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底特律破产与美政府城市政策缺失有关

　　美国《华盛顿邮报》记者丹·巴尔兹7月20日发表《底特律破产与城市政策的缺失》的文章，探讨底特律破产的原因及影响。以下为中文翻译版：

　　国家城市政策救不了底特律，但7月18日底特律的申请破产清楚地提醒我们，美国的城市问题早已不再是总统竞选活动或华盛顿政策辩论的焦点。

　　2012年总统竞选时，候选人谈到的与具体城市问题最接近的话题是对汽车业的联邦救助问题。当时总统奥巴马与罗姆尼就此话题进行了争论，奥巴马指责罗姆尼于2008年年底在《纽约时报》上刊登的一篇反对联邦干预的文章。该篇文章的标题并非罗姆尼所拟，标题就是：《让底特律破产吧》。

　　现在回想起来，值得注意的是，罗姆尼只是解决了他认为必要的和不必要的步骤，以恢复汽车业的活力，对于城市没落衰败的各种病症却什么也没说。然而曾经充满活力的底特律已经衰败腐朽、空空如也，这里恰好也是罗姆尼的故乡。对于这个问题，奥巴马也没有解决。

　　现在底特律本身已经破产。要强调的是，18日底特律的破产申请是该国历史上最大的市政破产，虽然联邦政府有权力和资源帮助拯救通用汽车，但它在底特律巨大的财政问题面前似乎无可奈何。副总统拜登在19日被问及政府可以为拯救底特律做些什么时，他总结道：“我们不知道。”

　　这并不是说华盛顿忽略了城市问题，有很多方案对大城市产生影响。比如教育政策，特别是第一条款为贫困学生提供帮助，在解决既存的大量城市学区问题上发挥了重要作用。其他方案有房屋政策，以及美国社会保障体系项目如食品救济券，福利和医疗补助。总统的刺激方案将相当大笔的资金投入城市建设。

　　当政府已采取行动时，联邦政府的政策还没有明确使城市受益，即使是在政治家思考并讨论城市政策的时候。事实上，一些联邦政府的政策的效果恰恰相反。

　　战后运输政策——在城市内外建立超级高速公路——由市区核心地段支付郊区管辖建立的费用，这往往使白人加速移居至郊区，留下一座座多由富人和穷人而非中产阶级组成的城市。

　　本出于良好愿望的城市重建摧毁了一些大城市的社区，并让穷人挤进高层的贫民区，导致了贫困和犯罪的集中。

　　这些高楼曾经象征着一个国家为低收入家庭提供充足住房的愿望。最终，当他们认识到居住条件已经变得难以忍受时，这些高楼亦被推倒。

　　广袤的圣路易斯城帕鲁伊特·伊戈公寓群在20世纪70年代被拆毁。臭名昭著的芝加哥“卡布里尼·绿色家园”公共住房项目在20世纪90年代被拆毁。这些失败的实验使得城市规划和政治家们多了几分必要的谦逊。

　　城市政策不一定能拯救底特律，因为其他城市在并没有大规模联邦干预或协调行动的相似条件下也已经恢复。

　　钢铁曾经是匹兹堡的经济命脉，其身份地位一如汽车在底特律一样。当钢铁行业几十年前崩盘时，匹兹堡最终改头换面。其今年春天的失业率在7%以下，而底特律的失业率为16%。匹兹堡是一个比底特律小得多的城市，它的人口数甚至不在全国前50位，但如今底特律的衰败却与匹茨堡的情形形成鲜明对比。

　　其他城市通过侧重地方达成共识来更有效地处理他们的问题。在这些问题上领导力不足有时阻碍了底特律的发展，而克威姆·基尔帕特里克在其过去的十年任期内肯定是如此。这座城市希望通过选举前国家篮球协会明星戴夫·宾获得重生，他虽一片好心就职，但仍无法抵挡破产的命运。

　　为何城市命运已不再是一个被广泛讨论的话题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共和党人不太愿意支持针对民主党市长和选民所主导城市的倡议。民主党的政治家们都已对此避而不谈，一部分原因是担心加剧种族差异，又或者是他们对城市少数民族的问题比郊区中产阶级的更感兴趣。毕竟摇摆不定的选民住在郊区，而不是城市。

　　最近两任民主党总统——奥巴马或者比尔·克林顿都未将城市问题作为他所传递政治信息的重心。克林顿的重点是被遗忘的中产阶级。他所传递的经济信息是他希望与各种种族的中产阶级选民产生共鸣，而非林登·约翰逊总统在20世纪60年代明确提出的以穷人为重点的政策。

　　在那次竞选中背景就是一切。克林顿竞选总统之时，民主党曾一度紧随其后，这部分源于民主党在一些政策如校车和平权政策上都领先共和党，使得曾经忠诚于共和党的白人工薪阶层选民转而支持罗纳德·里根。为了表明他是一个新民主党人，克林顿强调了福利改革，而非大社会风格的举措。

　　奥巴马执政期间资源减少，政治共识缺乏。因此，美国政府所做的仅是一个更小的切口，更加不明确地聚焦于将这些举措称为城市政策的一部分。奥巴马的就业举措中的资金本可以帮助到城市，然而这一立法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政府官员已就试图更有效地打通有关城市问题的各种方案讨论了一段时间。他们正在寻求方法帮助正在走向破产的底特律。正如拜登所说，他们还没有真正的答案，但白宫和美国住房及城市发展部(HUD)的官员已经开始探索其他选择。然而，联邦政府的限制标志是22日HUD将因扣押而被关闭。

　　正如布鲁金斯学会的威廉·高尔斯顿在19日所说的，城市政策的年代“早已过去”。既不是政治意愿的原因，也并非资金问题。底特律的破产，尽管大部分的责任在于底特律自身的管理不善、政治冲突和贫困治理，但仍使我们把焦点重新放回到城市活力的重要性上，并提出了一个问题：联邦政府在帮助实现城市活力上又将扮演什么角色。