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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岩:我的第一本书不想写痛苦和不易(图)

2014年03月31日 09:03 来源:北京青年报 参与互动(0)

  导读:刘岩曾经是中国舞蹈界的奇才,曾主演过多部舞剧并担任过各种大型晚会的独舞。然而,2008年7月27日晚,在为奥运会开幕式演出的彩排上,刘岩不幸从高台摔下。从此,她只能依靠轮椅行动。

  残酷的现实没有压垮刘岩对舞蹈的执著。经过6年的学习,刘岩不仅成为中国古典舞研究的博士,同时,她著述的《手之舞之——中国古典舞手舞研究》刚刚由人民出版社出版。这是刘岩经过这几年的研究学习,在学术上的成果。这本书也填补了中国古典舞蹈研究中,关于手舞的学术论著空白。

  前天,刘岩在接受北京青年报记者采访时说:“我的第一本书不想写我的痛苦和不容易,而是想把我的专业学术研究成果拿出来与大家分享。我希望能够告诉大家,我在做有价值的事儿,因为我爱舞蹈。”

  我愿意苦苦冷冷地做这个事情 因为我很爱舞蹈

  北青报:您是什么时候开始想到写这本书的?

  刘岩:大概是在2010年,在考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生之前,我就在舞蹈学院开始上中国古典舞的手舞课程,包括印度古典舞手舞,我发现很多专业性问题的比较,像印度古典舞与中国古典舞手舞的比较、戏曲古典舞的手和中国古典舞的手的比较,都没有形成专业研究。

  北青报:为什么想到去考博士搞学术研究?

  刘岩:摔伤后的一年,我一直挺困惑。我在想,接下来不能跳舞的话,我能做什么?比较适合我的可能是在我自己的单位北京舞蹈学院做老师,但如何让自己在做教师时也能像做演员一样可以发酵?我觉得做研究,可能影响的不仅仅是我带的学生,而可能是更多人,使往后的人对舞蹈有更深的认知和更新的观念。

  北青报:摔伤以后,很多人都很关心你的生活,但你出的第一本书却是一部学术著作。

  刘岩:在摔伤的这六年里,有一段时间我一直在说摔伤后的生活。在访谈节目中,主持人爱问: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这样有多痛苦?开始有半年我没有跟任何媒体打交道,后来我发现太多的人希望走近我,他们只能通过媒体来了解我,所以我一直在不辞辛苦地重复我摔伤那件事情。从7月27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医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再到后来你到底在做什么?一直在回答这些问题,我不断地重复不断地重复。现在我就在想,有时候话可以说,但是做事也挺重要。大家可能在媒体上会看我这六年一直在克服很多困难,而这本书就是一个实际成果摆在这儿,它有13万字,有一个研究的课题,这就可以告诉大家,尽管我在外面录节目、参加活动,但我在家里也一直在做有价值的事情,这本书可能是小众的,但我觉得它会对舞蹈学研究起填补空白的作用。我也愿意苦苦地冷冷地做这个事情,因为我很爱舞蹈。

  博士学习对我是极大的挑战

  北青报:以前你是一个舞蹈演员,在舞台上绽放光彩,现在行动不方便,转为寂寞地学术研究,你是怎么过来的?

  刘岩:这个转变对我来说是困难的,因为太多年一直在做专业舞蹈,考博士对我来说距离我比较远,也很困难,但我还是尽了200%的努力。博士考上以后,我跟其他同学也不太一样,我在这三年中不仅学习了西方社会史、古代舞蹈史,英文、文学、民族文学等课程,更重要的是建立了我的学习习惯,使阅读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在这之前是不可能的。受伤前,我大量的时间是在练功房里磨,去跟化妆师打交道,去跟服装设计师打交道,去跟导演打交道。而在学习的过程中,我会每天上课四到八个小时,有坐下来看书、阅读和写东西的时间。现在我每天阅读两小时也是很习以为常的事。三年的博士学习改变了我的生活方式。

  北青报:由于身体上的困难,读博士生你会付出更多,你是怎么克服的?

  刘岩:确实在身体上有一些困难,比如上博士班的课,有时候是四堂课连在一起上,三个小时上下来,我连去打杯热水都不行,是我的同学到中间休息时会主动出去帮我打水。上一上午的课,整个人都疲惫,主要是腰受不了。健全人坐半天也会累,但可以站起来把支撑点由腰换成足,躯干还可以去伸展。但我基本上都是坐姿,每次上完课特别疲劳,特别受折磨。但我发现身体就是这样,不论如何通过一段时间你就会习惯,后来我就比较习惯在中国艺术研究院上一早上课,有时下午也在那儿上课。上午上完课中午就休息,我就在车子里把前面座位放躺下,这样腰就伸展了,虽然小腿伸不直,但能够伸展50分钟。

  北青报:写出13万字的书,也很不容易吧?

  刘岩:写这本书有两个问题是让我体会很深的,第一是身体的问题,久坐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可怕的事,因为有一些皮肤会被压坏什么的。当我专注写作的时候,就会忘了用手将身子支撑起来,让臀部的皮肤缓解一下。在我刚进入写作的那个阶段,常常会会出现皮肤被压破等现象。后来在康复医生的指导下,我慢慢地也会调整得非常好。第二个这是一本学术书籍。如果我鼓起勇气来写摔伤后的经历,我会有兴趣,甚至会滔滔不绝。但是写学术的东西会比较痛苦,比较枯燥,要查大量资料,写三句话都要字斟句酌,要写出准确的信息。有时我在图书馆耗半天才能写一点点关于舞蹈史的东西。这些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挑战,但在这个过程当中也磨炼了一下我自己。

  北青报:书稿交付印前,感受是什么?

  刘岩:快完成的时候,自己就特别感动,不说是成就感吧,就是很感慨,那个感慨很多没有来自内容本身,而是对我来说意义很大,大到我会忽略旁人怎么看,我觉得这事儿太值了。我发现研究和写书是一个很好的继续舞蹈的载体,原来选择用腿,现在就选择用手,做得虽然辛苦但我还是觉得乐此不疲。原来当演员也是很辛苦的,要练功,要有一些体力上的付出,也有一些常人难以想象的需要克服的困难,在都挺困难的情况下,有一个是共同的,就是在做我爱的舞蹈,我觉得做这事儿挺开心。

  公益和学术一个不能少

  北青报:出了一本学术著作后,未来还有什么计划和打算吗?

  刘岩:我可能今年要做个关于孩子的演出。我的基金会资助了162个小孩学舞蹈,有96个是孤儿,66个是残疾孩子,是聋儿。我们想做一个关于聋儿的舞台剧,在国家大剧院演出。小孩学了好几年的舞蹈了,他们也希望更多的观众看到他们会跳舞。我们正在跟国家大剧院谈,让这些孩子能够到国家大剧院这个最好的艺术殿堂表演,希望很多爱他们的叔叔阿姨过来给他们鼓掌。

  北青报:手舞研究还会继续吗?

  刘岩:当然会继续。过去在舞蹈学中手舞研究还很有限,但“手之舞之”这个词在古代就有记载,中国古典舞流派的汉唐舞、神韵和敦煌三个流派还没有人把他们的手舞放在一起研究,研究到底有多少种手形手位,手臂的运动规律到底是怎样的。手舞的研究确实可以从一个点打开一个线索或者叫一个面。《手之舞之》这本书只是给手舞研究开了个头,它实际能做的内容太多了,我一定会继续做下去。

  文/本报记者 伦兵 摄影/本报记者 崔峻

【编辑:宋宇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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