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为《蜗居》成功进入日本市场骄傲，一个希望将来韩国小说能像韩剧一样风靡中国……在上海书展听两位海外版权代理“新生代”说苦恼和期待——
都想“出口”自己国家的文化
前天，是上海书展的最后一天。在版权产业馆的版权贸易洽谈区，金敬国大部分时间都坐在工作桌前看书。他的工作是“版权咨询”，但整个下午，只有上海美术出版社的两位编辑跑来问了些话，表示对韩国的插画类图书感兴趣。金敬国把他们的联系方式和要求记在表格上。
“这几天来咨询并且留下联系方式的中国出版商有20位，我接待了14位。他们感兴趣的主要是韩国的儿童教育、旅游和饮食类图书。”金敬国说，“来的人不多，甚至没填满一张印在A4纸上的表格。”
金敬国工作的展位属于韩国驻上海总领事馆文化处，今年第一次参加上海书展，希望与中国出版界沟通，促进两国图书进出口。“相比其他展馆人山人海的场面，这里冷清。”金敬国有些遗憾。
与金敬国隔着一条走廊，坐着同样显得清闲的李晨。李晨工作的创河(上海)商务信息咨询公司展位，代理中日两国图书版权交易。她的工作量也不大，“来的人确实有些少，有时一下午只有四五位。”
版权出口和进口极不平衡
海外版权代理，在我国出现于上世纪末本世纪初。版权代理机构在中外图书出版商之间充当中介，李晨平时的工作包括提供图书信息、与中日两国的出版社接洽、签订翻译出版合同等。
她工作的创河(上海)公司去年才成立。“日本总部很重视中国市场，而我们更想做的，是把更多中国文化产品推荐到日本市场。”李晨说，上海公司成立至今，已接到中国出版商开出的1000多个单子，希望引进日本的图书、杂志、漫画，却鲜有把中国图书推向日本的。“我感觉，眼下最大的问题是版权出口和进口极不平衡。其实我们更需要版权输出，让国外的人多了解中国。”
与李晨一样，金敬国也希望更多“出口”自己国家的文化，韩剧已经风靡中国，现在要“促销”韩国图书。
10岁就随父母从韩国来中国的金敬国，在上海已经8年，目前读高中，他的两个姐姐都毕业于复旦大学。因为工作关系，金敬国的父亲跟韩国领事馆文化处时有接触，知道上海要办书展，就鼓动儿子报名当志愿者：“你不是自称中韩文化交流的行家吗？”
为了当好这个志愿者，金敬国做了不少功课。他把作为合作方的韩国和中国的出版社的推荐书目都读了一遍，还找了不少相关韩国作家的资料，“这些作家的书我至少都看过一两本，希望介绍给中国出版商，不只介绍作家生平，还有他们的文采和思想。”让他有些失望的是，这些努力“似乎有点浪费”，好像并没有中国出版商对韩国小说表现出太大兴趣。他说，希望将来韩国小说能像影视剧一样在中国畅销。
《蜗居》出口日本即将上架
刚到上海时，金敬国才读小学三年级。那时，韩剧《冬日恋歌》的主演裴勇俊正走红中国。他是学校里唯一的韩国小留学生，很快出名，“所有老师都认识我了，总跟我说裴勇俊。”
“其实《冬日恋歌》那些韩剧，远不能承载我们文化中更重要、更传统的东西。”说这些话时，金敬国显得老成，说来头头是道：“与之相比，MBC制作的《大长今》在推广韩国文化方面更成功，意义更深远。”
韩国的MBC公司一直注重文化输出，制作的历史剧据说有20%“专供出口”，甚至根据国外观众的口味“调配”情节；每部作品介绍韩国的一种文化传统，比如《大长今》着意渲染韩国饮食，其他还有医术、器乐、舞蹈等等。金敬国认为，电视剧在传播和宣传韩国文化上，起了重大作用：“在韩国，每周播出的电视剧里至少有一部是历史剧；在输出电视剧时，官方尽力推介这一类别。”
在如今的韩国，汉语已经成为继英语之后最重要的外语，不少高中开设了汉语课程。学汉语的动力来自贸易，中国已是韩国最大的出口市场。但对中国文化感兴趣的韩国学生不多。金敬国说，在韩国出版的中国图书主要是《红楼梦》、《水浒》、《西游记》、《三国演义》等，但很少有韩国年轻人读：“对中国文化不了解，太难读懂。”
中国的文化输出，看来也要找准载体，找准国外受众的兴趣点。
创河(上海)公司发现，近些年日本人对中国的发展现状非常关心，便尝试在“四大古典名著”和唐诗宋词之外，寻找海外版权输出新的突破口。“我们经过努力，最近热门的中国小说《蜗居》已经在日本出版，即将上架。”李晨一脸骄傲。她说，还有一批中国图书的版权出口正在洽谈中，涉及商业机密，不便细说，“但数量不少，有经济、社科、人文各方面的书”。
本报见习记者 张小叶 单颖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