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爸爸是好爸爸?父亲节听四位爸爸心里话——中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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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样的爸爸是好爸爸?父亲节听四位爸爸心里话
2009年06月22日 10:37 来源:解放日报 发表评论  【字体:↑大 ↓小

  “父,矩也。家长率教者。”《说文解字》描绘了中国文化中“父亲”的形象:不可违背的权威和力量。

  但如今,很多家庭却发现:父亲的地位正在弱化。最近《中国青年报》社调中心的一项调查显示,60.7%的网友认同中国父爱缺席。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公布的《中日韩美四国高中生权益状况比较研究报告》表明,高中生的首选倾诉对象中,中国父亲的排名是4个国家中最低的,甚至排在了“网友”之后。

  教育家孙云晓忧虑地说:中国的孩子“父教缺失”,“会让孩子一辈子都缺钙,是我们民族很大的隐患”。父教缺失,背后是父亲难当。生存压力大、工作烦恼多,教育理念又眼花缭乱……现代的父亲们往往有着共同的焦虑———究竟什么样的爸爸才是好爸爸?

  昨天是父亲节,且听4位爸爸的心里话。

  让儿子退学的作家郑渊洁:

  好爸爸不该成天叨叨

  郑渊洁,作家。1983年,有子郑亚旗。认为自己是“合格的爸爸”。

  父亲是门职业吗?我觉得是。

  比如我的爸爸,在我出生时是解放军石家庄高级步兵学校的哲学教员,但他只上过三年私塾,要想持续地教书育人,就需要玩命自学备课。所以,我从小见到的爸爸,就一直趴在桌上写字看书。由此,我对写字和看书产生了崇拜心理。所以,作为父亲,对孩子最好的教育是身教,对孩子最根本的影响是奋斗和敬业精神,也就是闭上您的嘴,抬起您的腿,走您的人生路,演示给孩子看。要是成天叨叨,我觉得那就该过母亲节了。

  我儿子郑亚旗读完小学就退了学,在家学习,他的老师就是“郑渊洁”。我编了10本家庭教材作中学课程,把笔下的童话人物贯穿其中。等他学完,就毕业了。我认为,男孩子过了18岁就要自食其力。所以,郑亚旗18岁生日那天起,我就没再给过他一分钱,他也没向家里要过。

  我想过让郑亚旗子承父业,他在家的18年里,天天看我写作,我有时还让他帮我编页码,存的就是这个小心眼,但也许,就像王安忆曾跟我说的,有个成名作家的母亲,她再当作家,太难了!事实上,郑亚旗从16岁起就排斥“郑渊洁的儿子”的身份,他18岁时自己找到一家报社上班,靠筹建和维护网站以及修电脑养活自己。

  郑亚旗当了三年报社技术部主任,辞职了,要我授权他创办《皮皮鲁》杂志,我那时欣喜若狂———终于开口了!但说实话,不知该说是他靠我还是我靠他:就在他参与我事业的第一年,我每年书的销量从60万本飞升到500万本!他还扔给我一张奥普拉(美国知名电视主持人)谈话节目的DVD碟,我在他的运作下参加了各种电视节目。为创办皮皮鲁讲堂,他还开始了将郑渊洁培训为优秀教师的计划…… 我的资源扩大了,他的价值体现了,这是双赢。所以我认为,好爸爸绝不要指望在孩子身上实现未竟的自我,真正合格的爸爸不但不打骂孩子,而且应该自己把荣耀家族的重担挑起,自然会良性循环。

  去年郑亚旗创办摄影工作室,没告诉我,当时我心里挺复杂:他是不是想摆脱我的影响?不过,我终究还是开心的:儿子另起炉灶了,各种专业摄影设施一应俱全,摄影棚大到能开进去十几辆汽车,而同样喜欢拍照的我,至今用的还是傻瓜相机。

  “博士之父”蔡笑晚:

  好爸爸要敢于牺牲

  蔡笑晚,浙江人,68岁,被誉为“博士之父”,6个孩子5个是博士,1个是硕士,著书《我的事业是父亲》。

  我年轻时的理想,是当一名科学家,但在那个特殊的年代,由于“出身问题”,我被迫从大学物理系退了学,回到农村。妻子怀孕后,我决定抛弃自己的人生理想,将希望寄托在还未出生的孩子身上,现在听上去可能荒唐可笑,但在当时,却是我不得不作的选择。我把自己的名字改成“笑晚”:不能在青春年少时开怀畅笑,就要让自己笑在最晚,笑得最好!

  我们当时是最穷最底层的家庭,把6个孩子培养成才,我凭的是满腔的热血,还有长期摸索出来的一套方法。总结起来,一是早教育,孩子们4岁之内,就会四位数的算术;二是早立志,孩子们的目标都是要考上博士,当科学家;三是培养孩子们的自学能力,让他们爱上学习。为此,孩子们付出了比同龄人更多的努力。一般早上6点30分,我二胡一拉或笛子一吹,他们就起来早读。在我家,周六才看电视。

  做一个好父亲,我想光有志气和热血是不够的,身教重于言传,所以我这个父亲还是孩子的榜样。他们学习,我也在学习,学相对论、高等数学、中西医,后来我成了瑞安当地挺有名的医生……另外,我从来不打骂孩子,家里气氛很开心。只有32平方米的家里还装了一个舞厅用的旋转灯,办家庭舞会。我还和妻子自己设计旅游路线,带着孩子们走遍了关内关外、大江南北。

  我最高兴的,就是孩子们都很理解我、尊敬我。在我的抽屉里,珍藏着小女儿天西的一封家书,信里抄录了一句诗词:“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当时有人问女儿,从小这么高强度地读书学习,会不会累?女儿用这句诗作了回答。我的大儿子蔡天文,美国宾州大学的终身教授,去年获得了世界统计学“考普斯” 奖,崔永元采访他时,他说也要用我的方法教导自己的孩子。

  我想,如果当初实现了自己的理想,可能就没时间和精力来培养孩子。这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今,我当年的大学同学有的当了官,有的是大老板,但都说最羡慕我。这是中国的人之常情:孩子的成就才是对父母的最大安慰。只是,把教子成才当作自己的人生事业去追求,要牺牲一些常人不愿牺牲或者不敢牺牲的东西。

  “非典型”上海男人高渊:

  好爸爸当尽力而为

  高渊,资深媒体人。2001年,有子名小波。当爸爸,自打“59分”,永远有进步的空间。

  目前,“怎样当爸爸”还没有全国统一的职业资格考试。天底下的爸爸们只能各显神通、自我摸索。而探索总是艰难的,很多困惑由此而生。前两天,有个朋友邀请我们一起出国旅游,另外还有很多他的朋友,其中大部分我不认识。我跟读小学二年级的儿子说:“陌生人太多了,没啥意思。”我儿子瞪大眼睛看着我说:“爸爸,我怎么觉得你不像我爸爸呢?你只要跟他们交流,马上就熟了呀。”还有一次,我开车回家,发现车位被人占了,我想停在别处算了。那时还在上幼儿园的儿子非拉着我去找保安,他请保安让人挪一下车。然后一本正经地说:“爸爸,只要想办法,事情都能解决的。”

  你说:好爸爸是该拿出点权威来呢,还是好脾气地与孩子相互教育、共同成长?

  现在当爸爸,是很多琐事的累积:比如,每天把闹钟调到早上6点半,然后送儿子上学,晚上准时去晚托班老师那里接他……我也总希望在一些正事上有发挥余热的机会。可去年,我第一次带儿子去上奥数课,他拉着老师指指我说:“您有啥题目就问我,别去问他。这位男士是报社编辑,奥数一点也不懂的。”当然,可以管教他的人也是有的。他妈骂他一顿,他便感慨地悄悄对我说:“爸爸,那位属牛的女士,我真的是拿她没有办法。”

  你说:愈来愈趋向“精细化”作业的爸爸、与妈妈角色互换的爸爸,是好爸爸吗?

  有一次,我也关心起儿子的快乐问题,问他:“你每天早上睁开眼睛,心里感到高兴吗?”他眨了眨眼说:“如果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您的大脑袋,而是一个汉堡包,我就会觉得很高兴的。”还有一次儿子回来高兴地说:“爸爸,我这次语文考了全班第三。”我问前两名有几个人,他说:“两个99分,7个96分,我95 分排第三。”

  你说:作为一个好爸爸,是更该关心孩子的成绩,还是他的快乐?是该把他当孩子,还是把他当大人?

  其实,对于孩子而言,现在有现在的快乐,以后有以后的快乐。人生有不同的阶段,爸爸的职责也随着孩子的成长而不断变化,我想,在孩子依赖你的阶段,当尽力而为,在孩子不再依赖你的阶段,当尽心而为。这是我理想中的“好爸爸”。

  外来务工人员林志坤:

  好爸爸不会随便发火

  林志坤,河南人,近40岁。自认“我不是好爸爸”。

  孩子2000年跟我们一起从老家出来,在上海已经9年了。

  当初打工把孩子带来上海,也是没办法。父母年纪大了,还要帮我们照看十几亩地,如果再把孩子扔给他们,老人太累了,没时间管,对孩子也不好。我们这些打工的,只要不是迫不得已,一定会把孩子带在身边。在上海,我做点小生意,老婆做钟点工,一个月挣两千多块钱,比在老家种田是多些,但在上海开销也大,这些钱差不多就够租房、吃饭、给孩子交学费……虽说日子很辛苦,但全家在一起,苦也觉得甜了。

  过去,孩子念的是农民工子弟学校,前些年上海公办学校也对我们的孩子“开了门”,他们就都进了公办学校,跟上海孩子一起上课。孩子们成绩还可以,尤其是女儿,在班级里常考第一名。女儿还参加了上海志愿者为农民工子弟办的合唱团,学会了唱歌、舞蹈、弹电子琴,有机会到很多地方演出,还上过电视,这要在以前,我们想也不敢想。

  出来这么多年,孩子把上海当成了家。前段时间,在合唱团老师的帮助下,大女儿转到宝山区一所职业进修学校上课,初中毕业后,就可以在这个学校继续读职业高中。我想她将来能在上海找个好点的工作,扎下根来,不用再像我们这样辛苦。

  作为爸爸,我对孩子们还是蛮歉疚的。每天,我早晨7点就要出门,晚上要到八九点钟才会回来。这么多年,没给孩子辅导过功课,没帮他们检查过作业,也很少跟老师联系。有时累了,孩子不听话,我还要骂他们。作为男人,我挣的钱也不够多,不能像上海的爸爸一样,给孩子买这买那。我不是一个好爸爸,好爸爸会给孩子更好的生活,也不会随便对孩子发火。   本报记者 林环 尤莼洁

【编辑:侯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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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隶巴人的原贴:
我国实施高温补贴政策已有年头了,但是多地标准已数年未涨,高温津贴落实遭遇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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