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前日的东北大学汉卿会堂,还是昨日的北方图书城,陈丹青到过的地方都“人满为患”。这是陈丹青平生第五次来到沈阳。上世纪90年代末他曾来游玩过两次,2000年初还在鲁美举办过个人画展。
“疯狂”之后回归画家本位
2000年到2003年,被陈丹青称为“疯狂的4年”。刚从美国回来,陈丹青就接受了清华大学美术学院的邀请,成为了该校特聘教授。当时陈丹青首次招生的5名入围的考生,全部因为外语不过关而落榜,由此他开始了激烈地对人文艺术学科的英语招生制度的批评。
随后他成了和媒体打交道的人。他并不愿意做到处发表意见的公众人物,甚至有点责怪媒体放大了他口无遮拦所讲出的那些话的本来意思。2008年他进入了北京奥运会开幕式导演组,奥运会让他由衷地感受到了国家的强盛,对比让他难以接受的教育体制,他矛盾了。此后,他开始思考自己此前的“攻击”是否存在偏颇。“这里面有个社会问题,再看看美国、欧洲也都存在很严重的教育问题。”陈丹青说。由此2010年,陈丹青开始更清楚自己的状态,自觉地回到自己的画家本位。
“还原”鲁迅不为人知的一面
“好玩的人懂得自嘲,懂得进退,他总是放松的、豁达的、游戏的。”这是陈丹青解读的鲁迅。在刚刚出版上市的《笑谈大先生》一书里,收录了陈丹青七篇谈鲁迅的演讲文,用他一贯独特的方式来“还原”鲁迅不为人知的另一面:“现在各地的鲁迅肖像、雕像都很凶,但我所知道的鲁迅不一样,他是一个好玩的人。”而对于一度引发热议的“鲁迅文章是否应该退出教材”的争论,陈丹青说:“我同意课本暂时拿走鲁迅。等过段时间,人们发现还是鲁迅的文章好读,就再拿回来。”陈丹青说,现在年轻人对鲁迅的认识都来自于课本,一部分孩子学习鲁迅是为了考试的分数,而他是自己爱上鲁迅的文字的,那些文字里面有他青少年的记忆。
说到刚刚过世的周海婴,陈丹青有些惋惜,在他心中周海婴是个和善、慈祥的人,身上有着鲁迅的气息。“接下来我会写文章谈谈他,在我心里他还是那个只有7岁,父亲刚刚过世的小孩。 ”
对话陈丹青
通讯最摩登的时代,大家反而都孤单
辽沈晚报:您的博客很久没更新了,也不玩微博?
陈丹青:我如果是80后、90后,上厕所也要弄微博,有了微博交朋友都很方便。但是你会发现在通讯最摩登的时代,大家都孤单。特别是这些独生孩子,他们很难有和他人自然相处的经历。我小时候和小朋友不是打架就是玩,但现在的小孩最好的朋友是手机不是邻居和姐妹,所以任何事情都有代价。
辽沈晚报:您的头衔很多,您是怎样定位自己的?
陈丹青:我从没想过当什么家?也不想定位自己。我画过一些画、写过一些字,但我没有创作过任何东西,也不喜欢这些大字眼。我得到一些名,这很幸运,但这都是读者给我的,并且和一些好的艺术家相比我也很自卑。
辽沈晚报:您的画拍卖的价格很惊人。这时候不多画点而是写作不是很赔吗?
陈丹青:现在的天价拍卖是个商业问题,不是艺术问题。我从不关心我的拍卖,也不会到现场。画和写都是很私人的过程。但文字引起的共鸣更大,有读者就会有沟通。坚持写作其实很费心血,我的视力和健康都下降了,但是每次看到这么多年轻人还是会打动我继续写下去。
记者 陈妍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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