员。”

  丁邦平坦率地指出,当今国际科学教育普及的一个核心理念是——科学教育是面向人人的教育,不仅是少数精英、尖子生,还包括普通学生,甚至是残疾儿童。这是中外科学教育一个很大的差别。

  他介绍了英国“儿童挑战工业”这个项目作为比照。这是由英国约克大学工业教育中心与英国化学工业协会联合为9~11岁小学生提供的一个校外科学教育项目。迄今为止,仅西北地区就有40多家大大小小的公司为小学生提供现场参观的机会,155所小学的1600名教师和4800名小学生参与了该项目。很多孩子戴着安全帽、穿着工作服到公司、企业参观访问,对化学工业有了感性的认识,增进了对这个职业的了解并因此发生了深刻的变化。

  正在进行中小学科学教育与传播研究的徐善衍理事长,目前思考最多的问题就是:青少年科学教育的功能定位究竟应该放在哪里?是一开始就让他们去从事所谓高精尖的项目呢,还是首先要激发和培养广大青少年对科学的兴趣?

  他认为,中小学科学教育应该面向大多数,重要的不在于科学知识的传授,而是接触、体验科学的乐趣。应努力创造一种宽松的、快乐的、平等参与讨论的学习氛围,让身在其中的学生初步学习和领悟什么是科学的思想方法,什么是科学的精神,以及科学的实践和创新能力的培养。要引导学生真正认识现有科学知识的有限性,真理的相对性和学习探索的无限性,启发学生敢于提出问题,树立勇于探索的精神。

  提高校长的科学教育意识特别重要

  由北京科技教育促进会主办、北京市东城区教育委员会和北京市第五中学分校承办的这次讲坛,主题是“中小学科学教育资源的整合、传播与共享”。

  令人遗憾的是,一个开放性的讲坛、一个开放性的话题,没有交流,没有对话,没有互动,没有碰撞,总而言之,没有出现应有的热烈场面。

  与会者发现,本来就不大的会场,出席的人员寥寥,主要是几位演讲嘉宾、部分科技教师、媒体记者和少数工作人员。除了讲坛的承办者、五中分校杨春林校长现场宣读了该校《探索科学教育,提升学校品质》的经验介绍以外,基本见不到其他中小学校长的身影。

  敏感地注意到这一现象的丁邦平教授当即发表感慨说,“我觉得像今天这样一个会,如果有更多的校长来参加才更好。因为科学教育绝不仅仅是科学老师的事情,首先校长就应该给予重视。据我的了解,在北京市中小学里面真正重视科学教育的校长,并不太多。”

  他想起了院士和科学教育的一段往事。

  中国科协副主席、教育部原副部长韦钰2001年从法国引进了科学教育的一个项目——“做中学”,在中国的中小学进行实验推广。一次,因为这个项目,她到一所学校去,出面接待的副校长感到很奇怪,“院士怎么还关心小学的科学教育”。他没想到,这一惊诧反倒让韦钰深感震惊,“院士关心小学教育有什么可惊奇的呢?这个在外国很普遍。”

  在丁教授积攒的案例中,国外大学教授自己带着实验教具到学校或社区对青少年进行科技教育的事例还有很多,“这是一笔很大的、可充分利用的社会资源。但我觉得,提高校长的科学意识是非常重要的,失去这个前提,青少年的科学教育就不可能得到应有的重视,对社会资源的有效利用也就无从谈起。”丁邦平说。 本报记者 谢湘 实习生 唐婧妮

【编辑:侯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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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隶巴人的原贴:
我国实施高温补贴政策已有年头了,但是多地标准已数年未涨,高温津贴落实遭遇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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