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刊用《中国新闻周刊》稿件务经书面授权)
朱哲琴说,自己从来不在乎人们都说好,或者不好的东西,也不能理解那些人云亦云的人
★ 本刊记者/曹红蓓
如果说,在中国当代乐坛有一位世界级女歌手的话,那就是朱哲琴了。1995年,朱哲琴《阿姐鼓》发行,当年大热,在以后年月里,这张唱片在全世界取得100万张的正版销量,一举将朱哲琴和中国当代音乐推向了世界。1997年,第二张唱片《央金玛》出世,MTV电视台向全球81个国家24小时不间断同步首播了其中的两首歌曲。
对于始终在生存边缘浮沉的内地新生音乐,朱哲琴和《阿姐鼓》的成功路径堪称奇迹,十余年来无人复制,更无法超越。
如今,与朱同时代出道的女歌手大都早已息养幕后,作为一个歌手的她也应有尽有:金钱、奖项、个唱,甚至中国流行音乐史册上的地位。然而,这个夏天,她又携全新专辑冒险复出,再次出乎所有人意料。
新作《七日谈》的创作大约从6年前陆续展开,8月3日,当记者面对朱哲琴的时候,眼前这个人正像一位孕育6年始获婴儿的产妇——虚弱、亢奋而光荣。
对我的判断很多是外人强加的
“来想象一个人的十年会怎样?足够让许多选择发生,许多人事来往”——如歌里唱的,朱哲琴从大众视野中隐匿掉的近十年,让人充满了猜测和浮想。
中国新闻周刊:这将近十年的时间里你都在哪里?做些什么?
朱哲琴:我居住在加拿大。这十年里我积累,游历,觉悟,修行。我不专门练歌,在这个意义上说,我不是一个专业的音乐家。
中国新闻周刊:如何解释你的觉悟和修行?
朱哲琴:每经历一个事件,一个过程,都可以是一次修行和觉悟。譬如这张《七日谈》。事实上,2000年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录好了其中的3首小样,后来不断有曲子选进来,不满意又拿出去,唱片整体的框架是在3年前搭好的。当这张东西最终完成的时候,我又经历了一次觉悟。
中国新闻周刊:这个过程有点慢,你不着急吗?
朱哲琴:你总要做完啊。我看见无数的人天天在晚会上唱新歌,那就唱吧。但我既不愿意参与制造垃圾,也不愿意每次出现时都是参加活动,而不是带来作品。
中国新闻周刊:不管怎么说,9年时间7首歌,是否也是一种创造力的低落?
朱哲琴:如果你这么认为也可以。但我觉得这等待是值得的,总之听音乐吧。
中国新闻周刊:这次你还是跟何训田合作,有没有想过尝试其他的合作者?
朱哲琴:其实任何人我都可以合作,我惟一的标准就是用作品说话。现在看到的似乎我只跟何训田合作,但这不是我们的初衷。如果有1万个何训田能写同样适合我的歌,我也会跟他们合作。但没有人写那样的东西。
中国新闻周刊:你觉得在何训田面前,自身的创造力是否受到了压抑?
朱哲琴:不是的。我的合作人确实很强,我在创作方面也比较谨慎,但正是何训田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我创作。这张《七日谈》,他写好了6首,逼迫我创作了最后一首。他说,这首歌必须你来写,不然就空着。
中国新闻周刊:你给人的感觉是一直在寻找,想找到超越西藏的东西?
朱哲琴:我根本不是想超越西藏,我现在的创作和西藏完全没关系。西藏那个东西我已经完成了,那个作品很好,永远都很好,但那只是我两三年间的状态。我是一个自由创作的自由人,我从未故意去摆脱什么,我渴望心灵的自由,而不落入任何人的期望之中。很多判断都是人们强加给我的。
我随时等待被神选中
在旅行中,在跟不同宗教的音乐家碰撞的过程中,朱哲琴越来越多地尝试即兴,而即兴唱出来的东西往往令自己惊讶,她说这也是她本次四国之旅的一大收获。
中国新闻周刊:你说自己是“神手中的一件乐器”,是不是时常有一种被选中的感觉?这种感觉是欣喜还是害怕?
朱哲琴:是的。从来不害怕,只觉得欣喜。而且我随时等待着这种时刻的来临。
[1] [2]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