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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羽:《我的祖国》从创作到演唱经历三道坎

2011年06月28日 14:38 来源:半岛晨报 参与互动(0)  【字体:↑大 ↓小

  上世纪50年代,一部名叫《上甘岭》的影片在祖国各地掀起了一股红色观影热潮,而这部电影的主题歌《我的祖国》也成为了几代人百唱不厌的经典。每当那悠扬的旋律响起,大家都会情不自禁地哼唱起这首歌:“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爱好音乐的老听众都会熟悉,这首歌是著名词作家乔羽创作的。已经84岁高龄的乔羽依然记得,这首《我的祖国》“诞生”的全过程可谓一波三折,也正因乔羽的推荐,郭兰英在众多试唱者中脱颖而出。 记者齐书勤

  《让我们荡起双桨》

  白描写法成就“中国船歌”

  《让我们荡起双桨》这首歌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可谓是红遍华夏大地,可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无人不喜欢。它实际上是电影故事片《祖国的花朵》中的插曲。这部电影是长春电影制片厂1955年摄制完成的,是新中国的第一部儿童影片。朴实而朗朗上口的歌词,近乎白描,见船写船,见桨写桨,见鱼写鱼,见阳光写太阳,但就像我们的生活一样。 1954年,那时的乔羽才27岁,当时有剧组正在拍一部叫《祖国的花朵》的儿童片电影,找到乔羽写插曲的歌词,作曲是刘炽。“当时事先看了这个剧本,知道故事的大概内容,也知道这个歌是在什么样的场景下出现的,于是心里就有了数。 ”于是乔羽只是带着几个剧中的小演员划船,划着划着就写出了这首歌,“这首歌没有别的内容,就写在北海的海面上划船的这么一些感觉。反正眼前就是这样,就这么写了。划船最舒服的感觉,就是小船轻轻地漂荡在水中,迎面吹来凉爽的风,特舒服,就是这种感觉,就把这种感觉写出来了,没有费什么事,也没有事先研究过什么。 ”

  乔羽说“当时谁也没有想到这首歌会流传,只是觉得这首歌挺好,电影上映后的几年里,只要进北海公园,总能听到大人、小孩在唱这首歌,后来这首歌又成了小学的课文。在语文课本里是说歌词,在音乐课本里说歌曲,弄得从那时到现在,这半个世纪以来所有上过小学的人,都会唱这个歌。怎么说呢?那个年代,在我感觉还是人们最纯真的一个年代。 ”乔羽表示,在当时他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种曲子就叫船歌,世界各国都有。后来大家就渐渐把这首《让我们荡起双桨》归结为中国的船歌。很少有人知道,乔羽还在这部电影中扮演了一个游客,当《让我们荡起双桨》唱响时,镜头给到了正在北海上划着船的乔羽和刘炽。《让我们荡起双桨》完成后,乔羽紧接着又按照导演的要求写了第二首歌词,这就是《让我们荡起双桨》的姊妹篇《我们在大地上栽种鲜花》。说来太奇特,这首最贴近《祖国的花朵》的主题歌,却远不如《让我们荡起双桨》风光无限。看来艺术作品的命运与人的命运一样不可捉摸。

  《我的祖国》诞生过程一波三折

  ●任务棘手 乔羽曾经想过放弃

  《让我们荡起双桨》的大获成功,让乔羽和刘炽成为了好拍档,于是在1956年,二人再次合作了经典歌曲《我的祖国》。“上甘岭跟这个荡起双桨就很不一样了,创作前感觉很轻松,但当我到了上甘岭,我可真觉得负担太重了,简直把我难坏了。我都不想写了,真是不知道怎么写这首歌。 ”作为一部描写抗美援朝的电影《上甘岭》,要为片中战役打到最惨烈的桥段配主题曲,这让乔羽觉得非常棘手。“因为影片的内容体现得很庄严,在我的心中充满了一种神圣感,在这种艰苦和惨烈的环境中,出现一首歌必须能体现出我们抗美援朝的革命精神,但我又不想把一些口号作为歌词,于是想了很久。 ”就在乔羽冥思苦想的时间里,《上甘岭》的导演沙蒙已经着急得不行,天天到乔羽的屋里看一趟,看看写出来没有,而乔羽却仍然没有思路。“有一天我跟沙蒙说,我试一个写法吧,我就想到我第一次看见长江的感觉,因为我是北方人,是黄河边上的人,黄河两岸我可太熟悉了,但长江我没见过,说一个情况大家都会觉得太奇怪了。我没见过水稻是什么样,我也不太吃大米,更不知道水稻在地里种的时候是什么样,我到了片场一看是一望无际的稻田,于是写下了第一句‘一条大河波浪宽’,接着后面的几句几分钟就写出来了。 ”据乔羽回忆,沙蒙看了半天一直没有说话,不断地反复看,最后终于决定,“行,就它了”,拿着歌词走了。

  没想到第二天沙蒙又来了,拿着乔羽的稿子问他既然歌词里写的是长江,为什么不说是万里长江波浪宽,或者长江万里波浪宽,干吗要说一条大河波浪宽呢?“因为我们对沙蒙都是极其尊重的,一个是他艺术上的有成就、有见解,一个是他岁数又比我们大。都是非常尊敬他的,他提出这个事来,我也很郑重其事地跟他解释,万里长江当然好,长江是中国最大的一条河流,最美的一条河流,它的流域也最大,长江流域的人口也多,但是,它在全国来说,仍然是少数,很多人还没有见过长江。如果写长江,会让没看过长江的人觉得隔着一层障碍,如果写成一条河,大家就会觉得很亲切,大概每个人一辈子都忘不了他小的时候家门口的那条河。因此,我说,不要说是哪个河,咱就一条大河吧。 ”沙蒙终于满意了。

  ●接受重托“快手”刘炽为曲子憋很久

  乔羽的歌词过关后,沙蒙找来了自己延安时代的战友刘炽,让他承担影片的音乐创作。看过脚本后的刘炽大为振奋,欣然接受了创作工作。沙蒙当时向刘炽提出:“我希望这支歌随电影的演出传遍全国,而且家喻户晓,妇孺皆知,经久不衰。若干年后,这电影不演了,只要唱起这支歌,就会联想起影片中动人的场面,就会怀念起那些可歌可泣的志愿军英雄们! ”

  当时,刘炽未敢夸下海口。他说:“沙蒙同志,世界上神枪手有两种,一种是指哪儿打哪儿,第二种是打哪儿指哪儿,我的作曲属于第二种。”话虽这么说,重托的分量已压在肩头,刘炽暗下决心要严肃对待,绝不辜负沙蒙的热切希望与影片中的英雄们。作为当时业界有名的快手,刘炽也憋了很久。经常拿着歌词在大半夜莫名其妙地唱各种曲调,“他写曲子时间比我写词的时间还要长,沙蒙就在那等着,还真等得住,当歌曲创作出来后,沙蒙连说好几个‘好极了’,让刘炽和我终于松了口气。 ”乔羽回忆说。

  ●临危受命 郭兰英却一唱几十年

  接下来便是请谁唱的问题,很多全国著名的民歌手、歌唱家们在试唱了这首歌后,导演和剧组都觉得不满意。于是沙蒙再次找到了乔羽,乔羽向他推荐了郭兰英,得到同意后,乔羽离开赶回北京找到了郭兰英。“当时想找最好的录音的地方,不过没有像现在这样的录音棚,我们就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去录,很快就录完了。这首歌曲被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放后很快就引起了大众共鸣,而且先于电影上映前流传开来,所以当电影上映后,这首歌的传唱度就更高了。”乔羽说。于是一个历史事实形成了:最先唱响《我的祖国》的是郭兰英,最先播放这支歌的不是电影而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沙蒙的电报请来了乔羽,而乔羽的一句话,让郭兰英唱了几十年的《我的祖国》。《上甘岭》电影首播仪式结束的时候,放映室里发出经久不息的掌声,沙蒙再也憋不住了,他哭了。

  时至今日,乔羽仍然很感谢沙蒙当年的耐心等待和对他的充分信任,“这首歌从词、曲到演唱,是我、刘炽还有郭兰英非常好的一次合作,我们费了这么大劲儿才创作出来确实很不容易。如果导演沙蒙不给我们这个机会,可能这件事就是另一种结局了。”在《上甘岭》中,从女卫生员一张嘴开始唱,到所有扶着枪、包着头的、躺着的战士,最后变成了合唱,让观众觉得很真实,乔羽表示那时的电影都非常重视电影插曲,这既跟剧本有关,也跟导演、演员有关。就像《上甘岭》,沙蒙当时用的一些演员里有很多都是有一点战争经历的人,所以,让这些演员在片中唱《我的祖国》,就会让观众觉得很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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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念》

  蝴蝶和二嫂的故事引发创作灵感

  《思念》是乔羽歌词创作中耗时最长的一首,从萌发写作念头到构思完成,用了20余年。乔羽表示,他在创作时一是引发创作的意象“蝴蝶”,一是触动心灵的人物“二嫂”。“蝴蝶”意象来自1960年代的一次偶遇:时居北京郊外的乔羽独自在家,一只美丽的蝴蝶从敞开着的窗口飞进他的卧室,自在而轻盈地飞翔、盘旋,匆匆地又从窗口飞了出去,给他留下难忘的印象。“二嫂”的故事则让人掉泪:乔羽的二嫂名叫张福贞,与乔羽的二哥(乔庆瑞)都生于1915年,他们结婚的第三天抗战爆发,“行伍”的乔庆瑞与爱妻告别上战场,这一别就是半个世纪;1980年代,分隔海峡两岸的夫妻才再次团聚,但短暂团聚之后又是长久别离;二哥于1997年在台湾辞世,离世前3天仍念念不忘二嫂;6年之后二嫂也告别人世,临终弥留之际让人打开装着她当年的嫁衣和两双红绣鞋的红漆木箱,并留下遗嘱将她的骨灰撒进大运河里,因为她要从运河进入大海,与她一生只有两次短暂聚首的丈夫永远融合在水中,再也不把聚会当成一次分手。

  乔羽说:“如果我的别的歌大部分都是遵命文学的话,遵导演之命,遵编剧之命,遵电视台之命,遵谁之命要求我写个什么。但这一首歌是谁的命都没有,是我自己忽然间写出来的。 ”他还说:“《思念》是写的内心的东西,一种隐秘的东西……每个人大概心里头都有自己的蝴蝶……它是内心深处的一种极为珍贵,又极其让人眷恋的一种东西,它可能是爱情,也可能是友情,都可能,我说过这话,如果说爱情它应该是爱情中的爱情,最纯的爱情了,如果说友谊,它也是友谊中的友谊了,就说一个人一生里头,总有这种内心深处自己认为最珍贵的东西,我说这个歌呀,大概它的吸引人的地方,就在这里,它引起的共鸣可能每个人都不一样,可能想起他的某一位朋友来,他也可能想起一件什么事来。 ”《思念》先由乔羽的儿子乔方谱曲,但没能传唱开来;后由谷建芬作曲并在其个人作品音乐会上由范琳琳演唱,依然反响平平;直到毛阿敏在1988年的春节晚会上演唱,方才开始风行天下并大获赞誉。究其原因,柔婉绵长的曲调、深情款款的演唱和言有尽而意无穷的歌词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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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绰号“乔老爷”的由来

  乔羽在青年时代曾叫乔良宝,后来又为何改名叫乔羽呢?原来在1946年,乔羽投奔革命之初,离家之日,天下大雨,全身淋得透湿。为了日后不给家人带来麻烦,便想改名“乔雨”,又觉“雨”字欠妥,不如“羽”字有意思,遂改名乔羽。一字之异,立入妙境。中国不是有武圣关羽,茶圣陆羽,霸王项羽嘛。唐诗中有“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句,羽字何其轻灵,又何其神秘。与箭为伴,轻灵中便蕴含了呼啸飞鸣的豪情和韵致。须知那是在解放战争前夕,青年乔良宝要踏上献身革命之路的时候啊。后来有一部电影叫《乔老爷上轿》,这部电影上映以后,当时所有姓乔的人都会被周围的人称作“乔老爷”。于是乔羽也就被大家这样喊顺嘴了,一直被喊到现在。

  本栏目由本报与《新电影传奇》独家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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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张中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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