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教师扎根山区20年 右眼患病后捂一只眼睛工作

　　一封没有寄出去的信

　　“成老师，我们想您了。”在镜头前，黄焯雯等全班学生举着这封没有寄出去的信，祝福成老师早日康复并归来。

　　这是一封没有寄出去的信。

　　信的题目是《成老师，您辛苦了！》，工工整整写了两页半纸，超过1000字，文末是全班51名学生密密麻麻的签名。

　　信里，写了对成老师的爱戴：“您是我们最最最喜欢的老师。”

　　信里，有对成老师的敬佩：“您热爱工作，获得了许多荣誉，是我们学校的一级风云人物。”

　　信里最多的，是学生们的无比想念：“成老师，我们想您了，您几时回来呀？”

　　写这封信的学生是六(1)班的学习委员黄焯雯。之所以会写这封信，是因为成老师病了。

　　“我们太想上成老师的课了，就把想说的话写在信上，让全班同学签名，表达我们对他的想念，希望他能够快点好起来，回来给我们上课。”黄焯雯说。

　　六(1)班数学老师唐金凤介绍：“信是学生自发写的，希望成老师快点康复，回校后亲自看看学生们给他写的信。”

　　这个备受学生爱戴、想念的成老师，是连州市大路边镇中心小学副校长、六(1)班的班主任成华军。

　　今年清明节期间，成华军因右眼突发疾病导致视网膜脱落，5月份在广州接受了手术，目前在卧床治疗中。

　　一直以来，在学生眼里，成华军是一个“超人”：“您是一个完美的老师，每一件事都做得最好，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在同事眼里，成华军是一个乐教善教的“能人”：“同事之间有什么困难找他，他都会竭尽全力地帮助。”

　　在领导眼里，成华军是一个踏实肯干的“老实人”：“他做人老实，做事踏实，学校安排的任务他向来不说二话，从无怨言。”

　　在妻子眼中，成华军是个“只懂工作，不懂生活；为了工作，忘记老婆”的“工作狂”：“他每天在学校的时间，几乎是在家时间的一倍。”

　　而在成华军自己看来，他只是一个热爱学生的“教书匠”：“我是一个老师，我只想教好每一名学生。”

　　图为课堂上的成华军。

　　1998年从连州市教师进修学校普师专业毕业后，成华军回到家乡大路边镇投身到小学教育事业，至今已20载。

　　在学校提供的成华军获奖一览表里，详细记录了他从教以来的获奖情况，39个大大小小的奖项，是他20年来呕心沥血、诲人不倦的最好写照。

　　其实，成华军也有不少机会调离乡镇，去往城市发展，但他始终不愿离开大路边小学。

　　“要当好乡村教师，首先要热爱农村，热爱农民，热爱农村的教育事业。”在他看来，这里有他热爱的教育，挚爱的学生，这里就是最需要他的地方。

　　●文/图：南方日报记者 黄津 连州视窗记者 何祥振 通讯员 梁国栋

　　手术后，成华军目前必须每天趴着，不能站也不能仰卧，以便眼睛得到充分休养。

　　捂着一只眼睛工作

　　在医院治疗的10天时间里，成华军上午驱车到市区打点滴治疗，随后开车回学校上课。

　　大路边镇地处连州市粤北山区，教师紧缺是多年来的常态。

　　而对于身兼副校长、教育工会主席、班主任、语文老师、教育教学研究负责人、教育规划负责人等多项工作的成华军来说，加班工作是他的常态——“上班做不完的事加班做，学校做不完的事带到家里做。”

　　“他没有其他的业余爱好，最爱的就是学校和学生。”大路边中心小学校长张建文说，成华军在工作上是一个踏实肯干的‘老实人’，做事很踏实，学校安排的任务他向来不说二话，从无怨言。

　　对于繁重的工作任务，成华军乐在其中。“他对教育事业的执着追求与无限热爱早已超出常人，浑身充满了一股子的干劲。”常务副校长刘俊贤点赞说。

　　今年4月初，他觉得右眼有些胀痛，便去连州市区的医院就诊，医生告知眼压有点高，但他没当回事，拿了点眼药水就回去继续工作。

　　一周后，病情没有好转，成华军再次到医院就诊，这次医生诊断为玻璃体出血，需办理住院，且需要治疗一段时间。

　　成华军考虑到治疗时间长，自己工作比较忙，便向医生提出能否上午在医院治疗，下午回校工作？

　　医生表示可以，但不能过度用眼。在医院治疗的10天时间里，他上午到市区的医院打点滴治疗，打完便立马开车回到学校继续上课。

　　“看到成老师一只眼睛红红的来上课，问老师怎么回事，才知道老师生病了。”学生黄焯雯回忆，成老师在生病期间还坚持给大家上课，同学们都非常感动。

　　那段时间，由于右眼胀痛，成华军一直捂着一只眼睛在工作。“教学奖的计算、老师的论文写作指导、创强的互评资料整理……有很多事等着做，我的工作不能停下来。”

　　办公室的同事刚开始也以为他的眼疾只是因为工作劳累，用眼过度所致，建议他：“华军，戴个眼镜会好些吧？”

　　治疗10天后，成华军到医院复查，医生告诉他情况越来越糟糕了，建议到广州的医院做深入的检查。

　　趁着“五一”假期，成华军前往广州市某医院做检查，医生告知他是患了葡萄膜炎。成华军依然没当回事，拿了药就回到学校继续上班。

　　到了5月10日，除了右眼胀痛，成华军发现自己的左眼也出现了视线模糊，他这才感到“病情可能有些严重”。当天，他把手头的重要工作处理完，周末去了广州再次就诊。

　　这次就诊，成华军的眼疾最终被确诊为“带状疱疹病毒感染”。

　　5月17日，成华军右眼病情恶化，导致视网膜脱落。“那时候，我的右眼已经完全看不到了，随即做了手术。”

　　其实早在2017年，成华军的眼睛就给过他一些“发病暗示”。

　　去年他赴东陂镇西溪中心学校整理课题资料时，眼睛突然发痛，出现了暂时性失明。“我趴在桌子上休息了下，起来后眨了眨眼睛，发现没什么问题，也就没在意，继续干活。”

　　与记者谈及发病和治疗的情况，成华军言语甚是平淡，并未表现出太多的负面情绪，似乎这只是一件寻常小事。

　　而谈到病发后仍坚持工作，他却表现得甚是欣慰：“自己该做的工作一个也没有落下！”

　　这就是最真实的成华军——一个病中仍不愿落下工作的基层教师，他的心里装满了“教书育人”。

　　扎根山区20年，连州乡村教师成华军对留守儿童倾注了很多的心血。

　　对待学生如子女

　　学校发表格给留守儿童学生填写家庭成员情况，成华军看到后说：“不用发给我班学生了，我来填写就行，班里每个学生的家庭情况我都一清二楚。”

　　39岁的成华军，出生在大路边镇大路边村。作为一个农村娃，他深知乡村教师的重要性。“农村要发展，教育最关键。”

　　因此，对于教师这份工作，成华军倍感珍惜。“作为一个农家子弟，我很庆幸能成为一名教师，所以工作必须要做好。”

　　二十年来，成华军把这份珍惜转化成了骨子里的热爱。

　　他曾在工作总结中写道：“热爱是做好一切工作的前提。要当好乡村教师，首先要热爱农村，热爱农民，热爱农村的教育事业。”

　　1998年7月，成华军从连州市教师进修学校普师专业毕业，随后便回到家乡大路边镇投身到小学教育事业。“初出茅庐”的他自愿申请担任班主任工作，用了3年时间成长为骨干教师。

　　“那时刚毕业，没有任何教学经验，‘虚心’是我最好的老师。”成华军说，刚参加工作的他干劲十足，如饥似渴地阅读教学教育相关的书籍汲取知识，经常向学校的老教师“取经”。“那会我心里总想着，既然当老师就要做出成绩、培养出人才，要跟学生打成一片，把他们当成子女，热爱每一个学生。”

　　2001年，成华军作为骨干教师到上海参加培训。“那次我见到了来自全国各地的名师，他们的人生和教学经历，以及对学生的那份热爱至今都激励着我。”

　　培训中，全国著名特级教师毛蓓蕾亲手写了一句话送给成华军：“爱孩子是教师的天职”。“直到今天，这句话一直被我记在心里，它让我对教师多了一份热爱，激励自己要将教学工作做好。”

　　留守儿童，则是成华军从教以来的重点关爱对象。在大路边镇的小学生中，留守儿童多达1300人，占到全镇小学生总量的73%。

　　今年4月底，刘俊贤负责收集留守儿童的家庭情况资料，其间，需要发一份表格给学生填写。“这个表为的是摸清留守儿童的家庭成员情况，学生父母是否在家，如果父母不在家，还有哪些成员在家。”

　　成华军看到这份表后脱口而出：“不用发给我班的学生了，我来填写就行，班里每个学生的家庭情况我都一清二楚。”

　　成华军的“脱口而出”，让刘俊贤吃惊又敬佩：“从这件事就足以看出成华军在班级管理方面真的很用心，他一定是花了很多的时间去家访，才能对全班51个学生的家庭情况如此了解，可谓对待学生如子女。”

　　这一点，曾和成华军搭班教学四年级的数学教师陈样英再清楚不过了。

　　“在每一次的家访中，成华军都会带上纸和笔，详细记下每个学生的家庭情况，对比学生在学校和在家里的不同状态，再结合学生的学习成绩和性格特点来‘因材施教’。”

　　她回忆，在和成华军搭班的那1年半的时间里，成华军经常利用周末休息时间在学生的带领下家访。“他说只有周末的时候，学生才有时间带他去，只有学生在家的时候，他才能知道学生在家里的真实状态。”

　　当时，成华军所在的四(3)班是个住宿班，留守儿童数量众多。“很多是单亲留守儿童，很多家庭父母离异，不少家庭因为贫困，妈妈离家出走，家里就变得更加贫困。”

　　班上有个学生小威，父母离异，爸爸患有精神疾病，全家只靠奶奶一人维持着。“这个学生比较调皮，没有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性格比较自卑，总想通过一些不良的举动来引起同学的关注。”

　　成华军根据家访的情况，结合小威的性格特点进行教育。

　　成华军联系爱心人士来资助他，不少同学、朋友送来了衣服和被褥，“这些物质上的资助可以让他的生活过得好一些，使他安下心来学习。”

　　同时，成华军经常借书给小威看，“我希望他能通过阅读来改变自己的性格。”

　　在学习上，成华军不断激励小威，在课堂上，成华军经常提问他，让他树立自信心。成华军还和小威的两个姐姐联系，让她们开导小威。

　　在成华军的帮助下，小威仿佛变了一个人。“这两年他的进步很大，成绩从中下提高到中上水平，人也变得自信了，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赢得同学的认可，改变了原来想通过不良行为来吸引同学注意的行为。”

　　另一名学生小丽，妈妈常年在外打工，爸爸常年有病，家庭十分贫困。成华军在家访时看到她的家庭如此困顿，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家真的非常贫困，可以说是家徒四壁，家里很乱，住的房子也很旧。”

　　家访后，成华军除了自己资助她，还将小丽的情况如实发到自己的朋友圈，希望有好心人能够伸出援助之手。有朋友看到后为其联系了连州市志愿者协会，后经过志愿者协会的现场调查确认，确定资助小丽。

　　“她现在每个月可以获得200元生活费补助，从四年级到六年级，已经资助两年了，并且以后会一直资助下去。”成华军欣慰地说。

　　39个大大小小的奖项，是成华军20年来呕心沥血、诲人不倦的最好写照。

　　从“排位倒数”到“位居前列”

　　每天7时多就到学校，下午放学回去吃个饭又回到学校继续加班。公开课带头上，课题带头搞，论文带头写，扭转了大路边镇教学教研工作困局。

　　翻开成华军的工作履历，可以看到他热爱教师工作的足迹——从“初出茅庐勇挑重担”，到“深入基层担任校长”，再到“扛起全镇教学教研的重任”，最后成为“身兼多职的基层教育教学骨干”，一路走来，成华军取得了一个个傲人的成绩。

　　2003年8月，24岁的成华军下到大路边小学教学点东大小学担任副校长。2004年12月，成华军回到大路边中心小学担任全镇小学教育工会主席，负责小学教育工会、教学教研等工作。

　　彼时，大路边镇小学教学教研工作氛围不浓，教师的积极性不高，尤其是教学论文发表数量屈指可数。

　　“那会儿，大路边镇的教学教研课题数量在全市处于中下水平。”校长张建文回忆说。

　　成华军接手全镇教育教学教研工作后，下决心要改变这种面貌。

　　他首先是苦练内功写论文，先后获得了第五届全国小学教学论文大赛一等奖、2014年广东省小学语文优秀论文二等奖。

　　有了过硬的业务素质，他对全镇的教育教学工作进行统筹安排，详细做好安排表，具体到每一个时间节点，定期对教学点教学工作进行检查。

　　每到检查时间点，成华军就前往每个教学点开展检查，拍摄教学视频，和教师一起讨论教学方案、方法，大大提升了各个教学点教师的教学水平。

　　针对教学课题数量少，教师发表论文积极性不高的问题，成华军亲自“上阵”，通过“传帮带”的形式，手把手指导老师如何写作论文，如何开展课题。

　　同时制定了一套绩效激励制度，教师在省市县不同等级的刊物上发表论文，可以得到不同数额的奖励，通过这种奖励方式，教师发表论文的积极性被调动起来。

　　“有压力也就有了动力，论文发表了后，教师拿到奖励，有了成就感，积极性就高了。”常务副校长刘俊贤说。

　　就这样，成华军在教学教研工作中始终“身先士卒”：公开课带头上，课题带头搞，论文带头写，硬是带领全镇教师啃下了“教学教研”这块硬骨头，扭转了大路边镇教学教研工作的困局。

　　“近年来，大路边镇小学的教学课题成绩一直位居连州市前列。”校长张建文说。

　　2016年起，成华军开始担任大路边镇中心小学副校长，同时还担任班主任，教语文主科。

　　那时的成华军身兼多职，加班成了“家常便饭”。

　　“成华军每天7时多就到学校，经常看到他下午放学后还继续工作，回去吃个晚饭又回到学校继续加班，每次都要加班到10时多才回家。”在刘俊贤看来，成华军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几乎都在学校工作。

　　成华军虽负责学校多项工作，依然坚持担任班主任，教语文主科，这种行为对其他同事起了潜移默化的带动作用。

　　“他身体力行，工作这么忙都坚持上语文课，成为我们教师的榜样。”因此，该校的校领导都担任了班级的主科教学。

　　而在教学工作中，成华军也是一个乐教善教的“能人”。

　　去年，成华军担任五(3)班语文老师，这个班是一个住宿班。刘俊贤在放学后经常看到成华军和学生在操场上跳绳、打篮球、打羽毛球、谈心，“还经常看到他和班主任在操场上散步，交流班级管理。”

　　通过和学生打成一片，协助班主任做好班级管理工作，为其“出谋划策”，五(3)班的班风班貌不久之后就有了很大的改观。

　　带好五(3)班后，成华军又准备去带另外一个班。此时，学校刚好来了一位新老师唐金凤，他二话不说做起了“传帮带”的活，和她一起执教六(1班)。

　　成华军是语文老师，唐金凤是数学老师。“我是连南人，刚来连州不久，人生地不熟，工作也缺乏经验，他非常照顾我，不懂的地方他会手把手地教我。”

　　唐金凤平时住在学校宿舍，楼下刚好就是六(1)班负责的清洁区。每天早上7时多，她总能看到成华军拿着扫把和学生一起做清洁，晚上7时左右，她也经常看到成华军回来加班。

　　“住在学校的老师都知道，成华军总是和学生在一起，和学生打成一片，他做什么事都非常积极认真。”

　　由于不是数学专业出身，唐金凤在数学教学方面还有许多不足，“成华军经常来听我的课，课后指导我，告诉我怎么样教学学生才会更加容易理解。”

　　在成华军的帮助下，唐金凤成长很快，学校安排她担任少先队辅导员。“刚开始做这项工作的时候很多东西都不知道，他又到网上订阅相关书籍给我参考学习。”

　　今年，唐金凤带领学生获得了连州市舞蹈比赛三等奖、连州市朗读比赛二等奖，前不久又获得了连州市合唱比赛一等奖，并将代表连州市到清远市参赛。

　　“这些成绩的取得，也有赖于成华军的无私奉献和热心帮忙。”唐金凤感激地说。

　　只会工作 不懂生活

　　在妻子眼中，成华军是个“只会工作，不懂生活；为了工作，忘记老婆”的“工作狂”。他每天在学校的时间，几乎是在家时间的一倍。

　　从5月中旬发病入院至今，成华军离开三尺讲台近一个月了，这令他的心情很烦躁。“我希望能早点回到学校上课。”成华军说，他最怕的是因为自己的病假而耽误了学生的学习。

　　因为手术原因，成华军目前必须每天趴着，不能站也不能仰卧，以便术后的眼睛得到充分休养。

　　成华军的右眼做了手术，假以时日康复后能恢复到0.1的视力。

　　纵然如此，他却偷偷地用手机，在班级的学生微信群和学生互动，给即将毕业的学生们加油、鼓劲。

　　学生在群里说：“成老师，我们想您的课了。”

　　成华军鼓励学生说：“自学是最好的学习方法。”

　　“成老师，您一定要尽快康复回来参加我们的毕业典礼。”

　　“我一定会回来的，这么重要的时刻我一定不会缺席。”

　　……

　　对于成华军的举动，其妻阿兰既心疼又爱怜。“你再发微信，我就收你手机了。”对于妻子的“威胁”，成华军只好报以讪讪的微笑。

　　阿兰与成华军是同村人，2004年结婚，育有一女。在她眼中，成华军“这家伙”是个“只会工作，不懂生活；为了工作，忘记老婆”的“工作狂”。

　　成华军的办公桌上，还有一些学生的作业本。“多想回到讲台上。”成华军说。

　　“他在学校里工作，在家也是工作，每天在学校的时间几乎是在家的一倍。”在她印象中，看书、备课、写教材是成华军的唯一爱好。

　　常常在周末，阿兰带着女儿去逛街、购买生活用品，一回到家，成华军就会“炫耀”地对她说：“我又备好一个单元的课啰。”

　　虽然一心扑在工作上，无暇照顾家人，阿兰却常常能感受到丈夫对家人深沉的爱。“家人的生日他从不会缺席，更会精心准备礼物；这次眼睛手术后第三天，他专门致电提醒我：当天是奶奶生日，记得要去拜寿。”

　　同为教师的阿兰，对于丈夫那种为师者的“一切为了学生”的职业操守可谓感同身受。

　　所以无论成华军如何加班加点，阿兰从没抱怨，她在背后默默承担的同时，只是希望“丈夫要劳逸结合，不能搞垮了身体。”

　　因此，当成华军做完手术后立即想回校上课时，阿兰生气了。

　　“成华军，你还想做老师吗？”

　　“想。我右眼做了手术，左眼能看见，上课没问题。”

　　“你要想在今后能上更多的课，现在你就必须休息。明白不？”

　　成华军最终“妥协”了。“他的右眼做了手术，假以时日康复后能恢复到0.1的视力；同时，现在最怕是左眼受到牵连感染，所以目前的术后治疗很关键。”阿兰说。

　　成华军目前每天要擦洗3次眼睛，服用药物控制病毒感染，每周还必须回医院复诊，顺利的话，估计痊愈尚需一个月。

　　妻子为成华军滴眼药水。他每天要擦洗3次眼睛，服用药物控制病毒感染，每周还必须回医院复诊。

　　“多想时间快些过去，让我早点回到讲台上。”如今，只能趴着养病的成华军，每天念兹在兹的就是这件事。

　　成华军的突发眼疾请病假，牵动了全班学生的心。

　　12岁的学习委员黄焯雯写了一封信，全班同学都在信中签了名。“把想说的话写在信上，希望他能够快点好起来，回来给我们上课。”

　　成华军平日里对学生的关怀，学生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并一一体现在了信里——

　　成华军会用心上好每一堂课。“您每一天都会绘声绘色地为我们讲课，那婉转清脆、抑扬顿挫的嗓音总能让我们如痴如醉。”

　　成华军会花很多时间专门给学生准备课外读物。“您总是拿书给我们看，自己还用时间给我们找课外资料，让我们学习更多的知识。”

　　成华军会细心整理好课室和课桌。“有的时候您把我们的课室弄得干干净净的，课桌摆得整整齐齐的。”

　　……

　　信中写的都是一些小事，却如春风化雨般浸润着学生的心灵，让学生感受到如亲人一般的温暖。

　　正像信里写的那样：“您对我们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关心着我们的成长。”

　　成华军目前还未能看到这封信。“成老师的眼睛刚做了手术，我们想在他回校后，再读给他听！”在记者镜头前，黄焯雯等全班学生举着信，祝福老师早日康复归来。

　　这个六(1)班，即将面临小学升初中考试。卧病在床的成华军，只能遥寄祝福：“希望学生们在老师请假的日子里，树立信心好好学习，在小升初的考试中取得优异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