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历史上第一位女国务卿：胸针也是一种外交

　　慧远

　　作为美国历史上第一位女国务卿，曾经在世界外交舞台上叱咤风云的玛德琳·奥尔布赖特离开政坛已经整整10年之久了。但时至今日，人们依然对这位“与克林顿总统珠联璧合，创造了一个时代”的女强人记忆犹新——她的政治家的迷人风度，她的外交官的幽默风趣，还有她的最富个人特色的“胸针外交”。

　　《读我的胸针》是奥尔布赖特新近推出的一部个人回忆录——但与一般回忆录颇有不同的是，这是一部以琳琅满目的胸针所穿引出的个人回忆录。书中写及的胸针并不是作者外交生涯中值得炫耀的点缀品，而是作者处理各种外交事务时得心应手的实用性工具——一种以非同寻常的方式传递政治信息的媒介，一种因主人亲历的各种事件而意蕴深长的暗示，一种用于外交斡旋的利器，或者如作者本人描述的，一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当外交前景非常乐观、局势渐趋明朗时，奥尔布赖特会戴上瓢虫、蝴蝶和热气球形状的胸针，来表达自己舒畅、愉快的心情；当谈判的进展步履维艰、前景莫测时，她会戴上海龟、蜗牛、螃蟹形状的胸针，来表达自己的郁闷和不快；当与谈判对手的观点针锋相对、互不相让时，她会戴上蜘蛛、蜜蜂和蜻蜓形状的胸针，来显示自己咄咄逼人的气势，决不退让的勇气和决心……

　　对于作者在不同外交场合中所佩戴的不同形状的胸针，各国政要的反应也是不尽相同的。但是，不管他们有着怎样的反应，一个不容否认的事实是，他们都不会忽视作者的胸针所传达出寓意——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他们会把她每次佩戴的胸针当作美国外交政策的晴雨表，试图解开其寓意，提前制订必要的应对策略。

　　随着作者的外交生涯逐渐走向巅峰，她的胸针变得越来越富有表现力，也越来越引起世人的关注和议论。佩戴胸针，既是作者最具个性的身份标志，又是她最富魅力的特色表现。她不无幽默地说：“把我的脸与别人的脸搞混——在我的记账簿上——属于轻罪，但对我的胸针视而不见就属重罪了。”

　　如果说胸针对于外交女强人的奥尔布赖特是一种得心应手的工具，那么，它对于退休后的奥尔布赖特才真正恢复为一种搭配饰品的乐趣，还原为一种单纯收藏的热爱。与大众视野中的女强人相比，平民身份的奥尔布赖特显然更能显示出她的女人味，当然也更能展示出她身上具有亲和力的另一面。像一个典型的收藏者一样，退休后的奥尔布赖特有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逛饰品店，她可以尽情查看、触摸、询问价格，并用胳膊肘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她既会被胸针巧夺天工的多样性外形所吸引，也会被胸针蕴藏的丰富内涵所打动；她需要满足的只是自己的个人喜好，却不必再去承担任何责任。从政坛女强人到平民收藏者，毋宁说奥尔布赖特终于完成了她人生中最为重要的一次华丽转身。

　　事实上，作者的胸针收藏中虽然不乏价值连城的珍品，但更多的却是一些物美价廉的饰品。它们可能会让收藏家大跌眼镜，却足以让作者乐在其中。正如她本人所说：“胸针天生具有表情达意的功能。优雅也罢，平凡也罢，它们能在很大程度上揭示出我们是怎样的人，以及希望怎样被人看待。”作者沉溺于胸针收集的过程，陶醉于每一枚胸针背后的故事，而从中传递出的，正是她热爱日常生活的平民本质和个人性情。

　　（《读我的胸针》，[美]玛德琳·奥尔布赖特著，邱仪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