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原透露日后将出自传 不带虚构如实做线性描述

马原为江城读者签售新作《牛鬼蛇神》。 艾容 供图

　　记者刘功虎

　　从文坛“销声匿迹”20年后，昨日，重出“江湖”的先锋派作家马原带着《牛鬼蛇神》来汉，与江城读者零距离接触。“上年纪了，我开始对信仰的事情发生兴趣，写这本书、起这个名与‘文革’关系不大，主要还是我喜欢这4个字。”

　　昨日，在汉街文华书城，面对席地而坐的读者，马原娓娓道来，谈书的缘起、内容，谈他20年来对人生世事的感悟。马原虽然在几年前被检查出肺癌重大嫌疑，但是他通过“消极”躲避治疗，避居海南，身体保养不错，身形清矍，一身运动装扮，完全看不出他已近花甲。

　　既非历史，也非自传

　　此前，本报读+周刊曾对马原及其新作《牛鬼蛇神》进行了专题报道。昨日，记者将本报此前对马原的专访版面递到他手里，他紧紧握住记者的手，“谢谢！像你这么用心的读者，我很感激。我们算是有过神交了。有的作家之所以长时间没出作品，不是他们没有写，而是不愿意拿出来。他们觉得孤独，没有人真正关注纯文学”。

　　不过，看着席地而坐的众多年轻读者，他还是感到欣慰：“只要你勤恳去写，写得好，读者会有。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与记者简短交谈后，他走到台上，拿起麦克风。在全国各地的读者见面会上他反复被问及《牛鬼蛇神》是否源自“文革”及自己的个人经历，因此这次他首先主动解释书名：“牛鬼蛇神”的确让人们产生对“文革”的联想，加之小说的背景涉及有“文革”的记忆，引发猜想也很正常。马原表示，作品中的“文革”不过是沿用了先前的历史沿革，而属牛的李德胜(小说人物)近鬼，属蛇的大元(小说人物)近神，这才是小说定名的初衷。

　　虽然在小说中大元的经历与马原的人生轨迹很切近，但马原表示《牛鬼蛇神》绝不是他的自传。“我想在日后我会写一本自传，我会绝对按照时间线和我个人的经历线如实地做线性描述，不带一点虚构。不过我想把我的自传留在小说之后”。

　　体验新生命，与内心对话

　　签售会之前，记者拉住马原进行短暂的交流。他说他目前最大的苦恼是，读过这本书的朋友还不多，每次问的话都不够深入，他没有办法与人进行“神灵”层次的交流。有的记者甚至问他这个书有没有“时尚元素”，他只好报以苦笑。

　　根据他的理解，“小说已死”(他多年前的一个提法)是因为小说作为一样东西是在纸媒的土壤上生成发展壮大的，而物理意义的纸媒正在受到网络媒体的强有力挑战。如今有了微博，人们更加习惯了碎片化的文字信息，对具有沉淀性的长篇巨制本能拒斥。他认为，“屏显”会带来另外一种或许多种生机盎然的全新的叙述体。

　　谈到中国小说的发展前景，马原有些漠然。“我之所以重新写起小说，最主要还是想跟自己的内心对话吧。有时候我能感觉世界甚至有一个超然的生命存在，我不知道该叫他上帝，还是佛陀，还是什么别的。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通过写作我能感知这种超然存在。这让我感到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