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千台燃气锅炉：温暖市民“零排放”

    本报记者 王东亮

    “冷空气已到达北京西北部，请各锅炉房密切注意气温变化，随时调节锅炉温度。”这句从东南三环附近下达的调度指令，通过网络迅速传向金房暖通公司所属的十几个锅炉房。

    昨天下午，本市有上千台燃气锅炉紧急升温，帮助市民抵御长途奔袭来京驱霾的北风带来的寒冷。与之前体积庞大的燃煤锅炉不同，本市越来越多的燃气锅炉升温只需一两个小时，更重要的是，这千余台锅炉不会在为人们驱寒的同时带来PM2.5等污染。

    “薛师傅，我来测测您家里的温度。”18时许，金房暖通公司冠城园锅炉房技术员老赵敲开小区里一位住户的门。老赵是“老水暖”了，虽然很多用户家中都有温度传感器，他坐在办公室就能看到居民家中温度变化，但每当气温有明显变化，他还是第一个跑到居民家中测温。

    “20.1℃，您家中的温度正合适！”报完温度，老赵扭头对记者说，“温度合不合适，关键看人体感受怎样，我进用户家中，先看人家穿什么，用自己的身体感受下冷不冷，比看冷冰冰的数字有准头。”

    巡视了一圈，老赵回到锅炉房，将两台锅炉的出水温度提高了4℃，水泵流量阀也调大了开度。“最晚两个小时后，居民家中暖气就能升温3℃，增加的热能完全能抵消北风带来的2℃降温。”

    “现在的锅炉房，占地只有原来的八分之一大。”顺着老赵手指的方向，记者望向窗外，果然，夜幕下的新锅炉房就似依偎在庞大的老锅炉房脚下一样。“原来的燃煤锅炉，不仅污染严重，升温还慢。要提高温度，司炉工先得调煤、调风、排渣，一通折腾，居民家里温度还不见得上去多少，但污染排放却要打着滚儿往上翻。”

    往对面看，黑黢黢的煤库已被废弃。就在一年前，本报记者还曾在这里与上煤工一起挥锹抡镐为锅炉备煤。“你也来过？煤库最怕风，一刮风上煤工就‘吃烟儿’，附近居民也跟着吸尘。”曾在多个燃煤锅炉房当过上煤工的孙师傅说，上煤和出渣是燃煤锅炉房最脏、最累的岗位，也是粉尘等污染物的“老家”。

    “即使采取了脱硫、降尘等措施，燃煤锅炉污染排放也很难达标。”长期从事环保研究的战军告诉记者，由于不同煤炭的质量不一，灰分、含硫量等主要污染指标随时可能变动，使得排放很难控制，这也是本市大力推行燃气锅炉替代燃煤锅炉的重要原因之一。

    “燃气锅炉就不一样了，天然气纯度很高，燃烧后只产生水和二氧化碳。”老赵指着燃气锅炉的排烟管说，那里排出的团团白雾都是水蒸气，不会污染环境。

    19时，冠城园锅炉房负责供热的两座公建——国家质检总局和北京市红十字血液中心大部分职工都已下班回家。老赵蹬上自行车，分别赶赴两家单位的换热站，调低了办公楼的供暖温度。“他们在非工作时间低温运行，省下来的热量，正好可以补给附近的居民。”

    “家里暖气怎么样？”又敲开一户居民家门，老住户赵雁南只穿了一件薄外套。“暖气升温啦，现在有些烫手，屋里的温度和下午差不多。”赵雁南一家对这个温度很满意。

    让他们更满意的是，今年城区18座燃煤锅炉房完成了清洁能源改造，约2131蒸吨燃煤锅炉“退役”，一个冬天就少排放粉尘500余吨、二氧化硫1092吨，近20万户居民在享受冬日温暖的同时，不再受“吃烟儿”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