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大学教授出书：合作是人类"第三进化原则"

　　“合作”是继“突变”和“自然选择”之后的第三个进化原则。对于人类而言，互助本能或比竞争本能更为关键。哈佛大学数学与生物学教授、进化动力学中心主任马丁·诺瓦克在其新作《超级合作者》中爆炸性地抛出这一结论。它的现实意义在于：利用集体智慧和集体力量，人口、气候变化等最为紧迫的全球性问题也许都可以迎刃而解。据悉，该书在国际图书市场十分畅销，最近由浙江人民出版社引进后也获得国内读者的青睐，在豆瓣网上获得9.3分的超高评价。

　　竞争之路有时可以通向合作

　　马丁·诺瓦克被誉为“继达尔文之后为进化论作出突破性贡献第一人”。他在实验过程中发现，合作是一种最基本的人类本能。值得引起注意的是，诺瓦克提到的“合作”，不仅仅指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工作，更指原先的竞争对手决定开始互相帮助。在人们惯常认识中，每个人都受到生存斗争的驱使去争当生命竞赛的赢家。从自我利益出发，人们似乎永远都不应该帮助竞争对手，甚至有人非但不向对手伸出援手，还给对手制造一些麻烦。对此，诺瓦克却不认同。他认为竞争与合作并不矛盾，竞争之路有时可以通向合作。他甚至将合作视为进化的总设计师，指出正是通过合作，进化中才产生了富有建设性的一面，从基因到有机体，从语言到复杂的社会行为。

　　偏于宽容的策略有利于胜出

　　关于“合作”的进化原则，是诺瓦克数十年来通过研究“囚徒困境”这一有趣的博弈现象而得出的结论。“囚徒困境”考验的是人们在背叛与合作之间、个人利益与群体利益之间的选择。

　　在仅进行一轮的“囚徒困境”博弈中，理性者的选择往往是“背叛”。然而，在现实生活中，类似“囚徒困境”的博弈多是重复进行的。比如与你竞争升职机会的同事休假时，你愿意帮他完成其分内的工作吗？两个互为竞争对手的公司各自定价时，是串通一气以获得最大的利润，还是竞相降价以抢夺市场？在第一轮博弈中，如果一方选择了“背叛”；到了第二轮博弈，另一方完全可以选择“以牙还牙”，乃至在日后的一切博弈中以永久性的报复作为对于对方的惩罚。

　　当参与类似“囚徒困境”博弈的人数超过两人时，公共品博弈就形成了。如果一人“背叛”，将酿成“公地悲剧”。举例来说，如果你在街道上看见垃圾，觉得自己再扔一些垃圾也不会有大问题，而事实上，这样的行为方式伤害到了每一个人。

　　若想在每个人都无法逃脱的一场场长期博弈中最终胜出，诺瓦克认为只有在面临选择时采取偏于宽容的合作策略。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合作获得人类社会长期利益

　　在诺瓦克看来，借助“合作”的力量，组织的建设者和管理者可以收获更强劲的团队凝聚力，人类社会可以达成更大化的长期利益，比如解决环境污染、应对气候变化、消除饥荒、突破癌症治疗等方面，从而更好地共存于地球，让基因得以延续。

　　像对付公共品博弈中可能酿成的“公地悲剧”，诺瓦克认为合作机制中的“间接互惠”能够发挥核心作用。“间接互惠”可以这样理解：如果我给你挠了背，我就树立起了一个好榜样，可以鼓励他人效仿这个做法，如果足够幸运的话，也会有人给我挠背。诺瓦克为环境污染提供的解决之道是，不妨把每个企业的排污情况公布出来，以此来衡量他们各自的“名声”。这样的智慧已经有人“嗅”到。美国一家电力公司采取了这样的推广方案，如果你选择使用风能等替代性电力能源，并愿意为此支付更高的电费，那么你就能获得一面写着“绿色家庭”的旗帜，可以竖立在庭院之中。 本报记者 范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