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访俄罗斯足球诞生之地 120年前足球“攻陷”俄罗斯

圣彼得堡体育爱好者队100年前踢球训练的场景。

彼得保罗要塞是个旅游热门景点。

　　2018年俄罗斯世界杯，俄罗斯队让人耳目一新。自从卡佩罗、希丁克在这里遭遇了滑铁卢之后，俄罗斯足球在很长一段时间一蹶不振，甚至很多人对于他们是否能够从小组出线持怀疑态度。但是，俄罗斯队提前一轮出线，打了一切质疑者的脸。早在120多年前，一群来自圣彼得堡的年轻人就说过：“俄罗斯足球，要强。”

　　那么，俄罗斯足球是怎样诞生的？记者来到了位于圣彼得堡的彼得保罗要塞，实地探访了这个俄罗斯足球的诞生之地。

　　兔子岛上，打响第一场赛事

　　涅瓦河畔的兔子岛，一个听起来蠢萌的名字，但真实功能却与名字千差万别。1703年，彼得大帝为圣彼得堡奠下基石时，兔子岛就是一座防御工事——彼得保罗要塞。可以说，圣彼得堡就是在彼得保罗要塞的保护下诞生和发展的。

　　作为亲自选定对抗瑞典的要塞以及城市最重要的桥头堡，彼得大帝对兔子岛的看重溢于言表，因此在死后他也选择了长眠于此，而他身后不远处，睡着另一位俄罗斯大帝——叶卡捷琳娜二世。

　　在失去作为对抗瑞典桥头堡的作用之后，兔子岛上的要塞又改建成了监狱，曾关押过高尔基，而车尔尼雪夫斯基则在这里写下了名著《怎么办》。此外，这里作为预备役军官的学校，曾有无数青年人在这里接受训练后奔赴战场。

　　兔子岛与足球的重要联系，则是因为俄罗斯历史上有记载的第一场足球比赛，就是在兔子岛彼得保罗要塞的第一军官学校操场上举行的。1897年10月24日，几乎全圣彼得堡重要的体育俱乐部头头脑脑都来参加了，但由于当时足球在俄罗斯太不流行了，结果只有一家报纸在第二天提到了这场比赛，其他报纸都去关注一场轰动当地的芭蕾舞了，因为马林斯基剧场挤进了1450人。

　　那家记载这场比赛的唯一媒体叫SAMOKAT，他们当时肯定没意识到，这是俄罗斯历史上第一次被记录的比赛，这一天的报纸则被当做重要的藏品，载入了俄罗斯足球的史册。最终，比赛的结果是圣彼得堡体育爱好者队以0：6输给了瓦西里岛人，但SAMOKAT还是认为这是一场胜利：“这场比赛是足球在俄罗斯胜利的一个标志。圣彼得堡是唯一一个举行常规足球赛的地方。希望圣彼得堡体育爱好者队，这个曾经将很多运动推广到全俄罗斯的球队，能够很快让足球也变得流行起来。”

　　实际上，当时足球已经在俄罗斯存在了接近20年时间，第一家俱乐部也已经成立了10年，但这场比赛的重要意义在于，这是一场全部由俄罗斯人参加的比赛。

　　最初，英国人不让俄罗斯人玩

　　关于俄罗斯足球是怎么来的，大多数人都相信，是被英国人带到莫斯科来的，当时有很多英国的船只，往来于圣彼得堡和敖德萨之间，因此，英国水手们所到之处都喜欢踢足球。很快，足球又被带到了莫斯科、叶卡捷琳堡等大城市，并迅速被当地的人们所接受。

　　来自英国布莱克本棉花工厂的查诺克兄弟，1887年便在莫斯科成立了一支球队，而这支球队就是如今莫斯科迪纳摩队的前身。1892年，苏格兰人在圣彼得堡的Nevka工厂也建立了一支球队，两年后又在圣彼得堡成立了一支叫维多利亚的足球队，这支球队全部由盎格鲁-日耳曼人组成。

　　尽管各大俱乐部在十九世纪八十年代就陆续建立，但一开始这些球队并不允许俄罗斯人参加，还美其名曰为了保护足球运动的“英国传统”。俄罗斯人则对他们的坚持嗤之以鼻：“英国人和苏格兰人对于这项运动的狂热，其实更像是一个异乡人想要更加体面地保留自己内心对于家乡的渴望。”

　　组国家队，首场惨败给英国人

　　关于俄罗斯足球的发展，不得不提的就是英国人罗伯特·福尔达。1895年，他在莫斯科郊区的霍伯机械工厂里，组织英国工人们开始了足球比赛。第二年，他又力主在工厂里开辟一片场地，作为足球和网球共用，这也是俄罗斯第一块正规的足球场。那个时候，俄罗斯足球还处于一种无秩序无规则的玩法，直到1904年，福尔达又将英国足球的规则翻译成俄文，带到了俄罗斯。

　　在圣彼得堡，足球的发展也相当迅猛。1901年9月2日，圣彼得堡足球联赛成立，第一场比赛也在当天举行。这也是俄罗斯第一个联赛。此后，足球在俄罗斯蓬勃发展，虽然1914年爆发的第一次世界大战暂时打断了足球的推行，但到了1922年，俄罗斯已经有1266家足球俱乐部。

　　俄罗斯足球遭受的首场“血案”也拜英国人所赐。大约在1900-1910年间，俄罗斯组建了“国家队”，就是从几个水平较高的俱乐部中挑选一些球员来参加比赛。有记录的第一场俄罗斯国家队比赛大约是在1910年，对阵一支叫波西米亚的球队。比赛在圣彼得堡的一个小岛上进行，借用的是圣彼得堡体育爱好者队的训练场，结果俄罗斯队以5：4战胜了对手。没想到，这也是这支“国家队”唯一的一场胜利。

　　俄罗斯国家队首场与国外球队的比赛，大概是在1911年9月4日，仍旧是在圣彼得堡举行，共有4500人到场观赛，却目睹了俄罗斯足球的第一次惨败，他们以0：11不敌来访的英格兰人，客队名字叫流浪者队，由11名最成功的英格兰球员组成，这群受邀而来的英国人也没给俄罗斯人留什么面子。当时的《泰晤士报》报道：“这场比赛是英格兰第一次与俄罗斯人在球场上交战。尽管天气状况非常恶劣，英国人还是轻易压制了对手，11：0赢得了比赛。实际上，如果不是俄罗斯队守门员扑出了5个必进之球，这场比赛的胜利还会更加耀眼。俄罗斯足球俱乐部的代表们赛后向英国球员们致以诚挚的感谢。”

　　不过，当记者踏着前人们的足迹来到彼得保罗要塞时，却发现这里没有什么足球留下的印迹。在那个曾经发源过足球的操场上，有两门大炮，每天中午12点都会鸣响炮声，前来参观的游客中不乏球迷，但当问到他们是否知道这里与足球有渊源时，几乎所有人都摇起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