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需要作家脱衣? 彭浩翔:脱衣并剖开自己——中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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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民需要作家脱衣? 彭浩翔:脱衣并剖开自己
2009年09月07日 15:52 来源:北京晚报 发表评论  【字体:↑大 ↓小

  香港导演新一代开山怪

  彭浩翔内地首出书

  大标题源于香港鬼马导演、青年作家彭浩翔最近的一次演讲题目:“人民需要青年作家脱衣服吗?”

  出生于1973年的彭浩翔并没有脱衣服,但作品关乎男女,于是也有人将《破事儿》定义为黑色幽默的情欲小说。

  在27岁拍摄首部长片《买凶拍人》前,彭浩翔一直从事小说创作,是香港知名的青年作家。不过直到今年他才在内地出版第一本书《破事儿》,书中汇集了18个他20来岁创作的异色小故事:情侣因为方言把“诗”听作“屎”,导致情缘破裂;遭遇分手的上班族因为1角钱和出租车司机大打出手,还上了电视新闻;男女做爱,希望对方达到高潮,结果全都伪装高潮。

  彭浩翔从小即以搞怪出名,一度被家人怀疑智障,结果检查下来智商却高达135。学校时代转学、退学是家常便饭,高考当然惨败。

  凭着借钱参加“电影编剧课程”这一点点的缘由入了行。苦苦熬着,混电影看,写影评,编剧本,拍短片。期间,他追看村上春树,也四处写小说,《破事儿》一书中很多作品就写于那时。借用1996年王义夫在亚特兰大奥运会晕倒的灵感,彭浩翔在1997年完成了首部长篇小说《全职杀手》,一时洛阳纸贵。2000年执导第一部长片《买凶拍人》一鸣惊人,业界大呼他是“新一代的开山怪”。2003年《大丈夫》又获口碑票房双丰收,第三部《公主复仇记》完成,东京国际电影节为不满三十岁的他举办了回顾展。随后,《AV》被好莱坞买下重拍版权。2006年《伊莎贝拉》获得了柏林电影节最佳音乐银熊奖;2007年,《出埃及记》,未公映便获得金紫荆奖10项提名。

  在浩瀚的大片中,彭浩翔探出了他年轻英俊的脑袋。无论是编剧、小说还是导演,他总是那么轻盈、幽默也深沉冷酷,令人抓狂。

  采访彭浩翔是一件非常爽快的事情,无论什么样的问题,都能得到“彭式”真诚而轻灵的回答。

  我的创作都是讲人与人之间没有安全感

  《北京晚报》记者:您的名字在内地广为人知是因为电影作品,但是原来——您是一个作家。《破事儿》是您在内地出版的第一部小说,接下来还会推出哪些作品?

  彭浩翔:下一本要推出的也是早期小说集,有两个中篇:《纯情梦游》和《爱得丧尽天良》,延续《破事儿》的黑色幽默与纯情交织的风格,不过鉴于篇幅加长,这些饮食男女快意恩仇的故事,读者读起来会更加过瘾。《纯情梦游》的名字来自我非常喜欢的两首王菲的歌《纯情》和《梦游》,故事则源自一次和未曾谋面的传呼台小姐的聊天以及在酒吧听来的牙医的荒唐事迹。《爱得丧尽天良》同样是个爱情故事,但我觉得是反爱情小说。

  即将在内地一家周刊设立一个为读者解答人生奇难杂症、破事怪事囧事儿的答问信箱,大家如有任何怪力乱神、感情家庭人生或个人精神错乱引起的问题,都可以电邮给我。还在《看电影》连载一个谈我和电影之间的成长生活故事。

  记:《破事儿》虽然是您在20出头时候写的小说,但是今天读来,其中奇思妙想依然让人惊叹。特别是在内地,20多岁年轻人写的不是神神鬼鬼,就是凄凄惨惨的爱情故事。您的同龄人写的是什么样的呢?

  彭:我那个年龄的香港年轻人根本不写小说。我为什么开始写小说?因为我念书的时候体育运动不好,我要找另外一个方向表现自己,所以就立志做一个文艺青年,这样才能追到女生。嗯,人家问你做什么的,嗯我是写小说的……好厉害!呵呵,但是人家没有看过。

  记:《破事儿》里说:“尘世有几许事可堪动地惊天,还不是去似微尘,所有种种,回头再看,就那么回事。爱欲生死,也不过是些破事儿。”您现在的情爱观还是这样吗?

  彭:其实我很矛盾。我有时候会突然看破红尘,但是有时候又没有那么看破红尘。我会很文艺,也会恶搞。在两边摇摆。

  记:《破事儿》是迟到的书,但得到文艺青年不约而同的推荐,有人说:“好咸湿啊!”还有人说你比林夕写得好,“尤其是对两性关系的刻画比较深入”。仿佛《破事儿》成了出版的开放指针。

  彭:我真的有那样咸湿吗?我想最大的问题,是我自己真的一点也察觉不到呢,哈哈。 我的创作都是讲人际关系的,讲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没有安全感,一切都会突然消失。我们这一代人就是有一种强烈的不安全感,也许很多人没有办法清楚地说出自己的感受,但是摇摆不定和身份不明一直影响着他们。对人际关系的疏离和背叛,以及生命中的一些宿命,都是我长期喜欢关注和叙述的问题。

  记:《破事儿》故事很有趣,比如《小鬼当家》的误会,比如专门偷吃指甲钳的人魔。灵感和素材来自哪里?

  彭:有的是我朋友的故事,有的就是我自己的经历。读书时有个女生约我去看电影Home Alone(《小鬼当家》),结果传呼台小姐把电影名翻译成“我一个人在家好寂寞”,我收到传呼就去她家找她,结果很尴尬。指甲钳人魔是小时候妈妈总是骂我把指甲钳搞丢了,我说和我没有关系,一定是有人把我的指甲钳吃掉了。

  记:《破事儿》也被您改编成了同名电影,本来是想拍指甲钳人魔这个故事,最后没有用。 彭:我当时想拍一个散文化的电影,希望好看不赔钱,各种因素加起来最后拍了《破事儿》另外几个故事。我很喜欢《指甲钳人魔》这个故事。也不想把它拍成十分钟、十五分钟的那一种,所以就把这个故事先抽出来,但是还是希望有一天把《指甲钳人魔》拍成一个比较长的电影啦。

  记:如果拍指甲钳人魔的话,您想用谁演那个食甲钳的女人魔呢?

  彭:梁洛施。不过她现在(和李嘉诚的儿子)生孩子了,没可能了。

  写小说自由但不赚钱

  拍电影赚钱但不自由

  记:听说您和夫人爱在饭店偷听旁桌的人说话,以此找到很多故事。

  彭:我坐在饭馆咖啡馆,看着外面的路人就能编故事。一个很老的有钱人和一个模特儿走在一起,我就会说,那是他的干女儿。突然他们亲密地挽在了一起。我说,喔,是关系很好的干女儿。

  记:您很喜欢村上春树,但你们的文风一点都不一样。您哪些方面受到他的影响呢?

  彭:我受村上春树的影响不是文字和故事,我喜欢他小说中人的生活方式,听听音乐,看看书,泡泡妞,我很向往这种轻松自在的生活。也曾经每星期写一篇短篇小说,稿费也够一个年轻人一周的开销,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怀念。入了电影圈就不行了,好多事情忙,我是最近一两年才学会每星期一定要自己休息一天,什么也不想,过那种听听唱片看看书的生活。

  记:内地作家您比较喜欢谁?

  彭:余华、阿城。

  记:余华的《兄弟》看过吗?一般评论都认为上部写得好,下部写得不好。

  彭:有看啊。我很喜欢余华的《兄弟》,我也觉得上部比较好,但是不觉得下部不好。

  记:您也是张爱玲迷? 彭:我是一个不完全的张迷。我喜欢看她的书,但是《小团圆》看了五分之一就停下来,没有办法看下去。 记:您喜欢张哪部书?如果由您来导演,您最想导哪一部?

  彭:《倾城之恋》我蛮喜欢的。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周润发和缪骞人演过男女主角。现在压力最大的是不知道谁能演。

  记:您最近看了一些什么书?

  彭:其实我看文艺书并不多。我看很多科学书、传记,有关作家情欲生活的——因为自己做不到。最近看了《异类:不一样的成功启示录》。《纽约客》杂志专职作家马尔科姆·格拉德威尔写的。他之前写的《引爆点》也很好玩。

  记:郭敬明、金庸都加入了中国作家协会,您会考虑申请加入吗?

  彭:作协?听说加入了有钱发?有钱就去喽。

  记:导演和作家您更喜欢哪一个身份?

  彭:电影和小说,我是比较喜欢小说。我写剧本的时候会听到各种声音在耳边响:这个通不过,这个老板不喜欢,那个没钱演,这个找不到演员,甚至某句对白没有演员愿意讲。写小说就比较简单,只要我开心就行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可以写。写小说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赚不了钱,而电影在这方面恰可以起到平衡作用。

  我不只要脱衣服

  还要把自己剖开

  记:您怎么由一个文艺青年变成导演的?

  彭:开始我想当明星,很快发现自己没有这个天赋。听说有一个职业叫做导演,可以和女明星有绯闻,可以随便骂人,好啊。不过不知道导演是干什么的,又发现很多好的导演都是自己当编剧,那就先当编剧吧。

  记:您怎么看待电影审查制度?经常有人批评说电影审查压制了优秀电影。

  彭:玩游戏就要守游戏规则。有一些故事明明是我觉得是好玩的,但是可能审查通不过,也没有机会拿到观众的面前。

  记:现在拍电影都会受到资金的困扰,您很难得叫好又叫座,您是怎么做到的呢? 彭:我很省钱,我是导演、编剧、监制合一。

  记:一般人的想象中,娱乐圈生活一定很糜烂,您现在出名了生活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样?

  彭:没有啊。我的生活“蛮正常”。我就像上班族,每天上午9点前到公司,先写小说。我拍电影也尽量不熬夜。我都不开车,通勤也坐地铁。

  记:您坐地铁要不要戴一个面罩和墨镜?

  彭:那样不是更引人注目?其实都没有人认出我。但是有一次,很多人挤在一起都动不了,有人突然贴过来说:导演可不可以和你照个相?我说:这里?现在?不要啦。

  记:您很喜欢玩三国风云的游戏?

  彭:说实在,我早已脱离玩网络游戏的阶段,可能因为社会上存有一个偏见,只有泡不到女生,或不懂跟人家沟通的宅男,才会沉迷网络游戏哟,因此有时想玩,也难免碍于觉得“有失身份”。重新开始玩三国的网上游戏,是在2009年3月,在日本念书的表弟阿邦回港探望我,他提到在玩一个叫《三国风云》的网上游戏。总不能老是重温孩提时候的逸事吧。因此共同去做一件事,是让大家有一个共同话题的较佳方法。有一次玩游戏,有人发现了我的身份,就问导演你在忙些什么?我说:和你一样在指挥军队,不要打扰我啦。

  记:有评论说您的电影是现在最具港味的,您怎么看?

  彭:我不知道什么叫港味?一个人的创作总是离不开自己生活的地方,内地作家也常常会使用方言,但是本土味不等于其它地方的人不能理解。 记:冯小刚的电影《非诚勿扰》让“分歧终端机”广为人知,其实您才是“分歧终端机”的发明人。而您也常被拿来和同样“小制作大卖座”的宁浩比较。您怎么看待这两位导演?

  彭: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分歧终端机”是我在《AV》中用过的,冯小刚觉得不错就用在他的电影里了。宁浩和我是一个经纪公司的。我们都年轻,很帅的(笑),我们正在谈合作。可能一起拍,可能我写一个剧本他拍,我最希望他拍我演。总之弄一点好玩的东西。

  记:新一代的香港导演和老一代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彭:新一代导演普通话特别烂。

  记:香港的年轻作家和内地的年轻作家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彭:内地的年轻作家喜欢拍一些不穿衣服的照片。

  记:您刚在上海做了一个耸人听闻的演讲“人民需要青年作家脱衣服吗?”您认为人民需要作家脱衣服吗?

  彭:我在北京接受采访,有摄影师问我:“导演,你能不能在房间里的床上拍一些照片?”我说:“你以为我是郭敬明啊!”后来我听说他的书卖得很不错,我觉得可能也有他的道理。我会考虑一下这个事情,但是要给我一点时间减肥。是不是好多读者都希望看到年轻作家去脱衣服呢?其实这个事情也很经常,过去还没有网络的时候,有一些艺术家,大家都很想知道他生活的细节啊,一些八卦啊。但是现在大家关心作品以外的东西,更甚于作品本身。

  我觉得年轻作家应该脱衣服,因为创作本身就是从你自己里面出来,你觉得自己急着要人看你里面一点点东西,可能是你的身体,可能是你的想法,我觉得不只是要脱衣服,还要把自己剖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让人家看。

  当然拿出来的东西最好是你自己的想法啦,要是抄人家的就不太好。

  对我自己来说,我觉得好像每一个创作,每一个小说,都是从我自己心底里面出来的。

  记:你曾经说过:要想出震惊别人的主意,然后不惜一切代价地将之呈现在他人面前。

  彭:我是一个表演欲蛮强的人,想的事情就要弄出来。李峥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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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隶巴人的原贴:
我国实施高温补贴政策已有年头了,但是多地标准已数年未涨,高温津贴落实遭遇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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