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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是《红楼梦》的“红”,也是李少红的“红”。李少红根据自己对《红楼梦》的理解执着地啃着这块巨大的硬骨头,面对眼前难以想象的困难,李少红也如当年的曹雪芹一样,呕心沥血、竭尽全力,力图让它“红”得更端正,更有意味。
本报记者 余姝 实习生 王正昱
2006年8月21日,北京电视台为拍摄新版《红楼梦》而举行的大型选秀节目“红楼梦中人”正式启动。这次选秀过程热闹非凡,结果却历经周折。直到2008年5月25日,临时换上的导演李少红才在北京低调开机,50集新版电视剧《红楼梦》正式进入实质拍摄阶段。
制作新版《红楼梦》,无论成功与否,都将轻易在中国电视剧历史上书写几个“第一”。50集的篇幅,近百个场景,380名有台词的演员,最终投资有可能高达1.2亿元……要玩转这一切绝非易事,观众、网民持续高涨的关注热情,是动力,更是压力。要做到人人满意,几乎注定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个岁末,《羊城晚报》记者几度独家探班,走访各位主创,盘点《红楼梦》半年来的拍摄进程,剖析这个中国电视剧史上的巨大工程。
【火红】
“演员多,刚开始很多人的表演都离想象有差距”
伴随着“红楼”的一系列风波,这场“梦”的主角———演员们,一直吸引着大众的眼球,又是封闭培训,又是走马灯似地换角,一时间,让这“楼”中人红得风风火火。带领着一大帮少有表演经验的小演员拍戏,对任何一个导演来说都是巨大的挑战,何况这次拍的还是经典名著。钱少了,可以拉赞助解决;造型雷人,可以用最终的成品“翻身”;而演员的问题,则只有李少红亲自调教,当中的困难不言而喻。
羊城晚报:小演员的进步大吗?
李少红:演员进步挺快的。你看小宝黛钗,都是十来岁的孩子,他们中的大多数原来对戏剧没有概念。我想了很多方法,让他们能够活跃起来,把我拍儿童片的经验全用上了。你能把他们调动好,他们就特出彩。我需要的是他们最纯真、最无邪的东西,不是演出来的,是发自内心的。不能成人化,什么叫干净的爱情?就是无性的,又要充满着性感,让你感觉到美好。指望他们演是演不出来的。
羊城晚报:那他们的表演难度岂不是很大?
李少红:的确如此,演员多,有很多都离想象有差距。尤其刚开始,磨合确实很困难,在我们这个幕后班底以往的经验里,还没有试过面对这么多年轻演员。一下子让他们做到一定程度,确实很难,急不来,得一点点有耐心地磨合。前三四个月最艰苦。
羊城晚报:这是不是和《红楼梦》本身过于庞大有关系?
李少红:这个戏,景太多。通常,五六十集的电视剧是没有这么多景的,一般三到四堂主景,十几个场景就算大规模了。可我们有将近100个场景,这没法比。380个有台词的演员,两集戏份以下的不算,五集以上的才算,这是一般电视剧承受不了的工作量。因为是《红楼梦》,不能随便删景。比如今天拍的蘅芜苑,只有二十多场戏,但这个景能删吗?不能没有蘅芜苑呀!景多,在一定程度上也给演员的表演造成困难。因为我们是依照场景的搭建来安排拍摄顺序的,也就是说,可能上午拍摄的时候,演员们的戏是在大观园里其乐融融,而下午还是同一个场景,我们拍摄的就是大观园落魄的景象,人物命运一天内发生很大的位移,这对专业演员都是一个巨大的挑战,更别说小演员了。而且还要尽可能避免拍摄出错,因为一个场景的戏份拍完,我们就要拆景,紧接着搭下一个场景,一旦拆景就无法补拍了。
羊城晚报:前三四个月苦到什么程度?
李少红:难到不能想象。每个镜头都拍得胆战心惊,特别担心拍不好,又担心时间不够,怕耽误进度,又想好又想快,人挣扎得不得了。好在最后每个镜头还是满意的。一开始,戏完全是摆出来,而不是演出来的。那时候,一个镜头就让他们说两三句话;拍了四五个月的时候,能拍下一个1分钟的镜头了;最后,他们一个个打破自己的纪录———最长的,是于小彤和李艳(小宝玉和袭人)的一段戏,3分12秒。
羊城晚报:其他方面呢,最大的难度是什么?
李少红:《红楼梦》特别容易拍成“流水账”,哗啦哗啦把这些话说完就完了,话一字不差呀,可这话怎么说得有意味,就不一样了。我希望给大家带来新鲜感,很多东西,在读的过程中可能都忽略了,如果观众看这部戏的时候,又能重新认识、回味,就会比较有兴趣,我们拍起来也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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