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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澳大利亚人重走长征路:最艰苦是在皎平渡

2011年07月01日 13:30 来源:北京青年报 参与互动(0)  【字体:↑大 ↓小

  今年是中国共产党建党90周年华诞纪念,也是中国长征胜利75周年的纪念。一个曾在长征胜利50周年走过长征路的澳大利亚人魏华德,决定在今年重走长征路,告诉世界一个他所了解的中国。对于我们国家和民族不寻常的历史和发展道路,有时候换一双眼睛,更能体会到其中的传奇、艰辛和伟大之处。——编者

  “在整个过程中,我觉得很累、很苦。但是当我走完长征路的时候,我觉得我可以战胜一切困难,可以做任何事,可以有更辉煌的成就。在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毛泽东和中国红军为什么能取得成功,因为在经历了长征之后,他们将无所畏惧。”

  ——魏华德

  ■本期私人别史主人公

  哈罗德·威尔顿(Harold Weldon),中文名字魏华德,澳大利亚最大的私人出版商威尔顿国际集团(Weldon International Group)CEO,虽然中文“非常不好”,但却善使筷子好吃辣。皆因其在19岁时就来到中国,从江西瑞金到陕西吴起,重走了中国工农红军的长征路,而后的二十多年间更是来过中国上百次,制作多本关于中国的图书,乃是中国人民的老朋友。

  他与二十多名中外摄影家共同完成的《中国-长征》大型画册,以7种语言在全球40个国家发行了24万多册,在国际上引起了巨大反响,对于西方了解中国当时的真实情况和中国工农红军的长征壮举起到了极大的帮助。另外,该画册还开创了中国出版史上“大型合作出版”的先河,是当时中国出版界的一件大事。

  如今,他带着19岁的外甥麦克再次走上长征路,准备记录下红军长征所路过的地区在距离他上一次旅程26年后所发生的点滴变化。

  ◎贺梦禹

  到中国去

  “让我的家人对长征感兴趣的,是红军的精神和力量。我们都觉得那是世界历史上一段令人难以置信的神话。”

  16岁的时候,魏华德在选修的中国近现代史课上第一次知道了长征。虽然跟很多西方人一样此前从未听说过长征,但在他读到关于长征的故事之后便对中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相信,只要听过这个故事的人,都会被它所吸引,被这个在逆境中赢得胜利的传奇所折服。”魏华德说。

  但是促成魏华德来到中国亲身体验长征路的,是他的父亲凯文·威尔顿。上世纪50年代初,还是一个学生的凯文·威尔顿读到了美国记者埃德加·斯诺的《红星照耀中国》(即《西行漫记》,从此对红军的长征路萌生了极大的向往。终于,在二三十年之后,威尔顿拥有了自己的出版公司,也获得了一偿夙愿的机会。

  1984年夏天,威尔顿公司正在为新加坡政府的纪念活动做一个项目,身在亚洲的老威尔顿在做完新加坡项目之后,便意识到此时是接近中国的一个好时机。于是,威尔顿公司便通过澳大利亚驻华大使馆进行联络,表达出他们希望重走长征路,与中国摄影师一起拍摄沿途的风土人情,反映这些地方新面貌的愿望。与威尔顿家族私交甚密的澳大利亚前驻华大使费思棻教授(1973~1976年间的首任澳大利亚驻华大使)给中国出版对外贸易总公司写信道:在长征50周年纪念之际,威尔顿·哈代公司希望与中国有关出版机构合作推出一本纪念画册,如双方同意可以进行面谈。

  “我们很高兴,娄明先生(时任中国出版对外贸易总公司总经理)的思想很前卫,对于新的想法很乐于接受。”魏华德回忆道,“只是他们觉得很好奇,为什么西方人会对长征那么感兴趣?”对于当时的中国出版对外贸易总公司而言,这或许是一个有些敏感的政治题材。但威尔顿父子眼中的长征,政治意味并没有那么浓厚,而更多的是一个渲染了英雄主义色彩的故事。“让我的家人对长征感兴趣的,是红军的精神和力量。在我们小的时候,经常会听一些关于澳大利亚军队在一战和二战中如何在艰苦的环境下英勇作战的故事,所以对于冒险精神和英雄人物总是充满了崇拜。长征的故事也具有同样的特质。我们都觉得那是世界历史上一段令人难以置信的神话。”魏华德说,“我们很喜欢中国,所感兴趣的更多只是普通人的生活,而不是政治。”

  长征画册的计划最终在中澳双方的共同努力下敲定。1985年1月,双方签订了正式协定,而就在这一年的暮春,作为“先遣部队”的成员之一,19岁的魏华德来到了中国。他与澳大利亚摄影师里奥·迈耶一起,在中方工作人员的陪同下沿着长征路进行考察,了解和选择沿途的拍摄地点以及交通和气候的情况,为之后的摄影师大部队做铺垫。

  这是魏华德第一次来到中国。在此之前,尽管对中国有着浓厚的兴趣,但在澳大利亚的学校学到的知识比起真实的中国来说依旧很贫乏。1985年,中国刚刚改革开放不久,对外国游客也刚刚打开国门,虽然从一些关于中国的电影和照片,以及一些关于中国共产党和毛泽东的介绍中,人们已经知道中国是一个大国,也了解它有着强大的政治体系和政治影响力,但对于像魏华德这样的西方人来说,这些都只是纸面上的中国而已,他们所渴望的,是知道中国真实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魏华德来到中国的第一站便是北京。在机场,魏华德看到一个表情非常严肃的卫兵,这让初到北京的他感到心里有些没底:“唔,这就是红色中国,共产党政权,中国军队,看起来一定不大好接触。”虽然怀着这个想法,他仍然尝试着对这个卫兵笑了一笑,没想到看似严肃的中国军人却友好地回报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此前的各种猜测和疑惧顿时烟消云散。魏华德于是在自己一直随身的日记本上写道:“在很官方很严肃的中国背后,我看到了它的人们真正的模样。”而对中国良好的第一印象一直伴随着他在中国的行程,在艰苦的长征路上,他时时都感受着来自普通中国人的友好和善良。

  奇妙的旅程

  在中国改革开放初期,在这条道路上,外国人是非常少见的,但是,他们却从未感到过来自中国人的敌意。在他看来,中国人的这种友善也是长征精神的一种体现。

  与中国红军的长征路一样,魏华德一行人的长征路始于瑞金。在前往瑞金的小车上,这个年轻的澳大利亚人心里想着,要尽可能地去到长征中重要的历史地点,尽量地多拍照片,多和当地人接触,了解他们的生活和家园,把历史和现实融合到一起。

  在不同的地段,他们变换不同的交通工具,有时候是汽车,有时候是卡车,有时候是坐大巴,有时候坐火车,还有那么三四次,他们徒步走过长征路。最让魏华德印象深刻的,是为了穿越夹金山,他们两次在一夜之间走了三四十里的山路。

  不过让魏华德觉得最艰苦的经历却是在皎平渡。那是距离会理县城100多公里远的川滇交界渡口边,红军曾在此地上演了“巧渡金沙江”。1935年5月3日至9日,中央红军在连续7天的时间内,躲过敌军飞机的空袭和部队的骚扰,顺利将三万多人的部队渡过金沙江,是长征史上唯一没有经过激烈战斗的一次渡江行动。

  当他们一行到达此地的时候,正值6月初,天气非常炎热,周边又非常干燥,走了好几个小时山路的魏华德很严重地中暑了。很多村里面的人很好奇地跟着他们走着,但是看到魏华德通红的脸和随时会倒下的样子,村里人的好奇心变成了担心。于是,好心的村民赶紧叫他到他们泥墙筑成的简陋小屋里歇一歇。“村子里的人给我拿来了水和大西瓜。这并不是预先准备好的接待,而只是当地人很单纯地想帮助一个严重生病的外国人。虽然他们没有见过外国人,但是他们却非常地友善。”回忆起当时的情景,魏华德依然很感动,“他们救了我的命!”

  如今,许多有着红色情结或猎奇探险心理的外国人来到中国,重走长征路。但在中国改革开放初期,在这条道路上,外国人是非常少见的,魏华德和他的团队是其中最早的几批人之一。但是,他们却从未感到过来自中国人的敌意。“当你在世界各地游历的时候,感受到敌意的情况有时候是很难避免的。”魏华德说。尽管他和摄影师里奥的出现时不时会引起几十个人的围观,但这些很少见到外国人的中国老乡只是觉得好奇和有趣。当然有时候他们会觉得害怕,但态度却始终是友善的,他们还经常和当地的孩子们做游戏,送给小孩子一些小礼物,大家相处得很开心。不过有一次,在大渡河西边的一个小村子,一些老人就被这两个西方人的出现吓得够呛,大叫“鬼,鬼!”说到这里,魏华德指着自己的鼻子笑道:“或许这是因为我们的白皮肤、蓝眼睛,还有我的大鼻子,看起来就像火星来的人一样。”而在他看来,中国人的这种友善也是长征精神的一种体现。

  雪山、草地可谓是红军长征途中最艰险的一段,这两处地方也给魏华德留下了十分宝贵的回忆。不时从悬崖上掉落的石块和滑坡是他们最大的敌人,在夹金山的盘山路上,他们时常能看到一块大石头从不远处的头顶上掉下来,落入几百米之下的大渡河中。有时候,为了躲避滑坡,他们会等上甚至一天,等待滑坡“告一段落”才能从泥土石头中刨出一条道来供车子通行。他们也沿着红军爬雪山走过的山路上徒步,不过在靠近山顶的地方,当地热情好客的藏人将他们迎进了牦牛皮制成的帐篷里面,给这些异乡人做了火辣辣的四川风味的饭菜。那是魏华德第一次吃到四川辣椒,当时觉得味道难以接受的他恐怕没有想到,自己在26年后会成为川菜的粉丝。而晚上,他们就跟藏人住在一起,同他们一样,躺在牦牛皮上睡觉。

  夏天也可能下雪、潜藏着危险的草地在魏华德眼中是异常美丽的,因为那里看起来非常宽广而平静。在这里,他们也见到了许多住在牦牛皮帐篷里、会挤了牦牛奶去镇上卖的藏人。在《中国——长征》画册中,留下了一位梳着许多小辫子的藏族小女孩的照片,她穿着红衣,脸颊红扑扑的,背后是广阔的绿色草地。“我想,她现在应该有三十多岁了吧,不知道在我们这次的新长征中还能不能找到她。”魏华德指着这张照片说。寻找1985年长征路上的故人,留下他们的影像,也是他们此次“新长征”的主题之一。

  胜利的激动

  到达吴起镇的时候,激动得不能自已的他对着围观的群众发表了一篇即兴的“演说”。只不过,这个年轻“老外”的豪言壮语观众们一个字也没听懂。

  在他们每天的行走和拍摄过程中,一开始总可能会有一些和有关部门与当地人交涉的困难,但他们的中方随行人员总能很好地解决掉,特别是被称为“万能先生”的李栋(中方项目协调员),总能让事情变得容易起来。因此在魏华德看来,一般人所想象的跟人打交道方面的麻烦远远比不上长征路途的艰苦。

  吴起镇是红军长征极其重要的节点。1935年10月19日,中共中央率领中央红军经过二万五千里长征,到达陕北吴起镇,进入西北苏区,从而胜利地结束了中央红军的长征。到吴起的时候,魏华德已经学会了不少革命歌曲,虽然他现在都忘记得差不多了,但他仍然能记得在红军胜利会师的地方他自己那无比兴奋的心情。在很多反映红军长征的图片中,他曾经看到胜利完成长征的红军战士脸上闪现的光彩,而当他们一行人也站到同样的历史地点的时候,魏华德仿佛也觉得自己的脸上放着和红军战士一样的光。

  虽然在他们的长征路上,并没有像红军战士那样一步步走过来,但他们仍然觉得十分疲累,身体透支。因此当这支团队终于胜利完成了自己的长征时候,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非常的激动。提到这段经历时,魏华德不禁爆发出了阵阵笑声,因为,那时激动得不能自已的他对着围观的群众还发表了一篇即兴的“演说”。“很多很多人站在我的身边,好奇地看着我。所以我突发奇想,要是我就在那里这么站着,是多么的无聊,或者我说点什么?”因此在红军长征精神的鼓励下,魏华德对他的听众们说:“我成功地走完了长征路,我被中国人的这种力量所震撼,所以我觉得大家都应该为了建设新中国更加努力!”只不过,这个年轻“老外”的豪言壮语观众们一个字也没听懂,他们只是觉得这个激动的外国人非常有趣,因为魏华德的翻译被他这种突如其来的行为和对于一个外国人来说有些奇特的话语逗得笑个不停,所以基本上没翻译出一句整话。

  在离开吴起之后,魏华德和这支“先遣部队”到达了延安,圆满地结束了他们的长征。其间,他收获了无数中国人的笑脸和友善的帮助,也结识了他至今的好兄弟李栋,当然,也让他透彻地理解了红军长征的精神。“在整个过程中,我觉得很累,很苦。但是当我走完长征路的时候,我觉得我可以战胜一切困难,可以做任何事,可以有更辉煌的成就。在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毛泽东和中国红军为什么能取得成功,因为在经历了长征之后,他们将无所畏惧。”

  启动新长征

  他深深理解,新长征将会混杂着对新的变化的接受和对逝去一切的怀念:“很多西方人总是固执于他们所希望的中国的样子,但实际上,中国就是中国自己想成为的那个样子。”

  之后,他们从延安回到了北京。在1985年的9月,来自世界各地的20多名摄影师来到中国,在长城上聚首,以示画册拍摄活动的正式开始。按照魏华德和团队所给出的详细的建议和规划,这些摄影师分成很多小组去到长征路上的各个重要节点如娄山关、大渡河、夹金山、大草地、延安等地拍摄照片,每个人在每一个地方大概有十天的时间来进行拍照采访。而他们的照片最终就出现在这本厚重的大画册上。不过比起魏华德的旅程,这些摄影师所见的,只是长征路的一段而已。

  此后大约花了一年时间,《中国——长征》画册终于在香港顺利印刷出版,发行中、英、法、德、日、意、西班牙等7种文版。

  经历了长征之后,中国成了魏华德生活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他此后上百次地回到中国,常常会在中国待上两三个月。仅在1986、1987、1988年几年间,他就多次来到中国进行拍摄写作,出版了几本关于中国的书。比如关于中国军队的《钢铁长城》、《俯瞰中国》——所有的照片都是从空中拍摄的、《黄河》——关于黄河两岸的历史和现状、《中国,一本美丽的烹饪书》——是最早西方人介绍中国烹饪的书之一,他还制作了一个关于中国的纪录片,名叫《中国武术之旅》。

  不过,在1985年走过长征路之后,无数次来到中国的魏华德再没有踏足这条留下了他无数宝贵回忆的道路,如今,这条让他爱上中国的长征路又将回到他的脚下:今年是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华诞,同时也是长征胜利75周年的纪念,威尔顿国际集团与中国青岛出版集团合作,再度推出展示中国伟大长征途经地区日新月异崭新风貌的大型摄影画册——《中国——新长征》。如同当年父亲带着19岁的他踏上了解中国的路程,魏华德此次带上了自己19岁的外甥麦克。从小就听说长征故事的麦克兴奋得立刻辞去工作与舅舅同行。和上一辈不同的是,他了解长征的书籍,是中国改革开放之后第一个走长征路的外国记者索尔兹伯里所写的《长征——闻所未闻的故事》和第二个走长征路的外国人——他的舅舅和外公策划出版的《中国——长征》。

  时光所带来的变化,或许就这样在一代代人身上呈现。

  在经过了中国改革开放的高速发展之后,那条长征路路线依然,却注定着有它的变或不变。在过去的26年间这里到底发生了多少变化,魏华德也并不知晓。不过他表示,自己已经完全准备好迎接所有的变化。这次新长征的核心意义就在于重访他们上次所走过的那些历史地点,发现这些地方的社会和经济方面发生的变革,作为一个记录者,记录下现在这些地方普通人普通一天的生活。

  “很多西方人总是固执于他们所希望的中国的样子,但实际上,中国就是中国自己想成为的那个样子。虽然你会怀念那些古老的村落,遵循着古老生活方式的人,但是中国总是在不断发展的。”对此,魏华德举了北京的今与昔的例子来说明他的观点。在他第一次到北京的时候,道路狭窄,路灯很少,自行车和卡车很多,私家车和出租车很少,人们的衣着都不如现在光鲜。回忆起当年的北京,他也不免有些怀念,但眼前的这个光鲜亮丽的国际化大都市也仍然让他喜欢。因此,他深深理解,新长征将会混杂着对新的变化的接受和对逝去一切的怀念,但是他会很喜闻乐见这一切的。正如他所言,很多外国人在来中国之前都带着某种固定的想法,但他现在已经明白,想要真正地享受中国,就得不要抱着自己预先设定的想法,而是要顺其自然。

  同时,不但这些地区在发生变化,他们的团队也跟上次走长征路有了不少区别。在1985年的团队中,外国摄影师占了绝对多数,而今年的活动中,将是中国摄影师唱主角。在魏华德看来,中国摄影师的水平在世界上是一流的,而且从他们的眼中来看中国,跟西方摄影师眼中的中国自是有一番不同的。

  “长征是宣言书,长征是宣传队,长征是播种机。”这句中国人所耳熟能详的话魏华德也并不陌生。26年过去了,当初那个瘦弱的青年如今已是一个发福的中年人,那些红军经过的地方,或许也悄然发生了巨变,而唯一不变的,是这个澳大利亚人难解的英雄主义情结和在他个人的“长征”中所体会到的那种红军伟大的精神力量。

  ■供图/魏华德

  ■金沙江畔皎平渡,魏华德与三位当年帮助红军渡江的老船工在一起

  ■在甘肃岷县,当地的孩子们好奇地追着这个“老外”跑

  ■在吴起的红军会师纪念碑下,魏华德正在“发表”他的“演说”

  ■在延安毛主席曾经住过的窑洞门前的合影,后排左一为摄影师里奥·迈耶,中为中方项目协调员李栋,右为魏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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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蒲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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