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文物地图集编撰始末:汇集15231处文物点 ——中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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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川文物地图集编撰始末:汇集15231处文物点
2009年11月27日 09:46 来源:四川日报 发表评论  【字体:↑大 ↓小

  一部汇集了我省15231处文物点信息的 《中国文物地图集·四川分册》及其电子版本,日前正式出版。

  作为我省第一部文物地图集,它全面记录了四川境内已知现存的不可移动文物的状况。这些状况对社会公众的公布,必将唤起大众自觉爱护文物的意识,为国家制定文物保护的长远战略与政策法规提供帮助,为国民经济建设的规划选址提供依据。

  省考古研究院院长高大伦说,从1986年全省第二次文物普查阆中试点算起,图集历时23年,自己这一代文博人是“跑了接力赛的最后一棒”……

  省考古研究院副研究员莫洪贵快满60岁了,《中国文物地图集·四川分册》从最初调查到最终成书的过程中,她从风华正茂走向花甲之年。

  “我从四川大学考古系毕业后,就一直在省考古院从事野外调查。”说到地图集,莫洪贵的话匣子打开了。1986年,为给地图集的编写打下基础,全省第二次文物普查开始在南充阆中搞试点,“1987年,调查工作在全省正式推开,同时地图集也开始编制。”莫洪贵告诉记者,由于资料不齐、人员紧缺等因素,编撰工作不久便停了下来。

  这一停就是12年。直到1999年4月重新成立编写组。

  莫洪贵把无数心血献给了文物调查,献给了这一部四川文物集大成的地图集,但她说,是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永远激励着她。1987年,她到巴中川陕革命根据地进行文物调查,走到一个名为擂鼓寨的山坡上进行发掘时,一位当地老人专门到镇上为她买回新鲜猪肉做了一顿饭菜,“老人自己的生活条件很艰苦,几乎是靠着政府的接济在生活,当天的饭桌上,却摆了一大盘老人过年才能吃上的回锅肉。”莫洪贵激动地说,一辈子,自己都会记着那位不知姓名的老人。

  《中国文物地图集·四川分册》的主编、省考古研究院院长高大伦眼中,地图集的面世是一场几代文博人的接力赛,“编撰期间,光我们院的院长就经历了3位,基层工作人员更是不计其数。”他把自己这一代文博人所做的事情称为 “跑了接力赛的最后一棒”。

  一部历时23年大功告成的《中国文物地图集·四川分册》,凝聚着无数人对四川文物对四川传统文化的殷殷爱意。

  【目击】

  一部沉甸甸的巨著

  近1900页16开铜版纸,记录了四川文物的家底,15231词条居各地第三,数据很新与电子版本是其特色。

  记者眼前的这套《中国文物地图集·四川分册》,是一部沉甸甸的大型工具书。它分为上、中、下三册,16开本总计近1900页,全部铜版纸彩印。

  翻开厚厚的地图集,记者发现全书由概述、专题文物图、市县文物图、重点文物图、文物单位简介等部分组成,共收录文物点(词条)15231处。词条的数目,在《中国文物地图集》已出版的16部各地分册里排名第三。

  这部文博人珍爱的大型工具书,和普通词典不同的是,每个文物点词条的后面,除了有简要解释,还有一个由字母和阿拉伯数字组合形成的代码。原来,这个代码代表着每个文物点在上册的文物图中的横、竖坐标,根据这个坐标代码,可以快速准确地在图上找到文物点的具体位置。

  全书收录有15231处文物点,文物图中也一一标注了这15231处文物点的位置。这一切,无疑是一项纷繁浩大的工程。

  省文物局文物处处长朱小南告诉记者,出版这部书的想法,来自上世纪80年代的全国第二次文物普查。仅仅在四川,“二普”就从1986年起连续干了三年,通过徒步勘测、文字记载等方式,查出各类文物点27100多处(包括重庆),测绘制图26500余处、拍摄照片17万余张。

  为对各地历次文物调查的成果进行系统整理和科学总结,国家文物局决定编辑出版一套《中国文物地图集》,包括全国各地分卷32册和全国重要文物分卷一册,全面记录中国境内已知现存的不可移动文物的状况。这是我国文博界的一个重大工程,一次全新尝试。

  新近出版的《中国文物地图集·四川分册》,是继《中国文物地图集》的陕西、云南、广东、北京等15部分册后的第16部分册。数据很新与电子版本,是其两大特色。“ 《中国文物地图集》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陆续出版,出得较早的分册对文物的截止年代大多在上世纪末,而我们四川分册截止年份是2006年。”高大伦进一步介绍说,另外一个特点就是这套地图集还发行了一张电子光盘。这种同时出版电子版本的做法,在 《中国文物地图集》的前15套分册中,尚无先例。

  “对于一套工具书而言,这张光盘最大的优点是方便携带,为我们今后从事野外考古、文物点复查等工作提供了准确的、可随时查看的宝贵资料。”11月10日,在地图集的首发式上,不少考古工作者对这张小小光盘青睐有加。

  【追忆】

  一段艰辛卓绝的历程

  提着水桶去调查,行政区划变化造成的困扰,七易其稿的世纪工程,父子兵同为一本书效力。

  “上世纪80年代搞文物野外调查,不仅相机等设备和现在没法比,生活条件也艰苦得多。”在莫洪贵的记忆里,以前不管去哪里出差,总要随身带一个大桶,“那时都是住大铺,一个房间要住5个人,并且没有卫生间。为了方便洗衣服、洗澡,必须要随身带着桶。”

  莫洪贵记得,1987年她最为忙碌。这一年,她在省内的南充等地举办了30余场培训班,帮助基层的工作人员了解什么东西才算文物,对文物点该怎样测量、发掘等。

  对编撰整部四川分册来说,更大的困难与艰辛,是1999年4月四川文物地图集编写组成立后,对第二次文物普查的成果进行核实时遇到的困扰——行政区划变化太大。核实工作一搞就是近10年。

  “除了一些市、区、县的所辖范围和名称发生了根本变化外,最早普查到的文物点所在的乡镇、街道,有的早就消失,有的名字和原来完全不一样。”省考古研究院研究员杨荣新告诉记者,在2004年开始编撰地图集时,这成了最大麻烦。

  有一次,杨荣新对宜宾市某县的文物点进行核对,由于“二普”时的同志都已退休,到了当地,他们不得不在相关部门的带领下找到这些老同志,再拿出城区图,一个一个地进行比对,再到实地重新测量。“四川很多地方都是大山,以前普查时靠走路,比如原来记载的5公里,其实有可能在地图上标注出来的直线距离还不到1 公里。”

  2007年,地图集的资料通过了国家文物局审查,编写组开始制图。从编撰到最终出版,四川分册七易其稿。

  原因只有一个——精益求精。莫洪贵说,收录进地图集的文物点,都是较有特色的古遗址、古建筑等文物,这些文物的资料要求绝对准确,“少一个高度、差一个数字都不行,有些没有照片的还要下去补拍照片。”更费事的是,修改一个坐标数字后,往往意味着,以前做好的所有编号必须从头重新排过,这耗费了不少时间。

  每一处数字、每一处描述必须准确无误。在这样的要求下,四川分册成了一项世纪工程。“从上世纪80年代后期到现在,地图集在历任院长和几代文博人的努力下,七易其稿终于呈现在人们面前,让我省众多精华的文物点为世人知晓。”高大伦感慨地说。

  江聪从事文物摄影近30年,是为四川分册提供图片的260余人之一。他已经记不清为拍摄地图集上文物点的图片,自己走过多少田间地头,穿坏了多少双鞋。他更愿意说起他的父亲江学礼——一位曾经从事野外考古的老专家。

  在江聪印象里,父亲是一位对考古细致得近乎有些苛刻的人。“‘二普’时,也就是为地图集收集资料的时候,父亲主要从事考古发掘,几乎每天都在外面。”江聪说,父亲总是很忙,有时出于工作需要,父亲曾经考古发掘过的地方,江聪也会前往为这些文物点拍下图片资料。

  “虽然具体的工作不同,但我们都是在为地图集的编撰做着同样的努力。”

  江聪印象最深的,是2007年对宜宾市宜宾县一处古崖墓的拍摄。当时,编撰人员发现这处古崖墓的资料图片怎么也找不着了,次日就让江聪背着相机上路了。

  “崖墓是宋至明时期的,由当地僰、僚人凿造。2006年被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江聪回忆说,位于半山的崖墓,早已被茂盛的树木掩盖,山路布满荆棘。幸好同行人员拿出准备好的镰刀,边走边砍,硬是辟出了一条小径。江聪顺着没有路的山坡往上爬,历尽艰辛,终于找到一处小平台,站在上面对着崖墓拍了 20多张资料图片。

  “可拿着照片回到成都准备继续编撰时,才发现这些照片的崖墓上植物太多,效果不理想。”江聪说,最后成书的地图集没有选用自己辛苦拍摄的崖墓图片,而是选了张从较远的山对面拍的崖墓照片,但自己一点也不会有失落感。“文博人该有这种精神。”

  【向往】

  全民关注文物保护的时代

  地图集会不会为不法分子破坏文物提供线索?答案是否定的。它对文物保护的战略决策与经济建设都有益。

  在地图集上册第136页的 “成都市城区文物图”上,记者看到,位于成都市西面的一环路至二环路之间,密密麻麻分布着抚琴西墓群、金鱼街遗址、抚琴北战国墓等30余个古墓葬和古遗址。杨荣新说,这些古迹由于城市建设的需要,多数已经发掘过,但整个地图集中的绝大部分文物点都是未经发掘的。

  公布未经发掘的文物点的详细资料,有没有可能为一些不法分子提供了破坏文物的线索?针对这一疑问,朱小南给出了解释:文物调查是国情、国力调查的重要组成部分,不仅是国家,每个公民也应该了解我们有多少文物,这些文物在什么地方。以前公布了很多全国的或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并没有出现公布后便引起不法分子前去破坏的情况,恰恰相反,公布名单后,这些文物点更多是得到了当地百姓的自觉保护。“目前,地图集中收录的位于城区的文物点,一般都已纳入文物部门的保护和管理。而野外的一些文物点,则采取聘请当地村民为义务文物保管员的方式,协助文物部门进行保护和看管。”

  地图集的作用,不仅仅是唤起大众自觉爱护文物的意识。

  作为我省第一部出版发行的文物地图集,省文物局局长王琼认为,该书综合反映了四川文物工作中已有的学术成果和新的重大发现。它为考古工作者提供了重要的第一手材料,同时也将为国家制定文物保护、管理和研究的战略决策与政策法规提供有益的资料,为国民经济建设部门规划、选址、设计提供可靠的依据,从而尽可能避免在生产、建设过程中对文物造成破坏。

  朱小南举例说:“比如以前修建川陕公路时,由于人们没有认识到千佛崖是一处重要的珍贵文物,造成了公路从其面前经过,使文物因汽车尾气等外部因素的侵蚀受到损坏。后来,人们不得不重新改变川陕公路的走向,造成巨大的工程量。”今后有了这套文物地图集,进行城市规划或建设时,有关部门便能快速、直观地了解施工区域是否有文物点,从而在规划上进行全盘考虑了。

  从文物普查到文物地图集的问世,一个所有文博人的梦想——全民关注文物保护的时代,正渐行渐近。

  本报记者 覃丹 实习生 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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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隶巴人的原贴:
我国实施高温补贴政策已有年头了,但是多地标准已数年未涨,高温津贴落实遭遇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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