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军旅作家黄国荣《碑》：情节曲折真实打动人心

　　凌行正 　

　　军旅作家黄国荣的长篇小说系列《兵谣》、《乡谣》、《街谣》曾受到广泛的好评。但是，在发展着变化着的形势面前，他没有停步不前。新近由解放军文艺出版社推出的长篇小说《碑》，可以说是这些年来作家对自己的一次历史性超越。

　　这部作品读起来沉甸甸的，这种沉重感，是读其他作品时很少有的，这或许就是《碑》在题材选择上的独到之处——它有一种异于其他军事题材作品的艺术魅力和艺术感染力。

　　一连连长邱梦山正与妻子岳天岚喜度蜜月时，突然接到命令，要速返连队参加战斗。他义无反顾地走向战场，战斗中，他敢立军令状，亲率敢死队夺回了无名高地；在坚守阴山的战斗中打退敌人几十次进攻，深入敌后活捉“舌头”，诱敌进入茅山，造成歼敌之势；然而，在茅山阻击战中，邱梦山身负重伤，在失去抵抗能力的情况下被敌人俘虏……小说的故事情节来了个大转折，主人公的命运突然间大起大落。被俘的邱梦山从昏迷中醒来后，忍受着身体上和心灵上的巨大痛苦，不屈不挠地与敌人展开了一次又一次斗争，直到双方交换战俘才得以回来。尽管部队恢复了邱梦山的军籍党籍，安排了他的工作，但是，他的生活轨迹从此发生了变化，不再拥有一个英雄连长的荣誉了。不久，部队精简整编，邱梦山转业到了地方。面对更加严峻的生活环境，这个有着特殊身份的转业军人举步维艰，战争给他带来的创伤，世俗偏见给他造成的屈辱，都没能消磨掉他的英雄之气，他愤而辞去工作，跑到特区打工，一次在下水道里抢救工友时，因中毒而牺牲……

　　邱梦山这个人物形象之所以能够打动人心，还因为他在战斗中与班长石井生错换姓名以及与妻子难相认等情节，曲折而真实，使得这个人物多少带有些传奇色彩。投入战斗时，干部战士衣襟上都缀有写上自己姓名的布条，战斗正酣时邱梦山与石井生相互穿错了衣服，紧接着石井生壮烈牺牲而邱梦山重伤被俘，此后邱梦山就成了“石井生”，岳天岚则成了“英雄连长、烈士邱梦山的妻子”。看到自己的爱妻另嫁他人，邱梦山痛苦万分。然而，他毕竟是经过战火淬炼的硬汉子，个人生活再大的不幸，都不能压弯他的脊梁，都不能磨灭他对人生的追求和希望。最后，当岳天岚认定那个长得十分像自己丈夫的“石井生”就是邱梦山时，不远千里赶到特区来寻找他，而邱梦山已经因为救人牺牲了，他留给岳天岚的最后一封信，袒露了自己的心迹。这，无疑就是立在岳天岚心头的一座碑。

　　时下，有的文学作品过于偏重娱乐性，刻意迎合某些低俗的阅读趣味，而忽略作家的“人类灵魂的工程师”的社会担当。像《碑》这样的厚重作品，值得向读者推介。其实，军事题材文学作品，只要牢牢坚守和把握好当代革命军人核心价值观，就应该鼓励作家们去大胆探索开拓、创造，使之焕发更多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