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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1年奔赴朝鲜战场女大学生:前沿喊话 讯问俘虏

2014年03月08日 16:05 来源:北京晚报 参与互动(0)

  在抗美援朝战争中,众多的掌握外语和专习英语的女知识青年,驰骋疆场,有的深入前线坑道,进行对敌广播喊话;有的和男战友一道,在战场上收容、讯问被俘敌军官兵,将他们转送到前线战俘收容所;更多的在中国人民志愿军政治部俘虏管理处参加对美、英等多国军队管理工作。今天是三八国际妇女节,谨以此文纪念那些曾经战斗在朝鲜战场的女战士们。

  志愿军女翻译在坑道里对前沿敌军喊话。

  1951年冬,奔赴朝鲜战场。

  奔赴朝鲜的女大学生

  朝鲜战争爆发后,全国各高等院校的青年学子积极报名参军,湖南大学英语系包括周缮群、吕斌两位女同学在内的7名同学被批准参加抗美援朝。志愿军入朝参战后,捕获了大批战俘,急需翻译人员,因此,周缮群和她的同事、原中学英语教师吕章法二人,奉命赶赴朝鲜志愿军战俘营所在地碧潼(位于朝鲜半岛东北部临近中国边境)工作。

  战士上前方,一般均是集体专车运送,或随部队行动。然而,周缮群2人从北京出发,到了安东(今丹东)却得自己寻找顺路的运输车辆前往目的地。当时,连接安东和新义州的铁路大桥已被炸断,她们便绕道凤凰县过江到朝鲜的青水,转乘小轮船,逆鸭绿江而上,抵达碧潼。

  正在南京大学艺术系学习的方平,也报名参加抗美援朝,随后进入华东军区外国语学校学习。1951年夏,方平等9名学员被调派到朝鲜志愿军俘管处担任翻译工作。方平被分配到渭源俘管4团登记股担任翻译。渭源濒临鸭绿江南岸,气候异常寒冷,冬季最低温度达零下43摄氏度。在南方长大的方平,在渭源的严寒中,不仅是脚后跟和脚趾,连脸也被冻伤。因此,她出门总是戴个大口罩,只把眼睛露在外面。

  刘禄曾是东吴大学学习国际法专业的学生,行将毕业时,报名到朝鲜后,被分配在志愿军第9兵团政治部敌军工作部担任英文翻译。在作战部队,刘禄曾参与收容、转送、问讯、管理美、英战俘等工作。上甘岭战役前夕,她被调往前沿阵地。作为一名英文翻译,散发传单、广播喊话、讯问俘虏是她的主要工作。

  “放下武器,缴枪不杀!”

  “中国人民志愿军宽待俘虏!”

  “争取和平,反对战争!”

  刘禄曾在坑道里拿着话筒,用英语对前沿的美、英军官兵进行广播喊话。

  有一次,刘禄曾同一名美军战俘谈话。这个战俘是美国海军陆战第1师的新兵詹姆斯·柏特纳。

  “你放下了武器,不必担心,中国人民志愿军宽待俘虏。你为什么要入伍当兵?”刘禄曾问柏特纳。

  “我喜欢旅游,但是没有钱买车;因偷了别人的车,要判刑坐牢。朝鲜战争爆发,政府和军方说,入伍去朝鲜,可以免除刑罚坐监牢。还说,朝鲜的苹果很好吃,女人很漂亮;在军队里,有喝不完的美酒,薪酬也高。这就是所谓的‘3W’,工资(wages)、醇酒(wine)、女人(woman)。我就答应入伍了。”詹姆斯·柏特纳回答。

  “军方说是‘执行联合国的警察任务’。随军牧师也说:‘上帝与你同在,我每天都为你祈祷。你在朝鲜战场上将是平安的。’哪知道我们美国陆战第1师和志愿军刚一交手就遭到惨败。我头一回上战场就当了俘虏。”

  志愿军第9兵团俘管团收容所正准备将包括詹姆斯·柏特纳在内的一批战俘送往后方战俘营时,柏特纳病了,发高烧。刘禄曾请来军医,诊断是感冒,给他吃了药,病情好转;考虑他身体虚弱,刘禄曾特地请求领导,批准在后送途中让他乘车。有一次,一位小战士用手刮柏特纳的鼻子逗他。刘禄曾看到后,对小战士说:“刮鼻子是对人不尊重,属于侮辱人格。以后不能开这样的玩笑。”这些事给詹姆斯·柏特纳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渐渐开始理解志愿军宽待俘虏的政策,思想变化很大。他庆幸没有在朝鲜战场上送命,而是当了俘虏。

  刘禄曾后来在上甘岭战役中的顽强表现,受到领导和战友们的一致赞扬。作家魏巍在志愿军第24军编写的《志愿军女军人》一书的序言中,对刘禄曾从一个娇生惯养的城市小姐、女大学生,经过战争的考验,在很短的时间里成长为志愿军管理美、英俘虏的翻译干部,大加称赞。

  战俘名单资料翔实

  战俘名单和档案资料工作是俘虏管理工作重要一环。战俘资料包括:战俘卡片、战俘名册、战俘档案。详细记载了战俘姓名、籍贯、出生年月、文化程度、入伍时间、军号(俗称“狗牌”)、部队番号、职务、军阶、被俘时间、地点、所在俘管团队等等。方平、周缮群、吕斌、赵达、向佩英、周良瑶等许多女翻译和俘管干部都承担了此项任务。她们将战俘的这些基本情况和资料死记硬背,牢记在脑海里,被战友们誉为“活字典”。

  在朝鲜停战谈判中,最重要的问题是战俘的交换和遣返;而在遣俘问题上首先碰到的是双方交换战俘名单资料。朝、中交给美方的“联合国军”资料准确、完整。尽管英、法没有代表参加停战谈判,但英方有所了解后,认为我方的战俘名单“符合实际情况”。法方也很满意。美方惊奇地发现,他们已宣布“死亡”的20多名美军士兵竟赫然出现在我方提交的“联合国军”战俘名单中。在事实面前,美方不得不承认“并未发现不符之处”。

  与此相反,美方给朝、中的被俘名单,仅有英文拼音姓名,没有朝文、中文名字;还有就是美方编的战俘号码。此外,没有其他任何资料,简直是一笔糊涂账。

  朝、中在遣俘问题谈判中首战告捷,许多女翻译和俘管干部及时提供准确而完整的美方战俘名单资料,功不可没。

  一本《英中军事术语小辞彙》的诞生

  志愿军翻译人员和俘管干部大都来自全国各高等院校,在学校里所学的都是日常通用英语,即使从美、英等国归来参加抗美援朝的留学生,英语水平很高,但对军事术语和专业辞彙并不熟悉。例如:“sergeant”,旧译“军曹”,后来译作“军士”;陆军又分“军士长”、“上士”、“中士”、“下士”;而海军和空军又各不相同。“Black Widow”(黑寡妇),起先不知指什么,后来才知道系指“P-62型战斗机”;“Super Fortress”或“Flying Coffin”(“超级空中堡垒”、或“飞行棺材”),系指B-29型轰炸机。至于“BAR”(简称“BAR”-勃朗宁自动步枪)、“AA”(Anti-aircraft-对空、高射)、“FO”(Field Orders-野战命令)、“Can”(厕所)等,大量的这种美国军用略语,起先更是不知所云。

  据女翻译周缮群回忆,俘管处王央公主任指示成立了一个《英中政治军事用语小辞彙》编辑组,由袁锦翔任组长,美、英归国留学生王德功、聂崇信等参加,女翻译赵达、周缮群等都是成员,还吸收了数名美、英战俘帮忙。仅用半个多月,一本名为《英中军事术语小辞彙》(《A Glossary of Political And Military Terms》)的小册子印制出来。该《辞彙》版本大小为12.5×17.5厘米,共129页。分5个部分:编制及人事、作战、装备及供给、医药用语、其他(包括美军俚语105条)。另外还有5部附录:美国陆军徽章、英国武装部队名称及徽章、美国武装部队徽章及徽志、步枪各部件名称及插图、美国军用略语。开头还有4部辞语:国际知识、政治、经济、思想意识。105条美军俚语、军用略语,以及许多美、英军事辞彙,美、英部队徽章及徽志,步枪部件名称及插图等,都是美军战俘积极分子提供的。

  这本《辞彙》作为参考工具书,对当时工作很有用处,发到志愿军师级以上部队及机关英语干部手上,大受欢迎。周缮群至今仍保存着一本,只是封面已破损丢失。笔者也收藏了一本。经过半个多世纪的时光流逝和变迁,这很可能已成孤本。

【编辑:上官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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