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酒后出轨成"恐友" 120天做11次检测精神崩溃——中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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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酒后出轨成"恐友" 120天做11次检测精神崩溃
2009年03月13日 10:05 来源:厦门晚报 发表评论  【字体:↑大 ↓小

  120天的“恐艾”生活,他每天靠吃安眠药才能睡上两三个小时,他怕面对家人,不敢抱刚出生的儿子。经过11次检测,终于证明没有染上艾滋病,走出阴影的他找到记者,诉说那段“度秒如年”的生活,希望大家引以为戒,洁身自好。

  对话

  记者:你那时是怎样的心情?

  阿祥:我期盼阴天,甚至怕看到“阳”字。有一天,我去检测,看到太阳,又看到一个摩托车的广告上有个“阳”字,心想完了。

  记者:你的家人知道吗?

  阿祥:挺到第52天,我彻底崩溃了。母亲安慰我,我歇斯底里地大哭,惊动了整个小区。我儿子出生两个多月,我一直不敢抱他,怕传染。

  记者:你当时最渴望什么?

  阿祥:我羡慕路边的花花草草,因为它们还能享受明天的太阳,对我或许就是最后一天了。我渴望健康地活着,哪怕是一无所有,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出轨:成为“恐友”,等待宣判

  去年11月14日晚,阿祥与同事聚会喝酒,酒后出轨了,对象是站街女。几天后,阿祥在公交车上看到“预防艾滋”的宣传片,一下子陷入恐惧之中。

  他每天偷偷地浏览网站,了解与艾滋病有关的知识。“一有时间就上网逛论坛,逛国外疾控的门户网站,逛国内各大疾控中心网站,搜索有关HIV的一切内容。”这些网站上,所有的患者或疑似患者都被称为“恐友”,阿祥也成为其中的一员。他说:“网站上把检测结果还没有出来的那段日子称为‘等待宣判’,把感染者称为‘死缓’,而我也在等待宣判。”

  躲避: 刚出生的儿子不敢抱

  他无法面对睡在身边的妻子和出生不久的儿子,但又不敢有丝毫表露,只能极力掩饰内心的恐惧。这让他夜夜无法入眠,每天只能靠服用安眠药睡上两三个小时。

  上班时间想回家,回到家后想上班,所有的工作和爱好都变得索然无味。他特别害怕周末,因为那时不知该如何面对家人。“明知理论上HIV病毒不会通过日常接触而传染给亲人,但我拒绝接触妻儿,能不在家吃饭就不在家吃,衣裤自己洗,碗筷口杯也自己洗……”

  儿子出生后的两个多月里,阿祥处处躲避,极力避免与儿子接触。“妻子以为我不喜欢儿子,其实我很爱他,但越是爱他,我越是怕传染给他。”阿祥说:“有一次,我带着手套抱了一下儿子,当时我感觉自己是一个杀手,担心一不小心就会把病毒传染给他,扼杀了他幼小的生命。”

  纠缠:以死相胁要求抽血检测

  阿祥根据网站上学到的知识,天天对照自己的身体变化:量体温,看舌苔,照镜子看皮肤,看喉咙,称体重,看尿色,检查粪便。“我害怕自己的体重减轻,所以每天吃饭很多,而且很快,经常一次吃三碗,把家人都吓一跳。”

  阿祥奔走于厦门的各大医院,抽血检测HIV抗体,每周一次。

  网上有四周就能检测出来结果的“四周论”,也有六周才能出结果的“六周论”。阿祥拿到四周的“阴性”结果后,又紧张六周的结果;拿到六周的“阴性”结果后,他又焦急地等待7周、8周、9周、10周……

  “每次检测结果出来,我只能快乐十分钟,之后又陷入漫长的煎熬。”阿祥说,“在规定的时间内,别人一般只能抽血检测3次,我几乎用尽了所有能想到的办法,纠缠医生帮我抽血。有时欺骗,有时跪地祈求,甚至以死相胁,后来医生都怕见我,怀疑我精神有问题。”

  正常的生活完全被打乱,安眠药逐渐不起作用,阿祥体重锐减4公斤,精神恍惚。在心理暗示的作用下,他陆续出现了“皮肤红点”、“咽喉疼”和“慢性腹泻”等症状。

  坦白:父亲要为他买最好的药

  过去的120天里,阿祥一旦看到“阳”、“HIV”、“艾滋”等字眼和宣传标语,就会崩溃。阿祥虽然极力掩饰,可家人还是发现了他异常的表现。

  那天晚上,阿祥吃过饭就躺进卧室,母亲感到奇怪,走进来安慰他。“她说,如果工作上有压力可以告诉家人,为什么一直闷闷不乐?”阿祥说,“听到母亲那么说,我彻底崩溃了,嚎啕大哭,非常失态,整个小区都听到了。”那晚,他向父母和妻子坦露了自己的过错。

  父母和妻子都原谅了他,开始帮助他咨询和分析。阿祥的爸爸一度对他说:“儿子相信我,家人都会支持你,就算把房子卖了,都会为你买最好的药,一定让你等到解药问世的那一天,哪怕睡草棚我们都愿意。”听到这话阿祥又哭了:“我表面上很坚强,内心却十分脆弱,一碰就碎了。”

  反应:看到妖艳女子就走开

  “那时我非常恐惧,一直想找那位小姐问个明白。”阿祥多次去上次联络的地点蹲守,可再也没有见到人。

  “我也打电话找过她,可电话能打通,就是一直找不到人。”阿祥说,“她不出面加剧了我内心的恐惧,我怀疑她是因为艾滋病正在治疗或者正在报复别人,要不就是已经死掉了。那时,我最渴望见她一面,让她给我一个答案,让我心里有个底,可她一直没有再出现。”

  从此,阿祥开始躲避那些打扮妖艳、穿着前卫的女子。“看到她们,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是‘毒’,是罂粟。”在公交车上,打扮稍微浓艳一些的女子坐在他身边时,他也会马上走开。

  敏感: 怕看老人孩子

  没向家人坦白之前,还在等待检测结果的阿祥一度想法折磨自己。“有一次我沿着海堤走回家,一直走在火车道上,希望后面能来一辆火车把自己撞死,早点结束那份痛苦。”还有一次,阿祥陪母亲去第一医院看望病人,母亲和病人聊天时,他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想跳下去,幸亏被及时发现。他说:“那段日子就像行尸走肉,灵魂已经出窍了。”

  阿祥说,他甚至怕看到七八十岁的老人,担心自己或许没有活到那把年纪的可能。坐车的时候,看到四五岁的小孩子,他也会想:如果儿子这么大的时候,我还在世吗?儿子怎样了?老婆是不是已经改嫁了?

  春节回老家,在亲戚家看电视,电视剧里偶然出现了一个女子检测时的镜头。看到HSB的字样,他马上又联想到HIV,习惯性崩溃了,马上站起来离开亲戚家,一句话都没有说。当天,一家人彻夜无眠,“这是我有生以来最黑暗的一个春节。”

  庆幸:我依然拥有最宝贵的生命

  经过11次的检测,120天的煎熬,阿祥的“宣判”结果下来了,他没有感染HIV。

  那种由于长期恐惧导致的“身体极度疲惫而意识高度清晰”的状态,那种“无法面对亲人关怀”的愧疚,那种“不敢闭上眼睛、怕闭上就不再睁开”的恐惧,那种“宁可缺胳膊少腿得癌症也不愿得艾滋病”的念头,那种对“白发人送黑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担忧,那种“感染几率不是零就是百分百”的极端想法,还有“怀疑医院,怀疑医生”的畸形心理……阿祥说,他永不会忘记。

  如今,检测为阴性的结果证实了一切。阿祥说:“我很庆幸,明天,我还能看到太阳,还能看到房子周围的花草。明天,我要友善地对每个扫地的阿姨微笑。即使是那些陌生的人,伤害过我的人,还有被我伤害过的人,我都想给他们一个拥抱。我已经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了,因为我依然拥有最宝贵的生命。当然,最重要的是我的亲人,我愿意为他们做牛做马。”(陈满意)

【编辑:朱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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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隶巴人的原贴:
我国实施高温补贴政策已有年头了,但是多地标准已数年未涨,高温津贴落实遭遇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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