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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因染艾滋肺癌手术遭拒 改病历后得以开刀

2014年12月02日 16:41 来源:法制晚报 参与互动(0)

  ▲两年前晓峰在天津肿瘤医院的病历显示,因感染艾滋病,“患者不适合手术治疗,出院”摄/法制晚报记者 刘汨

  ▲天津“海河之星”感染者工作组曾经接待过不少媒体的办公地点如今已不在 摄/法制晚报记者 刘汨

  五天前,一封写给天津河西区法院的公开信出现在网上,为了一场一直没有开庭的官司。公开信的落款是晓峰和“海河之星”。

  两年前,艾滋病感染者晓峰患肺癌遭拒诊,天津“海河之星”感染者工作组负责人李虎通过更改病历的方式,使他得以手术。“晓峰事件”曝出后引发很多关注。

  去年2月份,在李虎的安排下,拒诊的天津肿瘤医院被诉至法院,这是全国艾滋病感染者起诉医疗歧视的“第一案”。如今,李虎已病逝,晓峰至今还在等着案子开庭的消息。

  一封公开信

  望依法开庭审理 保障就医权

  2012年10月,艾滋病感染者晓峰因肺癌入住天津肿瘤医院接受治疗,但在手术前夕被院方告知因携带艾滋病病毒不宜手术,被迫出院。

  天津“海河之星”感染者工作组负责人李虎通过更改病历的方式,让晓峰在天津另一家医院成功接受手术。此事被“海河之星”公布后,在全国范围内引起巨大争议。

  天津市卫生局曾表示,经查实,天津肿瘤医院确实存在推诿艾滋病人的情况。去年2月,李虎和晓峰将拒诊的天津肿瘤医院诉至法院。

  今年11月28日,一封不到千字的公开信在网上发出,除历数了四次法院主持谈话的时间外,只提出了一个诉求:希望依法开庭审理此案,让法律成为维护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就医权的最后一道保障。

  “迟到”的开庭

  “判决结果不只属于他一人”

  11月26日,天津河西区的街头已寒意渐浓。一个衣着时尚的年轻男子从旁走过,没人知道他就是两年前那场舆论漩涡的主角晓峰。20多岁的他已走出肺癌的阴影,脸上很难看到半点病容。他现在过着再平常不过的生活。

  今年8月,李虎因病去世,李虎的爱人小何继任“海河之星”的负责人。其实,“海河之星”并非当初晓峰求助的第一家艾滋病感染者互助组织。“其他地方态度模糊,既不拒绝,也不明确表示帮忙。”晓峰说。

  李虎的微博里还留有将此事曝出的那条消息,转发量超过5600条。引来的争议在意料中,这也是他们的目的之一——挑起争论,引导舆论。

  在以“侵犯一般人格权”为由将天津肿瘤医院起诉后,晓峰提出了书面道歉和经济精神损失费赔偿两项要求。晓峰表示,索赔金额绝非一个“象征性”的数字,这也是李虎生前的意思,两项要求自有其中的深意。

  “无论道歉还是赔偿,都能引起社会的重视,判决结果不只属于晓峰一个人。”小何说。

  调解四次 结果仍在“研究中”

  不过,他们引导了舆论,却没能等到开庭。去年2月天津河西区法院立案受理此案后,仅晓峰和代理律师刘巍到场的调解就已进行了四次,但双方没有达成一致。“最后一次调解,医院方面没人到场。”刘巍说。

  今年4月,本以为开庭在即,病榻之上的李虎联系媒体准备采访。但在8月病逝前,他也没能等到案子开庭。

  11月27日,天津河西区人民法院的工作人员向记者证实,此案确实尚未开庭,具体原因并不清楚。而天津肿瘤医院拒绝接受采访。

  11月下旬,刘巍又一次拨通了天津河西区法院的电话,询问案子何时开庭,答复仍旧是那句“正在研究中”。 在刘巍看来,自受理之日到现在过去一年九个月,根据《民事诉讼法》的相关规定,晓峰的案件已超过审理期限。

  在她的印象中,此案应是全国范围内艾滋病感染者起诉医疗歧视的“第一案”,“我可以理解法院方面谨慎的态度,但这不能成为如今还不开庭的理由”。

  “晓峰事件”后

  “父母的态度让我宽慰”

  两年前,当“晓峰事件”曝出后,只有为数不多的媒体经李虎的介绍,才有机会与晓峰进行面对面的交流。多数时候是李虎在充当“发言人”的角色。

  “我确实害怕曝光过度后,会影响自己和家人的生活。”这是晓峰在求助“海河之星”时,双方就达成的共识。因担心隐私暴露,晓峰没有参加李虎的葬礼。  

  晓峰的家乡地处天津与河北交界的农村,那里没有多少人真正了解艾滋病。晓峰一直向家人隐瞒自己的情况,在接受肺癌手术前的一个小时,他才向父母吐露实情。“我爸沉默了会儿,就说了句,一切会好起来的。”

  事后,父母的态度让晓峰感到宽慰。每周的电话里,他们没有刻意提到什么,只是多了句“注意身体”的嘱咐。父亲也在记挂着起诉的事情,他希望一切能有个说法。

  一些亲戚大概猜出了一二,在家庭聚会的席间,有人曾刻意提起“晓峰事件”,但最终也没敢直接向他的父母求证。

  “我想忘了自己得这病”

  与晓峰相反,直到去世前,李虎的曝光率在不断攀升。几乎除了这个一直沿用的化名,他的容貌对众人已再无秘密。

  一些节目会请李虎参与讨论,在就更改病历的问题与嘉宾唇枪舌剑时,李虎通常戴着墨镜或是鸭舌帽。“那能挡住什么,熟悉的人一下就认出来了。”小何说,这样的装扮更多是种暗示,感染者因为担心而选择隐藏。这样的曝光度也并非李虎最初的底线,但一些原因让他将底线一降再降。

  李虎一直希望晓峰这位小兄弟能多参与些“海河之星”的活动,并总把他带到聚会现场。但晓峰并不喜欢这样的氛围,每个人讲述自己的经历和感受,他实难开口。“我想忘了自己得了这病。”

  晓峰觉得,自己的这些做法让李虎失望过。小何将此形容为“逃避”,其实互助组织的活动需要更广泛的人员构成,“相似的经历更能引起共鸣,彼此取暖。”

  无法否认的是,这种想法普遍存在。相比那些在求助过程中,连通讯方式都不愿透露的感染者,两年来,晓峰做得已经相对勇敢。

  “组织并没有名存实亡”

  李虎走后,“海河之星”的日子并不好过。以往,李虎和小何以个人积蓄弥补“海河之星”的财务亏空,现今全落在了一个人身上,从外界获得资助的机会也很渺茫。

  “晓峰事件”后引发的关注,曾给李虎等人带来希望,可两年来,小何也感受到不小的压力,“因为要替感染者出头,不理解的会认为我们是在挑起事端。”

  “海河之星”曾经接待过不少媒体的那套民居,因为种种原因无法继续租用。小何将组织地点搬到了自己家中,大规模的聚会无法进行,更多的工作是在网络上完成。

  小何否定了“海河之星已经名存实亡”的说法,窘境之下,工作组改变的只是运作的方式。

  待续的尾声

  律师看好结果 有望立法律范畴标杆

  两年前无处手术时,晓峰认为自己已经看透了生死,跨过这道槛,他更能平静地生活。这场官司更像是段未完的经历。

  而刘巍则坚信,手中的证据充足,有十足的把握胜诉。这起案子将会为今后类似感染者的诉讼立起一个法律范畴上的标杆。

  刚刚过去的世界艾滋病日,小何接到不少活动邀请,还受邀在天津医科大学做了讲座,会后学生起立宣誓行医后不会拒诊艾滋病感染者。包括肿瘤医院在内,天津不少医院的医生正是来自这所高校。

  11月28日公开信发出后,小何在微博上写下了“撑住”二字。李虎曾经的纠结现在同样困扰着小何——是否真的该从巨大的压力中抽身离去?“至少要等到晓峰案子完结的那天吧。”文/记者 刘汨

【编辑:吴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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