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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羹尧给雍正留下绝笔:此事古难全

2013年07月09日 14:44 来源:现代快报 参与互动(0)

  凤池 著

   [内容简介]

  随着《步步惊心》《甄嬛传》的热播,年羹尧这位传奇大将军的经历引起了关注。他曾经屡立战功、威镇西陲,同时也得到雍正帝的特殊宠遇,可谓春风得意。但是不久,风云骤变,弹劾奏章连篇累牍,各种打击接踵而至,直至被雍正帝削官夺爵,列大罪92条,赐自尽。这个可以和“满清第一勇士”鳌拜齐名的人,是怎样从一个默默无名的家奴成长为雍正朝最红的人?他又是怎么从显赫一时的年大将军走向生死边缘的?

  [上期回顾]

  雍正登基后,怀疑年羹尧有异心,派人去西北监视他。年羹尧的奏折中将“朝乾夕惕”说成“夕惕朝乾”,雍正大为恼火。

  年羹尧接到上谕,称他举劾失当,怠玩昏聩,不可复任总督,改授杭州将军。从陕西往浙江,年羹尧每天清晨问的第一句话总是“可有圣旨”,总得到否定的答复。行到仪徵,年羹尧忽然病倒,在仪徵一养就是两个多月。这两个月间他日日躺在床上,回想认识胤禛以来的一幕一幕,一个权倾天下,并且视自己为毕生挚友的朋友,怎会突然变得对自己深恶痛绝了?终于,他决定上疏问问自己该何去何从,若胤禛有意饶他,也许会让他进京觐见,而且无论胤禛态度如何,总好过自己终日揣测难安。

  上疏后不久,胤禛传来手谕,说年羹尧逗留在仪徵之水路交通之地居心叵测,加之其上疏妄探圣意,实乃阴险狡诈之人。并传谕朝廷内外,说年羹尧悖逆狂妄,结党营私,待查明之后一干同党同案论处。不久后,雍正再次传下上谕,罢年羹尧杭州将军,紧接着,又授蔡珽为吏部尚书,仍管兵部、都察院事,专司审理年羹尧一案。

  进入京城,年羹尧立刻被蔡珽派出的兵士拘捕,待他落入大狱,年羹尧心里那最后一点希冀终于消失了。

  晚上,蔡珽到狱中看他,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得意和幸灾乐祸:“年羹尧,年大将军,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年羹尧冷哼一声,怒道:“天理昭彰,待我见到皇上自会辩解,你不要得意得太早。”

  蔡珽阴笑道:“皇上若想放你生路,怎会让我来审你的案子?你应该知道,皇上要想让你死,没罪也是有罪!你知道富尔敦是怎么死的?”

  蔡珽见年羹尧关切,得意地道:“我是看着他死去的。他偷听我和诚亲王私谈,被发现后还想逃跑,我们在后面追,他在前面跑,跑着跑着自己倒在地上。他很痛苦,抓住胸口蜷在地上喊:药,药在怀里。他用祈求的眼神望着我,可我偏偏不拿给他。我看着他脸色由红变青,看着他手指抠进泥土,看着他不断地扭动身体挣扎……”

  “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年羹尧飞扑到牢柱边伸手向外抓去,蔡珽后退一步躲开,声音阴冷地道:“富尔敦糊涂,他死有余辜。你寡情薄幸,阴狠毒辣,杀了你是替天行道。今日我帮纳兰小姐报仇,她终于可以含笑九泉了。”

  过了一日,芗君偷偷来到牢里。芗君抓住年羹尧的手哭道:“听说你被贬,我就进宫去求贵妃娘娘,可贵妃娘娘病着,听说你入狱,贵妃娘娘心里着急病得更重了,半月前终于没熬住……殁了。”

  年羹尧颓然靠在墙上,他甚至已经想不起玉儿现在是何模样,他有多久没见过玉儿了?芗君接着道:“皇上听说我去找过贵妃娘娘,认准了是你授意的,便将贵妃的死算作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以累贵妃不愈宾天。我去求见皇上想替你解释,可皇上将我赶了出来。现在我再无他法,所以用尽金银只求见你一面,你倒想想,还有谁可以帮帮咱们!”

  年羹尧幽幽地道:“能帮我的只有一人,就是皇上。”说着,年羹尧从脖子上摘下一枚长方形玉佩,一个锦衣男孩的笑脸忽然闪现在他的脑海里。四十年了,犹记得那个雨天,胤禛真诚地对他说,咱们是朋友!年羹尧苦笑一下,将玉佩交给芗君:“此物是皇上送给我的,他曾答应借此信物允我一事,你务必将玉佩交给皇上,就说君子当守信,让他杀允祉,杀蔡珽!”

  芗君不解地接过玉佩:“你有此物,为何不求皇上饶过你?”

  年羹尧惨然一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是君,我是臣。我早该明白自己的身份,是我太过愚笨,他可以当我是朋友,我却不能视他为朋友。我逾越在先,又被人落了罪证,他断断不会容我。即便他今日放过我,日后依然会想其他方法杀了我。既然如此,莫不如让他为富尔敦报仇,也让我今生了无遗憾。”芗君听了,瘫软在地号啕大哭。

  进入腊月,北京城下起了入冬以来第一场雪。晨起,上书房送来为年羹尧罗列的九十二条罪状。雍正一条条看过,皱紧的眉头始终未曾松开。苏培盛进来说年羹尧的妻子觉罗氏已在雪中跪了一天一夜,刚刚晕倒在宫外,问雍正该如何安置。雍正淡淡地道:“把她弄醒,然后带来见朕。”

  过了一会儿,苏培盛带着芗君进来,雍正抬头见芗君十指冻得黑紫,皱眉道:“朕不会因你的话赦免年羹尧,若你为此而来,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芗君摇了摇头,颤抖着从怀里掏出玉佩,直直地望着雍正道:“君子当守信,求皇上赦免年家其他人性命。”

  雍正接过玉佩,缓缓道:“他不求朕赦免了他?”

  芗君道:“他说皇上已不信他,他生亦是死,如此不如让家人得以保全。”

  雍正哼笑一声,“他的罪责有九十二条之多,条条当诛,而且其中数条牵连家人,他对自己的罪责倒很清楚,知道保全家人。其他家人可免连坐,年富不可!”

  “为什么?”芗君最想保全的就是年富,她从牢中回家后挣扎了很久,她知道违背年羹尧的心意将让自己今后永远无法逃脱内心的罪恶感,但最终母爱战胜了一切,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出事,所以她不惜违背年羹尧最后的愿望,用玉佩求雍正保全家人,没想到雍正竟独独不放过年富。

  雍正面色阴沉,“若不是年富任性妄为,年羹尧也不会落人口实而走到今天无法挽回的地步,年富,朕必诛之。”

  芗君还待再说,雍正摆手止住她,对身边的苏培盛道:“传旨,着马尔塞、阿齐图今日酉时到狱中赐年羹尧自缢。其子年富立斩,其余诸子充军,续弦觉罗氏即日发回本家,不奉诏不得进京。”

  酉时,一声天雷响彻云霄,雍正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赤脚站在地上已经好久。青石方砖冰冷的触感顺着他的脚心一点点地上移,最后钻进他的心里。他看向窗外,冬雷震震夏雨雪,他以为是他的怨恨,实际却是他的哀鸣。拿起手中的纸,纸条上的字力透纸背,苍劲悲凉: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年羹尧的字,也是年羹尧最后对自己说的话。雍正将纸条叠好收进袖子里,缓缓走向西暖阁。

  次日清晨,苏培盛蹑手蹑脚地走进西暖阁,雍正伏案而眠。俯身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刚想拿起盖在雍正身上,忽然,苏培盛看见衣服下落着一张纸,捡起,只见朱红色的几个大字写着: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完)

【编辑:蒲希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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