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窦唯：浮躁音乐里的“冷存在”

　　窦唯不久前在上海低调登台，躲在幕布后首演了他的新作《潸河水》。一曲从头到尾50分钟，没有一句唱词，观众不见其人，仅能从白色幕布的剪影中，分辨他时而摆弄电吉他、时而起身吹奏的身影。20多年前，窦唯在《无地自容》中高喊，“不必在乎许多，更不必难过，终究有一天你会明白我”，可如今的他和他的音乐似乎令人更难以捉摸。

　　沪上的匆匆亮相，让窦唯遭遇“行为艺术”、“演出噱头”的质疑，毕竟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他始终是“王菲的那谁”，以及冲动时会烧汽车的家伙。不过对粉丝而言，这次新作演出却足以让人泪流满面。窦唯出道25年，从摇滚到古乐，从洋为中用到尝试氛围音乐，粉丝眼中的窦唯“零差评”，并且会说，“张楚死了，何勇疯了，窦唯成仙了”。

　　窦唯真的“成仙了”？抑或只是一个越来越远的音乐记忆？如今的他微微发福，早已不是那个翩翩少年。成名于上世纪80年代末，窦唯的名字那时和黑豹捆绑在一起，被定义为传统摇滚。1994年，他发行了首张个人专辑《黑梦》，在中国原创音乐快速增长期，他以“生命躁动”迎来个人音乐事业的高潮。而这之后，八卦传闻缠身，他和他的音乐离开了主流视线。在随后的闭关数年中，窦唯埋头排箫、巴乌、古琴等传统乐器，尝试在音乐中融入爵士、古乐、电子、氛围等多种元素，推出《早春的雨伞》、《壹举两得》等数十张专辑。

　　“窦唯是不是被神化了？”不知道他玩的到底是什么的人们，终于发出这样的疑问。去年10月，窦唯推出黑金属风格搭配吟诵的专辑《殃金咒》，让许多乐迷直言无法欣赏。有人觉得窦唯被“极度拔高”，“标新立异，弄出一些好似奇妙的声音，比老老实实写出一句好听又不烂俗的旋律简单得多”。知名音乐人大果则说，“窦唯成仙”是相应音乐评价体系缺失的副产品。他的听众里，“看热闹的多”，真正懂得欣赏的少。一边倒的“零差评”恰恰折射出国内音乐市场并不成熟。“常人说的是乐生于苦，可乐极生悲道理又自古”，对于窦唯而言，《艳阳天》或许早已翻篇；对于总无法褪去浮躁的音乐消费来说，窦唯这个“冷存在”或许未尝不是一件幸事。黄启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