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穿梭于中美的航班上，你总能见到一对对老夫妇大包小包地打“飞的”(就数他们的行李多，而且是超多)，白发老人抱着小孩，竟成了飞机上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他们是在美国生活的子女的父母兼保姆，频繁往返于中美之间。

　　9月下旬，我和太太乘坐航班从北京前往纽约。我们身边坐着一对年过6旬的老夫妇，男的个子中等，四方脸，头发花白；女的身体瘦弱，皮肤黝黑，满脸皱纹。他们身背大包小包，手上各抱着一个小男孩，上飞机后匆匆走到后排，将孩子往座位上一放。老太太照看两个小孩，老头则娴熟地把随身行李一件接一件地往行李架上塞，忙碌了好一阵后，才坐下来喘口气。

　　我们的座位与老太太只隔一条过道，很自然地聊了起来。她带着浓重的江西口音说，他们带着两个外孙去美国探亲，他们在美国的女儿生了两个男孩，一个两岁，一个4岁，都持美国护照。她和老伴去年赴美探亲后，将两个外孙带回国内照料。

　　老太太自豪地说，女儿2001年大学毕业后去美国读研究生，毕业后找到了一份收入颇丰的工作，前几年，女儿和一个湖南小伙结婚。女婿仍在读书，家庭的主要收入来自女儿的薪水。女儿生了两个孩子，去年还在纽约郊外贷款买了房，还有两辆汽车需要养。“美国的保姆要价很高，每个月至少要2000美元。为了减轻他们请保姆的负担，我们前年赴美帮着带两个外孙，签证快到期时，我们就把两个外孙带回国内照看了一年，现在把他们送回美国。我们有退休金，也用来贴补两个外孙了。”

　　我们问，两个孩子在国内，孩子的母亲不想吗？老太太说：“想，太想了！她用MSN和我们联系，我老头会把两个外孙抱到摄像头前，让女儿看……”

　　老太太不懂英语，一个字母都不认识，老头懂一点。老太太说，这是他们老两口第二次去美国了。上次去住了半年，签证快到期时才回国。

　　下飞机前，老头从背包里取出4本护照，两本中国护照，两本美国护照。

　　在机场通关处，这对老人带着两个外孙站在美国公民通关的队伍中，可是不一会儿，就被美国移民官员重新安排到外国公民通关的窗口前。也许这两个孩子还小，需要大人带着通关。

　　这样的“祖母级保姆”有不少。仅在回国的航班上，我们就遇到了3位从北京来的“祖母级保姆”，都是到美国照料儿女和孙辈的，在签证快到期的前三四天才匆匆回国。一位儿子在圣迭戈的老人带着浓浓的浙江乡音说，自己已经来美国8次了，中国父母牵挂儿女，即使退休了，也还想为儿女“发挥余热”。(蒋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