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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页 中国海军战机驱离外军侦察机 外军抗议“太粗鲁”(3)

2016年01月18日 09:11 来源:解放军报 参与互动 

  雄鹰性格:敢走边界极限

  “太险了!”雄鹰团“蓝军”分队的惊险动作,往往会把初次接触者吓得伸出舌头,然后发出疑问:“还可以这样飞吗?”

  在“蓝军”分队的带领下,许多人可以像他们一样飞了。不过,“一次对抗开的加力比平时一年开的还多”。这就叫战斗飞行,飞机和人几乎都到了极限,飞机不停地加力,而飞行员承受的压力接近8个G(1个G相当于本人体重的1倍)。

  不这样行吗?陈刚说:“在制定‘蓝军’大纲时,我们吵了两个月的架,最后的共识是:必须这样,只能这样。”

  东航政委陆晓在总结该团经验时说过这样一句话:“强出苦中,胜出难中,做平时战时都肯拼命的人,始终把敢走边界极限作为有血性的常态化考验。”

  这话是否说大了?平时也要拼命吗?走边界极限就意味着冒险,你还要常态化,搞没搞错?没错!副团长陈小勇告诉我,这是我们从前辈的英雄事迹中悟出来的,也是从实践中体会出来的。不肯拼命,何谈血性?不走极限,哪来王牌?

  老一代的雄鹰在空战中有“八个首创”,每一个都是挑战极限的结果。

  歼6击落美无人机,是雄鹰团的“八个首创”之一。上世纪60年代,美国AQM-34型“火蜂”式无人驾驶侦察机可飞到18000米以上。有段时间,美军欺负我歼6飞机不敢飞到这一高度,犯我华南领空,如入无人之境。的确,歼6飞到15000米以上,就可能因失速陷入螺旋,开炮的后坐力也可能使发动机熄火。因此,敢不敢挑战极限,成为能否打下“火蜂”的关键。1965年,S团被毛主席点将调到海南后,大队长张炳贤带领小分队冒险试验,摸索出利用动力升限,大速度冲向高空歼敌的办法,最高跃升达18600米。3月24日,中队长王相一用这一方法在16000米高空首开击落“火蜂”的纪录。接着,舒积成又先后击落“火蜂”两架。此战绩彪炳史册,是创举,也是冒险。“八个首创”就是8次冒险。因为敢冒险,高翔的战友至今仍亲切地喊他“高傻子”。而战争总是青睐这样的“傻子”,让他们成为英雄,因为他们的“傻”其实是一种科学冒险,是大聪明。

  有一种说法:“年初出事故,一年白干;年尾出事故,白干一年。”政委耿德军对我说:“出了一等事故,你才知道什么叫妻离子散,什么叫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事故最好能为零,但作为一支部队,比出事故更可怕的是丢掉了闯劲,丧失了战斗力。因此,必须在冒险与保险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这个平衡点就是边界极限。”

  副团长陈小勇热情似火而且心细如发,在飞行上屡屡做出让人心跳的举动。

  “你们胆太大了!”海军司令部一位首长来调查雄鹰团一次冒险起飞的情况后,半批评半表扬地说。

  事情是这样的:2013年1月21日早晨,某国两架战机飞向我某岛海域,对我在该海域进行正常巡逻的舰船形成威胁,有必要派飞机前去掩护。可当天东南沿海气象恶劣,6时,某机场的能见度只有0.8公里左右。陈小勇、李超分别作为长、僚机,在值班室待命。这时,舰队和东航首长打电话来,问机场能不能起飞,却不问能不能降落。这说明此次起飞很重要。团值班指挥员问陈小勇和李超,有没有起飞把握,得到肯定回答后,便向上报告说可以起飞。两架飞机飞向某海域,我水面舰艇给他们发来信息:“你们来了,我们就放心了。”可首长们却为飞机降落发开了愁。华东地区的所有机场均亮“红灯”,只有浙东某海岛民航机场说勉强可以降落。于是舰队派直升机将原团长杨勇和一个引导小组送到了海岛,落地后发现根本不具备起降条件,是机场报错了数据,只好撤回本场再想办法,但大雾越来越浓,飞走后再回来接他们的直升机已无法降落。这样,执行完任务返航的陈小勇、李超只能冒险在本场降落。陈小勇后来说:“当时地标看不见,跑道看不见,在地面引导下,距离约2公里时终于看到了机场,在高度70米,距离1公里时见到跑道,成功降落。”他俩归来后,雄鹰团又战斗起飞两架次。海军工作组的调查结论怎么做呢?从防事故的角度来说,这是一起严重的事故征候;但从完成任务的角度上说,这是一个克服困难、积极完成任务的典型案例。

  对此,陈小勇显得若无其事,说:“不就是盲降嘛,那年去某地给部队做示范,我/李喆、刘宝/罗长明两个机组,能见度不足2公里,陌生机场第一次着陆,机场又没有‘塔康’(空中导航系统)和本场导航系统,靠原始领航也盲降成功了。”这不是冒险吗?陈小勇说:“当然是。但极限内的风险是必须冒的,极限外的风险是不能冒的。”极限怎么定?“飞机和武器的性能极限是有科学界定的,而人的身体极限、技能极限是因人而异的。要把飞机和武器的极限发挥出来,人的身体和技能就必须与之相匹配。所谓敢走边界极限,其实就是追求最佳、最高配置的过程。”

  说到这里,我想起飞行员王雄。S团飞行员到空军去参加抗载荷测试,9个G,必须坚持10秒,他没过,经不住他死磨硬缠,再次测试,终于过了。为什么硬要过呢?陈小勇告诉我:“如果9个G达不到10秒,空中许多特技动作就不能做,就可能完不成战斗任务。”在这次测试后,王雄加强了体能和意志训练,在一次与异型机的自由空战中,他先后8次成功规避导弹打击。内行都明白,规避导弹飞特技必须一杆到位,身体是要承受5至8个G的压力的。

  陈小勇为有王雄这样的战友感到自豪,以哲学家的口吻说:“极限是对常规而言,冒险是对保险而言,都是相对的。同一个动作,对常规而言是冒险,对极限而言并非冒险。就看你是谁了。”

  我是谁?我是海空雄鹰团的传人,“忠诚善战,气霸海空”,谁也不是孬种。除了新来的,差不多每个人都有惊心动魄的故事。在空勤宿舍,飞行员的床头有一块标牌,上面有本人的照片,写着本人的格言和家属寄语,记着个人的功绩。如:“柴晓明:亮剑海空,有我无敌。家属寄语:伴你飞翔。”

  政治处主任范林坤告诉我:“床头挂家属寄语,是夫妻携手传承雄鹰精神的体现。我们团的团徽和臂章的底稿就是两位飞行员的家属设计的。一位是李喆的妻子李晶晶,一位是周春荣的妻子邵华。”

  海空雄鹰团的团徽简洁美观,寓意深刻,尤其是鹰头上的那只鹰眼,生动得足可以让你写出一篇文章。如此杰作却出自家属之手,这多少让我感到意外。“感到意外,是不是瞧不起我们?”见到李晶晶时,这位湖北籍军嫂对我毫不客气。问起她的简历,方知她是武汉大学艺术设计专业研究生毕业,本在一家大出版社工作,为了支持丈夫,辞职随军了。“听说团里要制作团徽和臂章,我当然不能置身事外。我们是海空雄鹰团,我就围绕鹰的形象来构思。数易其稿,交上去后,居然被选中了。但我只提供了初稿,最后定稿是集体完成的。”

  “鹰是世界上寿命最长的鸟类,40岁时,它爪子已经老化,喙已又长又弯,翅膀十分沉重,无法捕获猎物了。要么等死,要么浴火重生。生死关头,鹰顽强地用喙击打岩石,直至老喙完全脱落,静静地等着新喙长出来,再用新喙拔掉老化的爪子和陈旧的羽毛,给自己配上新的‘武装’。经历5个月磨难,撑不住的死了,而熬过来如凤凰涅槃,一只新的雄鹰出现了……”

  这是东航司令员孙来沈在作弘扬海空雄鹰精神的专题辅导,会场静悄悄,人们在思考:海空雄鹰团命名50年了,是否也要像鹰一样长出新喙、新爪……

  在团部办公楼下,有两个橱窗,一个叫《论剑台》,摘登本团军官的军事论文;一个叫《他山石》,摘登外军的相关论文。12月18日,我在《论剑台》上见到的是团长陈刚写的《参加海空军航空兵对抗空战联合训练总结》。这次是异型机对抗,单机、双机对抗共8架次,他们败给了空军某团,这篇文章就是总结失败教训的。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这篇文章比多少讲成绩的汇报更让人相信,“三次点将”后面那块空白着的图板,他们一定能漂漂亮亮地填补上。

  作者:江永红,解放军报原副总编辑,著名军事记者和报告文学作家。近著有《谁毁了大明王朝》《灰霾:1950——新中国剿匪秘密档案》《通鉴载道:司马光传》等。

【编辑:高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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