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咬文嚼字》杂志社公布了刘震云作品的语言差错“审读报告”:他误把“打摆子”当成“伤寒”;把皮影误作木偶;把“黄钟大吕”错成“洪钟大吕”;《手机》中严守一的年龄前后三次提到,却不统一……面对读者为自己挑出的错,作家刘震云表示感谢,且不讳言“我对汉语,还有许多盲点和误点;我对生活常识,也有许多盲点和误点”,并表示“咬文嚼字使人进步,稀里糊涂使人落后”。
在小说《手机》(作家出版社 2009年版)中,刘震云误把“打摆子”当成“伤寒”,且书中第10页、第32页、第172页等多处有类似叙述。根据书中描述的症状,老严得的其实应是疟疾,是由疟原虫侵入人体引起的急性传染病,传染媒介是蚊子,“正因为这种病时冷时热,就像钟摆一样在两个极端之间来回运动,因此又叫打摆子”;而伤寒则是由伤寒杆菌引起的急性传染病,主要症状为持续发热,热度在39℃-40℃之间,脉搏缓慢,脾脏肿大,腹部有玫瑰色疹。
此外,《手机》中,关于严守一的年龄,前后说法不统一。“第4页说1968年严守一十一岁。第175页,严守一的奶奶去世,这时是2004年的5月份,严守一应该是四十七岁。但第178页写到奶奶出殡,严守一突然变成四十三岁。”更添乱的是小说的结尾(203-204页),称严守一在奶奶去世那年是四十六岁。
长篇小说《一腔废话》(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9年版)第120页说到了皮影戏:“皮影戏是什么?就是用牵线木偶来演出的荒唐剧呀……”读者指出,早在北宋时期就已经出现的皮影戏,并非专演荒唐剧。而且其演出所用的皮影,与木偶剧中的木偶绝不是一回事,皮影戏是用不到木偶的。“木偶是木刻的像,是立体的;皮影是皮雕的像,是平面的。看木偶剧时,观众和木偶之间没有任何东西隔断,而看皮影戏时,观众和皮影之间还隔着一个影窗,皮影的形象要用灯光投射到影窗上给观众欣赏。”
《故乡面和花朵》(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9年版)卷三第四章《非梦与花朵》中,刘震云多次用到“洪钟大吕”一词。但汉语没有“洪钟大吕”,只有“黄钟大吕”。 “黄钟”、“大吕”均为古音乐律名,属十二律。所谓十二律,就是将一个八度分为十二个半音。古人给每个半音取了名字,其间就包括“黄钟”、“大吕”。在我国古代,音乐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功能,就是祭祀。据《周礼·春官》记载,祭祀不同的对象,要用不同的乐律阴阳搭配。后来,人们就把祭祀天神的“黄钟”和“大吕”连用,用来形容庄严、正大、和谐、高妙的音乐或文辞。而“洪钟”指大钟,也指洪亮的钟声,多用以比喻人洪亮的嗓音,如“声如洪钟”。
此外,该书中还有一说法“霜打六九头”,按照民谚,应为“春打六九头”。
朱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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