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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岁老战士忆抗日战争残酷 称活着就是幸福(图)

2012年07月27日 16:20 来源:天津日报 参与互动(0)

  历史既是由风口浪尖的人写就的,也是由无数小人物的奋斗史构成的。他们的悲欢离合,他们的酸甜苦辣,他们的人生命运,都应该是媒体关注的——这里讲述的是亲历者自己的故事。

  ■ 时间:2012年7月2日

  ■ 地点:河西区教师村居民小区

  ■ 讲述:抗日老战士徐银秀

  感受讲述者

  青春无悔为抗日

  徐银秀老太太给我的印象就四个字:精神、干练。她说话跟开机关枪似的,精神十足,哪像84岁的老人呀。

  她说,我们老家都论虚岁,我八十五啦。1928年生人,论周岁,今年八十四。怎么论不是论呀?反正离100岁还远着呢!

  老太太能耐着呢,去年还骑着自行车在小区里转悠。儿女有规定:只能在小区里玩儿,不能上马路。80岁以前,她骑着自行车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她说,这是孩子们的一片孝心,要真是在马路上磕着碰着,自己受罪,也给儿女添麻烦呀。

  老太太住着一室一厅的独单元,方厅很小,墙上挂着好几幅画,有喜鹊登梅、有锦鸡牡丹……她说这是她画的工笔花鸟,跟老师学,照着老师的样子画。

  说实话,如果从纯艺术的角度看,这“工笔”画得实在还欠功夫。但是,如果你知道这是一位没有一点儿绘画基础的老人,在古稀之年一笔一画的精心勾勒,就油然而生敬佩之情了。特别是,当你知道老人照顾卧床7年的老伴儿,为了中午不犯困、不打盹儿而强迫自己睁大眼睛而画画的时候,就越发感到这画的珍贵了。就明白了老人为何把这些画挂在方厅,时时观看、日日厮守了。

  那是对逝去岁月的挽留和怀念。

  老人还有一幅特别的画——地道战示意图。在给武警战士和街道干部讲地道战的时候,为了更清楚地表达,她请人帮忙画了这图。为什么不自己画?她说,我画花鸟是照着样子画,这个我不会画呀,颜色是我给上的。

  于是,老太太就带着我回到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她13岁以好奇心跟着叔伯哥哥参加了八路军,协助救护伤员,被鬼子包围,她在老乡家当“闺女”,改名“窦秀琴”,曾多次遇险,脱险后,几经辗转,没找到部队,却被“沿村传送”,又回到村里。她在村里继续抗日,当儿童团团长、妇救会副主任、主任,协助民兵打地道战,15岁入党,当武工队队长,到各村发动群众抗日,她还是村剧团的指导员,在歌话剧《白毛女》中饰演白毛女……

  老人讲述时,重复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战争是残酷的”,战斗随时发生,牺牲随时可能……

  讲到敌人的残酷,讲到牺牲,她会哽咽不语,以至潸然泪下……

  她说,我很想那些人,想和他们在一起战斗的日子,越到老了,想得越厉害……

  老人获得过不少荣誉,比如优秀党员、关心下一代奖状等,她最为珍惜的,还是2005年由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颁发的“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六十周年纪念章”。这是国家给抗日老战士的荣誉章啊。

  一个女孩,一个女人,十四五岁的花季年华,赶上了民族危亡的时刻,“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她投身其中,做了自己该做的事。

  她说她这坎坷的一生,有过光彩,也有过郁闷。她到离休时,还是个一般干部,“享受处级待遇”却从未当过领导,而和她一起参加革命的人,有的当了高干,有的拿了高薪。她对此却无怨无悔。她说,咱能理解,我文化低呀,搞内勤写材料,咱不行。搞外勤跑政工,咱干得还行……想想那些牺牲了的人,活着就是幸福!人要知足,知足就快乐,知足就幸福。

  当八路历险老乡家

  我的老家,过去叫晋察冀边区第八区大杨庄村,属于定北县,现在叫定州市。

  我爸爸是村里的教育主任,管小学的村干部,也管收公粮,其中包括帮着八路军收公粮。我们村不算大,200来户。自己家8亩,租地主8亩,一共16亩地。

  家里就我一个闺女,还有哥哥和弟弟。我爸爸管小学呀,我想上,他就让我上了。那个年头,妇女地位很低,上学的都是男孩子。学什么?桌子上摆着《百家姓》,赵钱孙李周吴郑王……怕日本人突然去了,摆样子。口袋里掖着个小本子,棉纸油印的,上面写着“你我他,都是中国人。中国人,爱中国。中国人,打日本……”我们念这个。唱歌也是,我们唱:“儿童,我来打仗,我来打仗,儿童和大人一样。我来打仗,我来打仗,中国的儿童绝不投降……”

  我有个叔伯哥哥,在阜平那一带干印刷,印人民币,那会儿,叫晋察冀边区币。他比我大六七岁,他回家来说那边的事,我特别好奇,最多也就十三岁吧。我说,哥我跟你去看看。他说,行。这事不能让爹娘知道,知道肯定走不了。我就偷偷跟着他走了……把爹娘急坏了。后来,他们猜出来了。我到那一看,一排房子,有机器,咣当咣当,干活的人忙活不过来,人手不够。我从小爱干活,就帮着把印好的钱晾上、码好,送过去剪整齐了,再捆成捆儿。

  那天,哥哥跟我说,你就跟着大姐姐吧。一个比我大的女兵。她给我穿上军装,灰色的,衣服大呀,到我膝盖这儿。领着我去干嘛?煮苇子棍儿。苇子中间是空的,锅里放上水,烧柴火,煮开了,一锅一锅地煮。还做小棉被儿,用线缝上,把装开水的铁壶包上,里面的水不凉。

  打仗了。让我们趴在村口那等着,前面枪炮响。一会儿抬过来一个,又抬过来一个,到跟前喂他水去。伤员一缺水,到后边医院就治不了了。冬天,多冷啊,就在村口等着,知道苇子棍儿和铁壶是干啥用的了。黑灯瞎火的,这个村那个村的跑,跟着部队走呗。那会儿打仗,就是东奔西走,游击战呀。

  一天,鬼子突然把我们包围了。我也害怕,不知道怎么着。有个像你这么大岁数的人,姓孟,他就领着我,把我交给村里一个大娘,说你就听大娘的。听就听吧。我身上没有枪,有俩手榴弹。我就躲大娘家了。敌人挨家挨户查呀。大娘拿了一身女孩衣裳,让我换上。她把我的军装裹着砖头,给扔井里了。我心疼,也不敢说。大娘说,谁要问你,你就说姓窦,叫窦秀琴,给我改了名字。这个名字救了我的命,记得特清楚,到现在也没忘。

  说不上害怕,我紧张呀,怎么办?忽然看见她家有个织布的机子,你看电影《苦菜花》,那里边不是有织布的机子吗?跟那个一样的,家家都有。我12岁就学织布,就坐那机子上织布去了。进来人了,不敢看呀,就织布。大娘迎出去,敌人问了一通,走了。大娘有3个儿子,秀琴是她闺女,上她姥姥家去了。

  敌人走了以后,他儿子套上个大车,把我送到另一个庄子上。这个庄子又把我送到另一个庄子,一个庄子倒一个庄子,倒来倒去,把我给倒家去了。我跟做梦似的。后来我才明白,那叫“沿村传送”,没找到部队,把我送家去了。

  地道战鬼子心胆寒

  那以后,我就在村里参加革命了,当妇救会副主任,正主任叫李清芝。她调走以后,我就是妇救会主任,还兼儿童团团长和军事训练教导员。天天训练小孩,还站岗放哨。我家在村里辈儿大,都喊我“秀姑”,连炮楼里的鬼子都知道。15岁那年,1943年8月16号我入党了。这个日子,一辈子忘不了。八月十六是阴历,我们那会儿不会说阳历。我们那儿是游击区,双方拉锯战,鬼子也去,八路也去,三天两头打仗。

  你看这个图,我们村后街有个庙,这是前街,这是后街,我家在前街这头住。地道从街里穿过,起点在村里的民兵队部,这有房子,是村里最结实的,能当工事用。这个地道,鬼子为啥不敢下去?地道平着往前走,到这儿,直着上去一段,上面用石板盖着个盖儿,他就不敢走了。一个人拿着切菜刀在那守着呢,他往上顶那个盖儿,一露脑瓜,就切他!上来一个切一个。地道拐上去往前走,他过了那关,过不了这关,这又往下了,底下是个陷阱……

  原先地道不是这样的,什么事情都有个过程,开始没经验,地道挖的是直的,鬼子进来找到洞口,一放毒瓦斯,人就昏过去了,熏死好多年轻人。战争是残酷的啊!死了人就研究,怎么防毒瓦斯?就改这样挖了,到这儿用石板盖上,边上用土封严实了,毒瓦斯进不来。

  打地道战,民兵是主力。我们村有20多个民兵,妇女干部必须配合民兵打地道战。打得最厉害的一次,是1944年夏秋之交,转年鬼子就投降了嘛。热天,下着雨,我记得很清楚。鬼子抢粮食来了,套着几辆大车。

  老百姓闻讯跑了,我们进地道。每次鬼子来,都在庙前的广场开会。我们提前就把地雷埋那儿了。这个地雷,相当大,跟个小水筲似的,要不,怎么画这么大呢。地雷的线,通到地道里,一拉就响。地雷是区里发给我们的,还有踩踏地雷,白天扣上,等晚上睡觉就掀开了,怕晚上鬼子来。可是,有时候谁晚上出去,把地雷的事忘了,就踩上地雷,误伤过村民。后来,大家都知道了,就没有误伤了。战争就是这么残酷,误伤自己人,那也没办法啊。

  在地道里,民兵队长交给我个任务,在庙台上有个瞭望孔,特别矮这么个地儿,我个子小,把我搁那儿了。让我看外面,只能看见敌人的腿。他说,等人多了你就喊。我说喊什么?他说,喊拉就行。看着那些腿过来过去的,我压力很大。我数不清呀。他说,你不用数,看着腿多了,就是人多了。我就明白了。那会儿,老百姓能跑动的,全跑了。穿黑衣裳的是汉奸。穿黄绿衣裳的是鬼子。穿黑衣裳的少,穿黄绿衣裳的多。这家姓伊,他家的房子跟庙台并排着,鬼子把全村的粮食,全堆到他家院子里。我听见他们吹集合令了,眼看着那腿儿多了。我就喊:拉!轰隆一声,就炸了。外面就乱套了。民兵们从地道就上房了,向鬼子扔手榴弹、射击。鬼哭狼嚎,乱套了。我年轻,跑得快,上房就扔手榴弹。30多个敌人被炸死,也顾不上粮食了,装上死尸就跑了……你看,我这还画着一条腿呢,是鬼子的一条腿炸飞了,落到这儿,也没顾得上装到车上。我们到街上一看,正下着雨,流的水是红的……

  村里也死人了,是高老三他奶奶,被打死在这儿了。地雷手榴弹一炸,鬼子急了,问老太太地道口在哪儿?老太太说不知道。一枪就撂这儿了。那会儿,老太太像我现在这岁数吧,80多岁了。你看看惨不惨啊?战争是残酷的……

  鬼子没顾得上把粮食拉走,就堆在这家的院子里。这家人挺好,敲着锣喊,领粮食去,到我家领粮食去。谁家的粮食,谁家的口袋谁认识。粮食都认回去了。鬼子来的时候,逃命要紧呀,天天吃的粮食,你不能埋起来呀,来不及藏。平时吃的粮食,村里200来户,就弄了不少。幸亏没被弄走。可好,打那以后,鬼子再也不敢往我们村去了。

  我们村的人,也全跑了,投奔亲戚去了,怕鬼子来报复啊。跑了好多日子,不敢回来。我没跑,我们在地道里睡觉,一共20多个民兵。居委会还有一张比这个大的图,他们问我在地道里床放哪儿?我说,得了吧,哪还有床?床进得去吗?就是铺一层稻草。挖个像炕似的台子,民兵在那边的炕上,妇女干部在这边的炕上。我们那儿的土比较好,有劲儿,你一截挖大点儿没事,不能截截都挖大,那样它就挺不住,塌了。

  《白毛女》中演喜儿

  当武工队队长,是在鬼子投降之前,我兼着好几个职,我们属区小队管,活动范围是全区各个村。哪个村都有自己人,跟我们一块儿发动群众。战士也有女的,少。男战士也得听我的,我是队长呀,他不服从命令,行吗?打仗的事,他得听呀。我们经常下村,赶上鬼子来了,跳进地道就打。上午打走了,下午你上另一个村,又赶上了,还打。不是像平津战役那样有计划的大战,你是赶在哪儿就在哪儿打。战场哪儿都是。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就藏起来,游击战嘛。

  我还是村剧团的指导员。我唱《白毛女》的主角喜儿。我在区里担负着工作,晚上还得回来在村里排戏。演出的是歌话剧,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讲话以后,王昆跟郭兰英她们演《白毛女》。我从边区文工团那儿取回来的剧本,穿着一个挺厚的小夹袄,把稿子裹在身上。那剧本,这么厚,棉纸的。3月份拿到的剧本。7月1日演出,1946年7月1日,在高家庄,全县文艺比赛大会。我们演的《白毛女》拿了个锦旗。

  我们有导演呀,小学校一个老师,他懂音乐,给我们排的戏。我们演的是全本《白毛女》,从晚上九点上场,演到第二天早上五点。怎么演这么长时间?六幕十八场,那是话剧,还唱,还得换布景呀,不像现在演戏,帘一拉,完啦。得来回倒腾呀。当时就叫歌话剧。我们拿了全县的锦旗。

  这是我回忆的剧本,六幕十八场,我这脑子还行吧?哪个角色,谁唱,唱的嘛,主要的都能回忆起来,我写字有白字、错字。我演《白毛女》主角呀,哪个角色唱嘛,你都得知道呀。现在,我还会唱呢,就是嗓子不行了。我给你唱一段呀:“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我唱高音不行了,把嗓子唱坏了。

  现在,我特别想那些人,想那一拨儿人,想和他们在一起战斗的日子,越到老了,想得越厉害……别看苦,也特别高兴。年轻嘛,演到后半夜,饿呀,戏里喜儿不是到庙里偷供品嘛,不是有馒头嘛?饿了,把馒头拿到后台,想吃啊!往桌子上一放,咚,就这声音,冻实着了,梆硬!咬不动,天就这么冷。

  解放哪儿,我们上哪儿去演。解放定县城,国民党的飞机差点儿没把我们炸死。部队一进城,我们就去演戏庆功。快到县城了,飞机跟乌鸦一样,就过来了。我们5辆大车,拉演员的,拉乐器、拉道具的,还插着红旗呢。赶紧把旗子卷起来,跑到路边的沟里趴着。飞机从我们脑顶上过去,眼看着大炸弹滴溜儿滴溜儿地往城里扔,炸呀……

  我们学过防空训练,飞机过来怎么躲,趴地上。前年我坐飞机上深圳旅游,闺女跟我去的。我说我得看看,人趴在地上是不是看不见。我从飞机窗口往下一看,汽车跟火柴盒似的,人还真看不见。我还看飞机是怎么起来的,落是怎么落下的。战争年代让我们趴在墙根、沟里,没有墙根和沟就趴在地上,真的假的?我就得在飞机上看看。看看当年的军训对不对?还真对。

  知足常乐无怨无悔

  我老伴儿也是抗日干部,他们庄子离我们村3里地。我们是包办婚姻,他姑姑是我叔伯嫂子,给我们说的亲。他十几岁就当兵走了……参加平津战役,进天津接管工厂,转地方当干部了。我们1953年结婚。我25岁,他26岁。

  这是我离休后,在社区扭秧歌时的照片,电视台还拍过我们呢。电视里播了,好多人给我打电话。我原来在和平区住,组织关系还在劝业场街呢。2001年,老伴儿病了,病得挺厉害,大夫说不能上老房子住,太潮。怎么办呢?我二闺女这有个独单。我们就搬过来住了。他不会吃不会拉,不会说话,也不会咳嗽。就这样,活了7年。脑主干栓塞,跟植物人差不多,我伺候他7年,要不,我没这么老。你看我原来的照片,扭秧歌的时候,年轻吧?那时候,他还没病。我在和平区老年大学学画画,学半截儿,他就病了。我去不了,同学就把画样给我寄来。我得盯着老伴儿,为嘛呢?他一咳嗽,不会吐,就噎死了。得弄个吸痰器,黑白盯着他。还有一个保姆跟我换班。她盯晚上,我盯白天。不能离开人,得盯紧了。就怕打盹睡着了呀,尤其是中午,犯困。我就趴在病床前,一边看着他,一边画画。不是为了画,画这个眼睛能睁着呀。那不是几天,7年。他躺着,不少吃呀。今天抢救、明天抢救,胃出血……抢救多少次。咱不能让他死呀。大夫说他就能活半年,我天天给他按摩手脚腿,揉肚子,一揉4个小时。不揉他消化不好呀。他走了,给大闺女托梦,说你妈像我姐姐,伺候我这么多年。他是当兵的人,心硬,活着的时候,没跟我说过这个话。倒让我挺感动的。

  有人问我,说跟你一块儿革命的人,当了大官,你不觉得吃亏了吗?是有些人后来当官了,长春市的市长,跟我一块演《白毛女》的,还有某某医院的书记。谁都比我的职位高,但我也满足。咱能理解,我文化低呀,搞内勤写材料,咱不行。搞外勤跑政工,咱干得还行……名呀利呀的有啥用?当初我抗日,就是不想当亡国奴,没想过当官呀。想想那些牺牲了的人,活着就是幸福!人要知足,知足就快乐,知足就幸福。

【编辑:刘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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