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究美国纽约“城管”：执法客气 罚单狠

纽约哥伦比亚大学附近的餐车。

　　本报记者 席来旺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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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宗宗城管与小贩的冲突事件，为城市管理者特别是“城管”这一执法群体的形象，蒙上一层阴影。

　　本报记者了解到，如美国纽约等大城市，虽无“城管”部门，但城市从来不是不管，而是管得更严、管得更细。明文规定，规范执法，严格监管……我们的城市管理工作也许能够从其他国家和地区那里汲取些许养分，从而走出如今的怪圈。

　　走在美国纽约街头，无论是在高楼大厦林立的曼哈顿，还是中文招牌遍布的法拉盛，随处可见各式各样的小商贩在销售报纸、热狗、水果、衣物、手包和旧书等，这已经成为纽约市一个颇有代表性的街景。据一家名为“街头商贩工程”的NGO介绍，目前纽约市有2万多个街头商贩。

　　然而，记者调查发现，在纽约想要成为一名街头商贩并非易事。除了必须拿到许可执照外，还面临多种营业限制，稍不留意，警察就有可能开出严厉罚单。

　　餐车摊贩既需许可又须考证，无照销售或致拘捕与没收货物

　　在纽约从事街头销售必须要取得许可执照，“街头商贩工程”在其官方资料中明确指出：“在公共场所无照销售是一种犯罪行为，如果违犯这条规定，将有可能面临拘捕与没收货物商品的风险”。

　　要拿到街头贩售执照并不容易。据记者调查和纽约市长社区公共事务办公室主任Morgan Jones介绍，纽约摊贩执照基本包括以下五种情况：

　　第一是杂货销售摊位许可证，这也是最难申请的。目前居住在纽约州的荣誉退伍军人及其家属，才有资格申请这类执照。

　　第二是食品摊位许可。这类执照需要卫生局的许可，卫生局每隔几年都要举行抽签活动，决定与分配获得执照的名额。

　　不同的餐车许可证年限有所不同，但最长不超过两年。到期后，只有卫生状况合格而且没有欠下罚款，才能获得新的许可证。餐车摊贩还需要有从事食品卫生工作的执照即上岗证，得过考试一关，培训、考试内容主要是食品卫生方面的要求和规定。

　　第三，根据美国法律规定，在街头贩售报纸、杂志、书籍、CD、艺术品可以不需要申办执照，但是必须遵守纽约市里的许多限制，例如，有些街道明文规定不允许摆摊等。

　　第四，纽约公园销售饮料与甜点的摊贩，直接从公园管理处获得营业执照，公园管理部门根据实际情况决定何处需要何种摊贩，申请者以抽签方式取得执照许可。

　　第五，在纽约，还有一批没有营业执照的街头摊贩，他们主要销售一些诸如手表、太阳镜等容易搬运与转移的商品，以便能迅速逃脱警察与其他执法人员的查抄。纽约目前大约有6000个这样的无照摊贩。

　　摊位摆放警察管，须离开路沿0.4米、离十字路口3.48米

　　在纽约，没有统一建制的“城管”部门，但是，能履行城市管理职责的部门分工清晰。其中，对于街头摊贩，警察局、卫生局、消费者事务局、清洁局、环保局等等，都会参与监管检查。

　　对于街头摊贩来说，即使有了许可证、上岗证，也不能随便摆摊。例如，有的餐车许可证只允许在皇后区设摊，不能流动到其他区域。此外，纽约市有不少路段还有摆摊的具体管制时间。

　　摊位摆放是否合理归警察局管。纽约市对摊位摆放位置规定得很细：摊位必须离开路沿0.4米，离十字路口、地铁口3.48米等等。

　　记者曾在唐人街看到警察强力取缔违规占位蔬菜商贩，也目睹过唐人街警察严厉查抄路边销售假名牌包商贩的场面。

　　食品摊贩最怕卫生局来巡查摊位卫生状况。卫生局的要求也是细而严，例如：操作人员必须戴手套、口罩，提供电力的发电机不能放在地上，只能架在半空，食物储存要保持一定温度，所有食品原料的温度必须保持在40华氏度以下等等。

　　检查过程中不容争辩，若不认罚可申请法庭裁决

　　据“街头商贩工程”统计，纽约街头摊贩从业者大多为新移民与有色族裔，平均每年接到4万张罚单，遭遇1万起逮捕事件。

　　摊贩们清楚地了解，对于管理部门的所有要求都必须严格执行，违规就要被罚，有时甚至一有不慎就会接到罚单，而且罚款挺狠，400美元、800美元、1000美元的情况都有。

　　纽约市最近出台了新管理规定，对街头小贩的罚款上限从1000美元下调至500美元。有摊贩告诉记者，罚款金额是下调了，可罚单次数却明显增加了。

　　不过，执法人员的态度一般比较客气。而且纽约摊贩指南明确规定，管理人员来执法时，小贩有权要求对方出示证件，也有权自行拍照存证。

　　但是，在接受检查与开罚单的过程中是不容争辩的。特别是和警察打交道，如果摊贩当场争辩就会罪加一等。警察开罚单的同时还会开出一张听证会通知书。如果认罚，可以直接交款；如果不认罚，可以去听证会申请法庭裁决。

　　纽约“城管”与商贩间的游戏规则的形成有其历史演进过程，也有其必备的综合社会环境。不管是管理者还是摊贩以及其它，各方的法制观念很重要。通过制定一系列适宜、可行的法律法规广而告之，树立法律法规的社会权威，以此为依据，管理者与当事人均相互理解与尊重，便能共同维护城市生活中的“街头摊贩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