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震云否认“砸场子”：我是多么温顺(图)

　　与北大教授文学对谈 自言昔日名作入选高考题是进步

　　刘震云：说老实话就成了砸场子？（图）

　　仇宇浩

　　凭借《一句顶一万句》荣获2011年第8届茅盾文学奖的刘震云，日前与北大中文系教授张旭东、陈晓明共谈“刘震云与文学乡村复活”话题。在文学话题之外，一向幽默的刘震云又给大家留下了诸多“段子”。对于网友冠以的“砸场王”“段子手”名号，刘震云其实有点想不通：“说我砸过严歌苓老师、莫言老师、冯小刚老师的场子……我是多么温顺，可是几段温顺的话最后变成了另外的话。有可能是当冠冕堂皇的话充斥了我们生活的各个角落时，你说一句老实话，就成了‘砸场子’。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

　　“砸场王”喊冤

　　关于“爱砸场子”特别是“砸莫言场子”这事，刘震云解释说：“我是说过中国应该有10个作家可以获诺贝尔文学奖，莫言获奖我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不过这话是莫言获诺贝尔文学奖5年前说的。结果莫言获奖后，就出来个标题：‘刘震云说莫言能获奖，中国有10个作家也能获奖’，这事直到现在我都没给莫言解释过。”对刘震云来说，鲁迅、王安忆、莫言、余华、阎连科等都是自己的前辈和榜样，“王安忆是我姐，莫言是我哥。他们在我面前是文学前辈和榜样，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至于“砸冯小刚场子”“砸严歌苓场子”等各种“砸场子”，刘震云说实际是这样的：“之前有个讨论，说文学改成电影后给作者的稿费是不是少了一些，我说凡是拍电影的人都有钱，多给作者一点钱没坏处，因为作者会更认真。结果转天有个标题是‘刘震云隔空向冯小刚喊话多给点银子’。上次在华中科技大学讲座，有个小姑娘提问说，刘老师你的作品很多都拍成了电影，王家卫拍电影那么任性，如果你们合作会出现什么样的化学反应？我说王导演的作品我很尊重，但我不认识他，可能近几天不会发生化学反应。结果第二天大字标题是‘刘震云拒绝王家卫’。上个月严歌苓老师出书，我跟严老师有个对话，但是怎么由捧场绕成砸场的，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想清楚。‘砸场子’之后我又碰到过严歌苓老师，我说牺牲我的人品来推销你的书，你觉得道德吗？严歌苓老师说要朋友干什么的？严老师说完这句话笑得花枝乱颤。”这么看来是网友冤枉刘老师了？刘震云说：“有可能是当冠冕堂皇的话充斥了我们生活的各个角落时，你说一句老实话，就成了‘砸场子’。”

　　愿为小人物代言

　　对于自己小说《一句顶一万句》中的部分内容入选2015年云南省语文高考试题且分值为25分，刘震云调侃道：“这证明高考的卷子确实在不断进步，它确实一步一步能摸到应该引导学生看什么样的作品、应该分析什么样的作品，把这样好的作品分析好，你就能得25分，就能上北大。”对于将名家名作进行细节分析，甚至是探讨一个眼神和动作的深意，这样究竟有没有意义的问题，刘震云回答说：“无论是衡量一部作品、一个作者，还是衡量生活中的每一个人，我觉得最根本之点是他到底能看多远，目光有多长远决定这个人甚至是这个民族能走多长远，包括你说的教材、教育。我觉得最大的教育是让世人的眼光能变得长远一些，短视会使人特别狭隘，而目光长远会使人心胸开阔。”

　　在刘震云看来，如果一个作者只会写一种人物、一种地方和一种题材，那一定不是好作家。当初写《一句顶一万句》，他是希望为母亲、外祖父这样的小人物代言，“我的外祖父特别穷，是个卖盐的，他和我妈最大的节日是赶集，因为没有钱，他们什么都不买，只瞧嘴吃，这是河南话，就是瞧别人好吃的东西，他们也能得到非常大的愉悦。有一次集市散的时候，外祖父对卖牛肉的说，你都要收摊了，剩下的碎的不太好的要扔的，能不能让我女儿尝一口。这个卖牛肉的就给了我母亲一小撮。我母亲从此一辈子最爱吃的就是牛肉。她最爱吃牛肉这件事，可能大部分人说不重要，但我说重要，我可以做我母亲和外祖父的代言，这是《一句顶一万句》的由来。”

　　新报记者 仇宇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