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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远征谈话剧《公民》:性无能不是这个戏的卖点

2014年09月30日 09:08 来源:北京青年报 参与互动(0)

  导读:单薄的冯远征有个霸气的绰号“人艺85班五虎将之一”。如果不是当年放弃高考孤注一掷选择跳伞未果,他少年时的生活与艺术毫无交集。机缘凑巧进了人艺后,他以瘦弱身形扛起了曾文清、松二爷、魁格船长、顾贞观等被慌乱迷茫包裹的人性,眼下正在首都剧场上演的《公民》中的溥仪依旧如此。虽然该剧从上演之初就毁誉参半,但对于冯远征,人艺演员群体中溥仪的不二人选一说却无人否认。

  大多数人在演皇帝时都是端着

  但我不想那么演

  演帝王常常会让人走火入魔,但乾隆、光绪、溥仪一路下来,冯远征似乎就没有端起过帝王的架势,而这也正是他刻意为之的。“大多数人在演皇帝的时候都是端着,但我不想那么演。有一件事我印象很深,一次我和我爱人在街上走,看到一个别人丢弃的破沙发上坐着一个乞丐,身上很脏,但手中却拿着瓶啤酒自在地喝着,跟个大老板似的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可即便再享受,他也什么都不是。但是《公民》中溥仪在解放后去买油饼都有人给他请安,所以帝王的状态不用演,更不用端。”由于已经出演过三位清代帝王,冯远征对于此次溥仪的一句台词“光绪帝周围的秀才要么激进、要么空谈”的处理,甚至让人品出了两人隔空对话之感,一语道出了两代帝王的宿命。

  我更愿意从生理的角度去解读溥仪

  缺陷似隐喻

  剧中数次提到溥仪的性无能成为舆论的焦点,究竟是强化悲剧命运还是噱头,冯远征有自己的理解。“我更愿意从生理的角度来解读溥仪”。冯远征自认性无能不是这个戏的卖点,“他的无能是他的皇后、妃子以及后来妻子的悲哀,几个女人的命运外人看来很光鲜,但实际很悲哀。可能观众会觉得怎么老强调这个,实际作者希望借此展现他另一半的悲哀。”从上学时就排队去买《我的前半生》,冯远征更愿意将溥仪的生理缺陷视作一个隐喻,“他的权力与生理或许是巧合,但历史本身就是巧合,这样的处理或许能引发观众更多的联想——大清的没落放在这样一个人身上似乎顺理成章,从开始的傀儡到后来生理的缺陷,直至大清的气数已尽。”

  对于变态角色不偏爱也不回避

  《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中安嘉和的心理障碍,《爱了散了》中方凯的生理问题,以及冯小刚贺岁片中的娘娘腔和茉莉,冯远征最为人所熟知的角色都“不正常”,不过“变态专业户”并非他偏爱这样的人群,而是《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后导演们碰到类似的角色都会想到他。“一次一个演员去见剧组回来跟我说,一个与变态有关的戏要找你,那个导演跟制片说,全中国你去找吧,如果能找到比冯远征更变态的,你就用他。当然这是开玩笑,但说明制片和导演会首先想到我。”带着人艺人独有的强大自信,冯远征并不回避这样的角色。“不过《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后一些戏找到我我都推掉了,但推掉的原因不是别的,而是角色没有超过安嘉和,我不想重复,也怕观众说还不如安嘉和呢。直到《爱了散了》,除了制片人张光北是我的好朋友外,剧中角色方凯让我觉得有值得探讨的表演上的改变。而娘娘腔和茉莉则是因为小刚导演找我,我义不容辞。”

  四年跳伞对我来说是解放天性的过程

  身形单薄的冯远征很难让人将他同运动员联系在一起,但如果不是高三时一次意外的错过,他可能会成为一个动作舒展的专业跳伞运动员,中学四年的跳伞训练甚至还让他成了航校校庆的座上宾。“1976年体育已经开始复苏,那时运动队就到学校去挑人,在学校的操场上做身体协调测验,比如急停折返跑、蛙跳、转圈,有的人不想去就说自己转晕了或是跑不动,我是傻实诚,尽管瘦,但被认为协调性不错,就被招去了。开始我自己也很勉强,觉得耽误学习,但后来在伞塔训练觉得特刺激,就喜欢上了这项运动,一度想放弃学习专心跳伞。”1981年5月20日,这个高中毕业进入高考复习阶段的日子冯远征至今记得,“那时我就决定不参加高考了,因为我自信自己参加完8月的比赛就能进专业队了,那时不敢跟家里说,但比完教练说没有机会了,直到前两年我去参加航校校庆才知道其实当时我是进入了专业队名单的,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不过四年的跳伞经历对我来说却是一个解放天性的过程。直到现在中学老师见到我都会说不能想象我会去当演员,因为那时的我属于不爱说话的孩子,但跳伞必须调节自己的心理,在空中做出准确的判断,而且会和队员一起打打闹闹,甚至在空中还会搞一些恶作剧,让我真正打开了自己。”

  人艺先发榜而没去中戏

  以至于当年的“巩俐班”中没有一个北京生源

  原本成绩足够考个普通高校的冯远征,高中毕业后只能去拉链厂工作,当时厂里有个同事想学表演,就拉着他做伴,也正是在朗诵声乐班,冯远征喜欢上了表演。“那几年挣点钱就去学,直到1984年在考电影学院的考场上被张暖忻导演挑去演了《青春祭》,再回来就被告知因为形象不佳没能考上。转年正好是人艺招生,我和后来同样是人艺85班五虎之一的高冬平先是一起考了中戏,就是巩俐的那个班,然后又去考人艺,但人艺是提前发录取通知书,我们就一起选择了这个,结果当年中戏那个班一个北京生源都没有。”1986年,林兆华在西柏林高等艺术学院见到了波兰导演格罗托夫斯基,他就建议于是之请这个导演来给85班上课,也就此注定了冯远征与格罗托夫斯基的渊源。“当年春节格罗托夫斯基来教了我们一个多月,他觉得我在他的这个表演体系中悟性比较好,回到德国就给我发来邀请,但两次都被剧院扣下了。正巧1987年我有机会在《北京人》中演曾文清,那年就没去成,一直到1988年我才成行。直到现在我在电影学院给学生上课用的都是格罗托夫斯基的体系加上我自己的表演经验。”去年,冯远征在电影学院摄影系用18天为零表演的学生排演了《哈姆雷特》,在学院引起了轰动。

  本来就未完成的斯坦尼体系

  传到今天可能也就是负数了

  在冯远征看来,格罗托夫斯基体系最与众不同之处在于,“他认为只要在街上走的人,如果智商没问题,就具备好演员的潜质,所以老师不是教授者,而是开掘者,表演教育实际就是老师要针对每个人去设计表演教学。”这个学期,冯远征正在用这个体系为电影学院表演学院的研究生上课,“他们中有学过四年表演的,也有学舞蹈或是声乐的,还有学歪了的,表演基础完全不同,我必须针对每个人设计表演教学。格罗托夫斯基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学生,但他发现斯坦尼的表演理论有些只是提出了,但并没有完成。而我们的表演教育一直以斯坦尼为基础,我的想法可能有些极端,当年斯坦尼派了他的一批学生来中国教授斯坦尼体系,但实际他们可能从斯坦尼那里只学到了70%,可能我们的第一批学生从斯坦尼学生那里又只学到了70%,之后每一代都只学到前人的70%,到今天斯坦尼是什么在我们的老师心中可能只是负数了。这就导致我们今天的表演教学是滞后的,甚至是倒退的。我听到过老师抱怨说学生不学,其实我的学生在跟我学时也迟到,但我有办法让他们不迟到,我不训他们,而是让他们主动学,开发调动他们的积极性,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羞耻。如何去改变当今表演教学的现状,现在是我们的老师如果同时教三个学生演哈姆雷特,常常会说你不对,哈姆雷特不是这样的,但其实老师要做的是如何启发一个演员走其个性化道路。”

  文/本报记者 郭佳 摄影/本报记者 王晓溪

【编辑:宋宇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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