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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南极科考站建设:工人累得汗湿透防寒服(图)

2011年01月08日 13:26 来源:工人日报 参与互动(0)  【字体:↑大 ↓小
中国雪龙号科考船 , 与南极冰山相辉映 。
一队企鹅 , 大摇大摆地从工地走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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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1984年,中国人第一次踏上南极,此后已经完成的26次科考,中国取得了举世瞩目的科研成果。

  然而,在长达近20年的南极科考中,南极中山站和长城站的站房,却一直是由集装箱改造的简易站房。从2002年开始,两站开始大规模拆旧建新,6000平方米的永久性建筑矗立南极。8年来,有一支中国建设者队伍,鲜为人知,却一直是科考队最累、最苦的人。他们,像一块厚重的基石,深埋南极大地,默默无闻,却永远支撑着中国南极科考事业。

  老刘无言,独自拂面匆匆走开,有点佝偻清瘦的背影,映衬着渐行渐远的雪龙号

  去南极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如同爱一个人一样。

  南极,它是绝地;它是美丽;它是传奇;它是梦想;它是传说;它是神秘;它更是诱惑……”

  这是一位曾到访南极的年轻记者的回答。里面充满了激情,浪漫,以及文人气质的血脉贲张。

  同样的问题抛给刘笃斌:去南极需要理由吗?

  “谁不想去南极啊?!”刘笃斌反问。再没有更多华丽的辞藻了。

  2010年11月10日,此时,这个56岁瘦成麻秆样的男人,已经5次到访南极。而在不远处的深圳盐田港,即将启航的雪龙号上,本该有一个属于他的舱位,人生第6次的南极之旅,这个男人要失约了。

  第六次,就在赴南极的一切手续都办妥之后,启程前的一次例行体检中,刘笃斌被检查出身体钙流失严重,相关指标甚至不及自己91岁的老母亲。医生怀疑,这与刘笃斌在南极特殊磁场生活时间过久有关。

  第一次,记者问:这次去不了南极,遗憾吗?

  此时,大家还不熟,刘笃斌也绷着,但他并没有给记者一个标准答案:不遗憾,我都去过5次了。只有苦和累,不去也好。

  第二次,采访告一段落之后的饭桌上,记者再问:这次没去南极,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此时,和刘笃斌已经稍有熟络,他喃喃地说:没什么,就是代我的队长,第一次担任队长一职,有点担心他。

  第三次,在送别雪龙号的码头,随着几声短促的启航汽笛划破港口的天空,在热闹喧噪的送别曲中,老刘一个人站在岸上,与数米远雪龙号甲板上的弟兄们,就那样互相对望,招手挥别,然后,终于忍不住,泪水无声地从彼此眼中滑落。男人对望男人,泪眼相望泪眼。男人的眼泪,里面总是涵盖了太多的辛酸和道不尽的种种。

  这一次,无须再问,一边同样掉泪的同事老董却故意打趣:这滋味好受吗?

  老刘无言,独自拂面匆匆走开,有点佝偻清瘦的背影,映衬着渐行渐远的雪龙号。

  的确,老刘后悔了。但是,如果去了,老刘的命,或许就交代给南极了。2009年那趟,雪龙号还未到达南极,老刘在甲板上简单的一个蹦跳动作,便造成右腿骨折。南极特殊条件下,伤腿不恶化也不生长,就是带着这条伤腿,老刘愣是在南极又苦干了3个月。只是,至今右脚依然肿胀,“医生说,时间太久了,治不好了”。

  记者终于找到了那个标准答案,但不可否认,三次不同的答案,这就是刘笃斌复杂内心的真实写照。盐田港送别后,看过这个男人流泪的记者,也就跟着大家一起喊刘笃斌“老刘”了。

  “跟我们去南极吧,你技术那么好,南极建设需要像你这样的人”

  去南极,是一种机缘。

  48岁那年,当国家海洋局的领导对老刘说:跟我们去南极吧,你技术那么好,南极建设需要像你这样的人。

  于是,这个男人的内心开始躁动。

  老刘没读过多少书,正经的学只上到小学三年级,之后遇到“文化大革命”就辍学了。理论知识不多的老刘,对图纸、施工、机械,却有着天然的领悟力。

  “图纸上画的,和实际施工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别人看图纸未必能想象到出来的效果,可我一下子就能在脑子里出现实际的样子。我一看到图纸,便有一种天然的立体感。”老刘说起自己的这个本事,相当地高调。

  老刘的这身本事,在业内也是小有名气的。2000年前后,正值国家海洋局为南极中山站、长城站设计全新的站房,图纸出来后,有人推荐老刘去给改改图。几个来回,包括设计师和海洋局的领导,都对老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老刘,我们南极的中山站和长城站面临改建,要不然你来干吧。”海洋局领导发出邀请。

  老刘一听,正中下怀啊!

  “南极!谁不想去啊?”老刘没有那么多华丽的辞藻来形容当时的心情,理由简单而质朴:那地方咱没去过啊!再说,一般人也去不了吧,更别说工人了!

  去南极,对老刘来说,还有一层含义:挑战自己。

  “那时候,我在国内什么也不缺了,对一个男人来说,没意思了。”老刘说,那段时间,“到南极干工程,能干得下来吗?”,这个问题久久在心里反复自问,也恰恰是这个疑问,让他有了挑战的欲望。

  2002年,老刘以中铁建工南极项目经理的身份,第一次奔赴南极。

  此后,2003年、2007年、2008年、2009年,老刘共赴南极5次。

  5次南极之行,老刘交了很多“能过命”的兄弟。他们有自己的工友,有雪龙号上的船员、船长,有来自各单位的科研人员。

  这些人,都见证了老刘和他的弟兄们,如何在南极日以继夜地拼命的。

  整整5分钟,没有一句话,过去几个月的苦和难,都在男人的泪水里统统宣泄了……

  2002年,踏上南极大陆,老刘此行的任务是拆除长城站文体栋、发电栋基础、西湖引水桥、泵房及中山站生活栋,共计300多吨钢材板材。

  拆除工程,看起来容易,但只要在南极,就没有容易干的工程。

  这一年,和老刘一起拆除旧站房的工人一共只有两名——一个是自己的师兄,一个是自己的师弟。

  三个工人,站在与冰雪融为一体的建筑物前,有点傻眼。

  不远处,雪龙号正在卸载这一年的科研物资。由于一条2米多宽的大冰缝,横亘在雪龙号和南极大陆间,如果一不小心冰块崩离,机械设备和人员都会掉入冰冷刺骨的海水中,卸载速度极慢,工程用的机械施工设备迟迟上不了岸。

  大型机械设备远渡重洋从国内运过来,但就是干瞪眼进不了场,老刘无计可施,但又不能坐等时间流逝。一切都回归到最原始的状态,老刘带着弟兄,用大锤、钢钎,就那么一点一点地凿,一点一点地拆。

  这么干了整整一个星期,进展缓慢,单是建筑物上附着的冰,就够老刘凿的了。75天的施工时间,眼看着过了7天,老刘心想,“这下玩砸了,一来就不顺利啊!”

  这一晚,开完碰头会,布置完第二天的工作,老刘趴在桌子上,终于几近崩溃地给上海的后方项目负责人老董写信:临行之前,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但一到南极困难实在太多了……

  老刘边写边掉泪,这像一封投降书,但远在万里之外的人,除了精神上的支撑和鼓励,又能帮上什么忙呢?老刘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再苦再难,75天,时间一到,拆除任务必须完成。

  老刘常说一句话,“困难再多,办法总比困难多”。接下来的故事便落入了“俗套”——艰难的开始,奋力地追赶,圆满的完成。老刘的2002南极记忆,没能摆脱这个看似“俗套”的情节设置。

  这一年,当雪龙号凯旋回国,到达上海站。船一靠岸,老刘看到负责后方支持的老董,便跑过去,两个男人拥抱在一起,痛哭流涕。整整5分钟,没有一句话,过去几个月的苦和难,都在男人的泪水里统统宣泄了。

  除了2002年第一次到访南极,2007年遭遇的巨大挑战,被老刘誉为自己南极施工“最艰难的时刻”。

  在做中山站永久性建筑的基础时,打桩成了最大的问题。

  “按照图纸我们往下打,结果一打下去,下面全是基岩,非常硬。那时候又赶上机械在雪龙号上卸不下来,哎呦,急死我了。”这一次难,老刘记忆太深刻了。

  有的地方,基岩埋得很深,挖了近2米深的大坑,仍看不到基岩露出来;有的基岩异常坚硬,钻头钻得通红,钻机连续烧坏了几次,都没办法在上面打下一个孔;有的地方好不容易钻下了一个孔,却遇到孔腔内不停地积水,无法浇注水泥;有时候又会遇到冻土层,挖掘机每天只能挖下20厘米,进展举步维艰。

  基岩太硬了,老刘就想尽办法,向科考队申请了一些炸药;基岩太软,他就挖引水槽盒蓄水沟,24小时不间断排水,保持混凝土的凝固质量。

  总之,用老刘自己的话说,办法总比困难多。甚至,他还自己动手改机械设备,让建在一个小山包上的物理观测栋,机械不用上山就能干活。

  不知道是记者不太懂施工的缘故,还是老刘不太会说,对那些困难讲述,听着有点支离破碎。

  被问急了,老刘就总结一句:“在南极干工程,里面的故事太多了,太曲折了,讲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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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吴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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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实施高温补贴政策已有年头了,但是多地标准已数年未涨,高温津贴落实遭遇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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