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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阿伦·雷乃离世 曾将电影称为"集体的艺术"

2014年03月04日 14:58 来源:乌鲁木齐晚报 参与互动(0)

  导演阿伦·雷乃离世

  这个法国老派知识分子

  结束了电影的探险之旅

  法国当地时间3月1日,法国导演阿伦·雷乃(Alain Resnais)在家人的陪伴下离世,享年91岁。

  有人曾说阿伦·雷乃的影片在影院公映是极大的浪费,它更适合出现在沙龙里,让一群知己沉浸在心灵的奥秘之中。雷乃对电影语言的拓展让他这一生产出的作品尽管并非都是经典,却不失为一场伟大的探险。

  记忆与遗忘,一生作品中的母题

  尽管对文学无限热爱,雷乃却拍足一世电影。上个月,他的新作《纵情一曲》还在柏林电影节摘得阿弗雷鲍尔奖;去世前,他仍在撰写新的剧本。这位一头白发的大鼻子老人已在法国影史上永久地留下备受喜爱的形象,尽管真正能读懂他的人并不多。

  因为酷爱文学,雷乃执意打破电影的线性叙事结构。早期的他甚至摒弃电影的感官刺激,专注于用电影表达人的感情和潜意识。在表达方式上,他以严密的结构方式让电影的结构立体而复杂,并且把剧情片和纪录片、拍摄和剪辑、声音和画面的界限完全消解及打破,使各种形式的交错成为可能。

  如此颠覆性的思路和手法让雷乃在33岁时即凭短片《夜与雾》(1956)改变纪录片的传统模式,使得纪录成为心灵的某种延续。记忆与遗忘作为雷乃一生作品中的母题即开始于此。

  真正让雷乃声名大噪的是之后的《广岛之恋》(1959)和《去年在马里安巴德》(1961)。这两部反情节的影片最大限度地提供电影语言的可能性,亦使得“左岸派”(这一派别艺术家擅长拍摄与传统叙事技巧大相径庭的影片,因他们都住在巴黎塞纳河左岸而得名)的地位得到确立。

  雷乃被视作法国1960年代新浪潮运动的中坚力量,他却始终不认为曾完全投身其中,当贾克·希维特等人在法国街头用摄像机拍摄时,雷乃热衷的是通过叙事性的闪回连接真实及虚构的过去与现在。

  相较于新浪潮运动,雷乃更愿意将自己与“左岸派”联系在一起。作为“左岸派”的领袖,雷乃和一批作家及导演一起信奉现代主义,在作品中表达了这一概念。

  纵情一生,只为电影

  阿伦·雷乃,1922年6月3日生于法国莫尔比昂省的省府瓦讷市,自幼酷爱文学和心理学。14岁时,他迷上电影,并制作了一部8mm短片,随后进入巴黎一所电影学院深造。

  在他早期的作品如《广岛之恋》和《去年在马里安巴德》中,雷乃将记忆泛化,反复询问记忆的可靠性及其存在的意义。这两部作品的灵感源泉,则来自作家玛格丽特·杜拉斯及阿兰·罗伯·格里耶的作品。

  到了上世纪70年代,雷乃的作品变得轻盈,也不再如此晦涩。他抽离了自己早期作品中关注的政治,转而与更多的艺术形式结合,比如舞台、音乐甚至漫画。1980年代推出的《我的美国舅舅》是他故事最为完善,内涵较为明朗的一部影片。按照雷乃自己的说法,他是要以生物学的角度来解释芸芸众生日复一日的苍白岁月。他否定了激情,认为所谓的感情只是人类排遣寂寞的拙劣表达。虽如此冷清寡淡,但雷乃并不刻薄;他用他精密的电影语言,不动声色的剪辑,呈现人类无法根除的终极困境。而雷乃自己的态度却是一派朦胧,他唯一的态度可能就是,“我知道现实本身,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现实。”

  随着年事渐高,雷乃努力使影片变得可爱起来,并学习新锐导演用后现代的手段完成一部作品。其结果就是,他的半音乐剧式作品《法国香颂》(1998)获得了商业上和评论界的一致好评。在这部赏心悦目的作品中,人们的感情明确且不乏喜剧因素。不少人把雷乃的流变看作“背叛”,而雷乃的说法却是:“只要电影存在,我自己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并不重要。”

  如此一路走来,在他年近90岁时,风格已和年轻时大有不同。年老的雷乃在自己的影片中探索爱、回忆以及永恒之命运。他两年前曾这样说过:“我是为了自己在拍电影,就像DIY一样。这就像一次实验室作业,当你混合各种物质的时候并不知道最后会出现什么结果。”

  可以确定的是,他一直是法国电影中最具实验性的一员干将,从始至终未变的是对于破碎时间和平行世界的迷恋。

  2009年,法国戛纳电影节授予阿伦·雷乃终身成就奖。

  雷乃一生有过两次婚姻,他离世后,他的第二任妻子萨宾·阿泽玛(Sabine Azema)成为遗孀。在不久前的柏林电影节上,在雷乃执导的

  《纵情一曲》中饰演凯特琳的正是阿泽玛。谈及雷乃一生的作品,阿泽玛说:“阿伦制作了太多不同的电影了,早不是以往的‘左岸派’能够定义和归类。相较戏剧,他更需要摄像机和剪辑室,来将获得的影像整合在一起。他确实热爱戏剧,而将戏剧拍成电影,意味着不需要花太多时间打磨剧本。阿伦所做的就是整合戏剧、绘画、音乐和舞蹈等诸多艺术形式。他就像一位魔术师。”

  □安魂曲

  愿人人都唱起那首老歌

  阿伦·雷乃的离去,让我格外难过。

  5年前在戛纳有幸见到这位电影史中走出的大师,依然精神矍铄,令人欣慰。总以为他会像曼努埃尔·德·奥利维拉那样活到一百岁,用老当益壮的精力,不时为我们带来一份温暖的惊喜。可是这次,刚刚在柏林送来感怀的《纵情一曲》,真的成了雷乃的谢幕。

  2009年戛纳电影节上,雷乃带着新作《疯草》而至。在映后的新闻发布会上,戛纳电影节主办方充分表达对这位大师的敬重,特意邀请资深电影期刊《正片》的主编米歇尔·西蒙担任嘉宾主持人。似乎只有这样级别的影评人,才足以与雷乃对话。

  虽然戛纳在家门口举行,但雷乃上一次参加还要追溯到1980年代的《我的美国舅舅》。记者会上始终戴着墨镜,一脸严肃的雷乃,其实骨子里不失幽默和淡然,把对生活的细腻观察融入胶片中,略带感伤和讽刺。不过对于创作的态度,晚年的雷乃依然严谨,甚至不点名地批判了当今影坛崇尚暴力,渲染残酷的风气,在他看来,电影更应是日记般的平和,如野草一般,被风儿吹着向前翻滚。

  那年的戛纳被誉为10年里最强阵容,最终的金棕榈属于迈克尔·哈内克的《白丝带》,组委会也为雷乃送上一份特别奖。当然,已过名利之年的他,参加戛纳也并非冲着奖项,属于他的时代早已远去,心中的激情和故事,依然需要片草原,去抒发和挥洒。用雷乃自己的话来说,继续创作只是为证明“电影并不是一件孤独的事”,而且是更容易“付房租的方式”。

  对于影迷们来说,雷乃是《广岛之恋》《去年在马里昂巴德》里热衷于闪回的剪辑魔术师,可对于如今的法国人而言,雷乃不过是一个沉迷于老歌的爷爷。1980年代后,雷乃逐渐稳定晚期风格,他的身边聚集了三位“死党”,安德烈·杜索利耶,皮埃尔·阿尔蒂迪,以及最后的缪斯萨宾·阿泽玛。从《人人都唱老歌》到《不再嘴边》《心之归属》和《纵情一曲》,雷乃用群演、歌舞和戏剧的方式,赢得更多普通观众的追念,骨子里依然是当年的左岸派,却从新的角度诠释了杜拉斯和罗伯格里耶的文学世界,依然神秘而迷人,却不见晦涩和茫然。(影评人董铭)

  议论纷纷

  阿伦·雷乃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电影的作者,他始终认为电影是一个集体的创作,他说:“这是集体的艺术。”——法国《费加罗报》

  法国中青代导演阿诺·德斯普里钦是雷乃最虔诚的崇拜者之一,曾在一次采访中说道:“在我们的印象里,他总是寻找那些拍不了的电影,只是为了寻找将它们拍出来的办法。”——法国《解放报》

  “阿伦·雷乃也走了。当初看《广岛之恋》,印象极深。当时有人评论说,这部电影让所有评论家都失去了勇气……这一对男女就是勇敢地流露了自己的软弱。谢谢阿伦·雷乃导演。安息。”

  ——知名编剧@鹦鹉史航

  早在1997年,我于香港读书时,香港做了两次有关雷乃电影的专题放映,我便差不多把他的电影完整地看过两遍。年轻时的自己总喜欢看些深奥的作品,当时觉得雷乃很深奥、特牛,他的作品太文艺、太先锋,太小说了,故事解构得很厉害,当时觉得这是电影的终极状态。——作家毛尖

【编辑:宋宇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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