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部争议不断 欧央行全面QE仍悬而未决

　　在本月初欧洲央行“按兵不动”之后，尽管外界普遍认为短期内推行全面量化宽松(QE)，即购买主权债的可能性很渺茫，但在行长德拉吉本周一作出“进一步的非常规手段可能迫使欧洲央行购买更多种资产，其中就包括主权债”的表态之后，伴随着欧元急跌逾百点，市场预期出现逆转。然而仅隔一天，德国央行行长魏德曼和欧洲央行执委默施就公然对德拉吉言论表示反对，为欧洲央行可能的进一步宽松举动踩下了“急刹车”。一时间，央行内部分歧加剧，令稍有明朗的政策走向再次变得模糊，年内能否推行全面QE依然悬而未决。

　　本报记者张环在本月初欧洲央行“按兵不动”之后，尽管外界普遍认为短期内推行全面量化宽松(QE)，即购买主权债的可能性很渺茫，但在行长德拉吉本周一作出“进一步的非常规手段可能迫使欧洲央行购买更多种资产，其中就包括主权债”的表态之后，伴随着欧元急跌逾百点，市场预期出现逆转。然而仅隔一天，北京时间11月18日凌晨消息，德国央行行长魏德曼和欧洲央行执委默施就公然对德拉吉言论表示反对，为欧洲央行可能的进一步宽松举动踩下了“急刹车”。一时间，央行内部分歧加剧，令稍有明朗的政策走向再次变得模糊，年内能否推行全面QE依然悬而未决。今年以来，为提振经济，欧洲央行不仅屡次降息和实施了首轮4年期的定向长期再融资操作(TLTRO)，还于10月20日开始购买担保债券，从此正式步入QE时代。这些举措固然展现出欧洲央行全力宽松的坚定决心，但在外界看来，作为QE的主要形式，除了目前的购买公司债和资产支持证券(ABS)，欧洲央行势必在未来开始购买成员国的政府债券，才可称得上真正意义上的全面QE。然而，欧央行似乎一直对QE心存芥蒂，担心一旦实施全面QE，债券购买计划恐会对欧元区政治产生负面影响，尤其是当它涉及购买国家主权债时。因此，央行一直以来对全面QE的表态都不甚明确，尽管宽松意愿强烈，但在关键问题上总是“犹抱琵琶半遮面”。

　　但在最近几次讲话中，德拉吉已不再对购买国债一事避而不谈，而是直言官方正在准备进行更多的刺激手段。他最近在向欧洲议会作证时强调，仅仅依靠欧洲央行是无法修复经济的，“2015年需要成为欧洲所有政策参与者，各国政府及欧洲机构一起开展目的一致的共同策略，将经济引导上正轨。仅仅依赖货币政策是无法做到这一点的。”目前，距离欧洲央行12月例会尚有数周，外界猜测，德拉吉的此番言论可能央行提早购买国债，同时下调经济及通胀预期。

　　据彭博调查显示，多数受访经济学家认为，德拉吉试图通过全面QE的方法将欧洲央行资产负债表扩大至3万亿欧元并不是一个大问题，但前提是要使执政者放下对QE的不安。事实证明，要令政策层集体放下不安绝非易事。当前，央行内部不乏反对之声，代表人物之一便是德国央行行长魏德曼。他在接受德国商报访问时说，德国更希望保持无债务的状态。“除了让一些国家有更大的改革惰性之外，这种资产采购可能带来新的、增加债务的动机。在我看来，QE并不能保证带来预期的经济复苏。”魏德曼直言不讳。相比之下，欧洲央行执委默施则要委婉许多。本周一，他在法兰克福发表讲话时淡化了欧洲央行短期内购买主权债券的预期，转而强调政策制定者将会等待并观察现有措施的效果如何。当评论欧洲央行可选择的“非传统”选项时，默施表示：“理论上说，这些选项可以包括购买政府主权债券或其他资产，例如黄金、股票和上市交易基金(ETF)等。不过现在距离央行正式购买抵押债券还不足一个月，因此我们需要耐心等待看看效果如何。”

　　在欧洲央行政策层尚未统一思想之际，短期内购买主权债，开启全面QE的可能性并不大。但不容否认的是，全面QE只是时间的问题。原因在于，尽管欧洲央行宽松政策导致欧元贬值将改善欧元区整体的贸易条件，但对区内贸易而言，却没有明显的影响，因此欧元区的可贸易部门———德国等将最先受益于欧元贬值。相比之下，欧洲央行若选择资产购买，融资成本较大的国家对资金和银行资产周转的需求较高，因此将能够从中获益较多，这将帮助这些国家降低融资成本，进而刺激需求的释放。

　　诚然，与美日QE直接购买国债的方式相比，欧洲央行的QE操作仍面临强大的政治阻力，尤其是遭到德国的强烈反对。由于受到一战后魏玛共和党恶性通胀的影响，德国法律禁止央行购债国债。目前，以德国为首的国家认为购买主权债券缓解了政治家们重组其经济的压力，有多达10名管理委员会成员反对购买主权债券。但目前，欧洲经济面临很大的风险，在乌克兰危机的冲击下，欧元区微弱经济复苏面临再次衰退的风险。特别是通缩的风险，对欧洲经济的威胁很大。为此，经合组织呼吁欧洲央行信守“尽全力”提振经济的承诺，开始购买国债。考虑到物价面临的下行风险，欧洲央行将最终开始实施购买主权债券的QE举措。从具体时点分析，由于欧央行资产购买计划仍在实施中，且定向长期再融资操作(TLTRO)已经安排到2016年第二季度，且要货币宽松的效果仍需要时间来验证，因此实施全面QE至少要到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