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二月十六。琼海温泉镇莫老先生家。莫老先生虽然花白了头发,但身手依然矫健。他爬上梯子,在祖宗的牌位上烧了几柱香。祖宗牌位的下方,一张八仙桌上摆放着鸡、鸭、鱼等。
“前几杯酒先敬祖宗。让老祖宗保佑我们全家平安,生活美满富足。”莫老先生一边说着一边往酒杯里斟酒,然后把酒一一洒到地上。
然后,莫老先生转身招呼儿子、儿媳妇对祖宗牌位进行叩拜。三拜九叩之后,莫老先生的1岁大的小孙女莫善善出场了。“她今天是主角。今天是我这个宝贝孙女一周岁生日,我们琼海人叫‘拾岁’。”
小善善扎着小羊角辫,大大的眼睛黑亮有神,好奇地环视周围的一切。这时候奶奶端过来一个笸箩,笸箩里装满五颜六色的东西,顿时吸引了小善善的注意力。
笸箩里装的有:用糯米和米粉捏成各种动物形状的“手工粿”,有鸡、鸭、鹅、马、牛、羊等常见动物,还有砚、笔、书、尺、算盘、剪刀乃至电子计算器等物。
奶奶把笸箩放在铺有草席的地面上,然后让小善善坐在草席上。奶奶、爷爷、父亲、母亲一起鼓励小善善:“抓吧!喜欢哪个就拿哪个!”小善善伸出小手,一下把计算器抓到了手,动作之迅速引起家人一阵欢快地大笑。
“这说明我们孙女将来是个理财专家,肯定适合做金融方面工作,考大学当然要报这方面的院校。”一句话把亲友都逗乐了。
莫老先生说,琼海民俗里有让小孩无意识中挑选哪样她感兴趣的物件,用来占卜她未来职业选择的风俗。
善善的奶奶和外婆把事先准备好的红包递到小善善手里,小善善毫不迟疑地把红包紧紧捏在手里。善善的母亲拿来剪刀,在善善头发上剪下一小绺头发,善善母亲说,剪头发也是“拾岁”程序之一。
接下来,莫老先生把八仙桌旁边的装在陶盆里的纸钱点燃。之后,莫老先生挥手招呼众亲友:“大家请入席吧。”于是所有亲友都自己找位置落座。莫老先生介绍说,在琼海,小孩“拾岁”,一般把亲友、全村老少都请来喝酒。
乡亲们不管多忙,也要放下手里的农活,参加“拾岁”宴席。有的亲友和村民给孩子带来红包图吉利,考虑到村里人生活不怎么富裕,主人家只是心领了这份祝贺之情,于是把红包留下,把里面的钱退回去。
桌上摆放的是琼海本地节日最好的菜肴,莫老先生还专门拿出珍藏20多年的白酒与大家分享。白酒一打开,满院子便飘满了酒香。乡亲们喝着酒,吃着菜,畅谈着,欢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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